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捕捉一隻吸血鬼獵人（29）

  房間裡，顧征鐸神色悵然。

  天已大亮，他足足找了一晚上也沒能找到黎未晞的足跡。就連放在她身上的追蹤器也失去了消息。

  不僅是黎未晞，Vichy也不見了。

  他心裡清楚，現在他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

  那就是吸血鬼古堡。

  Vichy一定在那，她很可能知道黎未晞在哪。

  有人敲響了他房間的門，他過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族長。

  ——「你的父親為了你的母親放棄了吸血鬼親王的身份，甘願成為普通人類，可吸血鬼獵人仍然不放過他，找到你父母的藏身之所將他們一併殺死……」

  ——「顧征鐸，你是一隻吸血鬼。」

  Vichy的字字句句在他腦海中盤旋，原本被壓下去的念頭，又重新浮出水面。

  再度面對族長時，顧征鐸神色已經恢復平靜。

  「族長大人，有事嗎？」

  族長的面孔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對他視如己出，宛如親切的長輩，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我聽他們說你昨天晚上狀態不是很好。」

  ——他在關心你。

  ——不，他只是在關心他精心培育的殺人機器會不會在今晚以全盛的狀態出動。

  兩個聲音在顧征鐸耳邊一閃而過，顧征鐸眉頭皺起，又展平恢復如初：「有點緊張。」

  族長笑了出來，慈愛地說道，「第一次都這樣，想當年我第一次參加大型捕殺吸血鬼的活動，槍都拿不穩。但是如果我們不開槍，死的就是我們，逼也要被逼的上了。」

  ——他想親近你。

  ——不，他只是不想讓你因為這事影響了發揮。

  「我知道。」顧征鐸啞笑。

  「征鐸啊……」族長嘆聲，「今天晚上就是血月了，我把徽章交給你，因為你在這一輩里表現最出色，想想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當時是怎麼死的？」顧征鐸突然發問。

  小時候他一直迴避這個問題，父母離他太過遙遠，直到他看見同齡人與父母相處的情節，才發現自己與其他人是不同的。

  他沒有父母，而他們有。

  等長大了問起這事，族長都避之不談，只談吸血鬼如何殘酷。

  這麼一想，他所說過的話似乎破綻百出，好似故意將吸血鬼的形象抹黑，激起他內心深處的恨。

  族長對每個人都這樣嗎？

  不，好像只有他。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的父親是吸血鬼親王……

  族長也因為他的問題而愣住了。

  顧征鐸從來不主動問起這事，今天怎麼突然就……

  他很快釋然，這小子真的是緊張了，想罷他說道：「你的父母都是吸血鬼獵人，他們十分出色，曾經是無數獵人的偶像。那時候他們處於休假時期，你的母親懷上了你，你的父親帶著她到小鄉村隱居下來，不過，在你母親快要臨盆時，吸血鬼找到了他們……」

  他的說辭與黎未晞完全一樣，只是故事裡的角色換了，黎未晞與他說的截然相反。

  「然後吸血鬼就把他們殺了，是嗎？」

  族長面露悲傷：「我找到你時只看見他們的屍體，你被他們緊緊抱在懷裡。」

  黎未晞：小可愛，你是信這個老男人還是信我，嗯？

  顧征鐸：……聽你的聽你的，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