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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00:04 作者: 林暮煙
    ——叮咚!

    門鈴突然再次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兩人雙雙一愣,宋野城「嘖」著不耐煩地回過頭去:「又誰啊這是?」

    江闕剛要起身去開門,宋野城卻已經轉回頭按住了他:「你吃你的,我去看看。」

    江闕依言坐回原地,宋野城起身往門口走去,走到門邊才突然想起,說不定是豆子把東西送來了。

    然而等他伸手拉開門,看清門外站著的人時,整個人都是一愣——

    賀景升?!

    第20章 同居

    門內外的兩人四目相對, 大眼瞪小眼。

    不僅宋野城意外,賀景升也是一腦門子問號,他甚至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 充滿狐疑地抬頭重新確認了一下門牌。

    是29號沒錯啊?

    與此同時, 宋野城看到了他手裡拎著的一大袋東西,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是找許意吧?她住28號。」

    然而,賀景升卻是滿臉莫名其妙:「我找她幹什麼?不是,你為什麼會在這?這是29號啊,你不是住30號嗎?」

    宋野城心說我還想問你為什麼在這呢,沒好氣道:「那你找誰?」

    賀景升梗著脖子道:「我找——」

    「他找我。」

    江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宋野城微微一愣,而賀景升聽到他的聲音趕忙伸頭一看:「嗐!我還以為我走錯門了呢!」

    說著, 他單手扒拉開宋野城,拎著袋子擠進了門,一邊往前走一邊道:「吶吶吶, 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好好吃飯!我不是讓他們給你冰箱裡準備菜了麼?那都是切好配好的, 隨便往鍋里一倒過個油就行,你說你怎麼就非得吃這清湯寡水的呢?這能好吃嗎?」

    走到島台邊, 他一屁股坐在了宋野城先前的位置上,不由分說地把江闕眼前的面碗推到一邊, 塑膠袋往島台上一放, 從裡頭一連串拿出了五六個餐盒:「來來來吃這個,我給你打包了飯菜,還熱著呢。」

    聽到這番話,宋野城瞬間想起了先前在宴會廳看到他交待領班跑腿的那一幕,也終於明白了江闕冰箱裡那些食材都是從何而來, 可明白之後卻更加匪夷所思:「你們倆什麼關係?」

    可能是他的語氣太過不善, 賀景升忍不住轉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而江闕則淡淡道:「大學同學。」

    「不僅是同學,還同班同寢!」賀景升得意地補充道,說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宋野城道,「哎?唐瑤沒來給你探班?她這幾天不是沒通告麼?」

    如果換個場合,宋野城甚至都要以為他在拿唐瑤找茬了,可這一瞬間他卻分明覺得前面那句「不僅是同學」更像找茬,噎得他愣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然而賀景升似乎也不是認真想知道答案,見他不答也沒什麼追問的意思,很快便話鋒一轉道:「對了,你剛還沒說呢,你在這幹嘛?」

    正在這時,沒關的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城哥!東西拿來了——!」

    話音剛落,豆子已經單手抱著一堆床上用品、另一手拖著個行李箱三兩步進了門,定睛一看屋內情形,頓時就是一愣,滿頭霧水地瞅瞅這個瞅瞅那個,最後目光落在了賀景升身上:「賀總……也在哈?」

    此情此景之下,宋野城仿佛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底氣——儘管他也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底氣是因何而起——只見他略微抬起了下巴,居高臨下地回答了賀景升的問題:「我住在這。」

    賀景升果然瞪大了眼:「什麼?!」

    緊接著他唰然轉頭看向了江闕:「我說我想在這住兩天你嫌我吵?他住這就不吵了?」

    這話一出,宋野城不由微妙地挑起了眉,心說居然還有這一茬?

    江闕回視著賀景升,滿臉都是「你怎麼好意思問出這種話」的表情:「從你進門開始到現在,他一共只說了十一個字。」

    賀景升如遭雷擊當即哽住,甚至還負隅頑抗地在腦中奮力回憶著數了一下字數,就聽江闕繼續不緊不慢地添補道:「而且他是主演,我是編劇,他住這方便討論劇本。」

    這理由確實無懈可擊,縱使賀景升再不忿也只能訕訕閉了嘴,而旁邊的豆子也瞬間被說服,把剛才都已經到了嘴邊的「城哥你為什麼突然要搬過來」給吞了回去。

    江闕大概也是被這屋裡混亂又詭異的氣氛弄得有點無奈,看向豆子道:「二樓左邊那間我在住,其他兩間都是空的。」

    「哦,好嘞!」豆子十分上道地點點頭,拽著宋野城就往樓梯那邊行去,「走走走城哥,我去幫你收拾房間,你明天還得早起呢,收拾完趕緊休息。」

    宋野城本還想多說些什麼,可瞥了眼牆上掛鍾發現時間確實已經不早,收拾洗漱完說不定都要下半夜了,便也只得暫時作罷,任憑豆子推拉著踏上了樓梯。

    目送著兩人背影消失,江闕略微鬆了口氣。

    賀景升也收回視線,不滿地撇了撇嘴:「得,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愛豆的力量哈?愛豆做什麼都是對的,愛豆哪哪都好,別人說話都是吵鬧,就你家愛豆說話是天籟之音,是吧?」

    江闕差點被他這陰陽怪氣的嘚吧嘚氣笑,輕輕一哂道:「你哪來這麼多怨氣?」

    「我能沒怨氣嗎!」賀景升提起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

    江闕的性子一直非常冷淡,通常來說形容這種性格都會用「高嶺之花」,但江闕卻不是,非要形容的話,他的冷淡大概應該叫做「洞窟之冰」——既藏得隱秘又冷得深沉,連遠觀仰望的機會都不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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