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2023-11-24 16:30:00 作者: 荒野君
  至少現在給他們三人的感覺,是沒有邊際。

  沈星沉不敢想像,這個地方,是由多少的骨頭,成百上千?或者,早已經上萬。

  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是帶著死氣。

  仿佛有什麼冤魂,在耳邊叫囂一般。

  他們雖然現在已經不再浮空,但是在這樣的骨頭上面走路,對心理也是一種負擔。

  熊瑜對副本中的事物早就已經習以為常,可是在面對這樣的情況之下,還是有所震撼。

  這個地方,跟她在電視劇中看見的那些亂葬崗相似。

  除了他們腳底下踩著的碎骨之外,還有一些看似年代久遠的血液。

  這些血跡,依附在碎骨上。

  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曾經出現過一場大戰。

  當然這跟現在的沈星沉幾人,沒有

  三人都沒有走動。

  沈星沉同樣也是在過心裡這一關。

  這跟遊戲中虛擬的環境不同。這樣的環境很真實,那些骨頭上面的血跡,似乎還帶著血腥味。

  剛才在黑暗中,沒有看見眼前的環境,或許他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但是現在面對這樣的環境,他還是會有些壓抑。

  在這樣的死寂的環境下,同時還要保持高度警惕,需要承擔壓力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容易。

  周圍的空氣微冷,同時帶著一絲潮濕的感覺。

  本以為這一絲潮濕的感覺只是錯覺,但是很快,沈星沉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變得有些潮濕。

  就像是在夜深的時候待在花園中,朝露會將人身上的衣服打濕一般。

  特別是在褲腿上,從最開始的稍微有些潮濕,到最終已經完全濕透。

  熊瑜跟陸常也都同樣感覺到了不對勁。

  熊瑜讓自己的儘量不去看地面上的碎掉的骨頭,那些頭顱碎裂的骨頭,有一顆頭蓋骨原本眼睛所在的位置的兩個空洞,她卻似乎的能夠感受到這顆頭蓋骨的情緒。

  憤怒,悲傷。

  感受到這樣的情緒,熊瑜只覺得害怕。

  明明這些碎骨只不過是一些死物,又怎麼可能會有情緒。

  在本不該有情緒的東西上,感受到了情緒這種東西,是很驚悚的。

  除此之外,身上的衣物也似沾染了露水一般,變得沉重起來。

  沈星沉說道:「走吧。」

  他們一直停留在原地,不是能夠應對當下的情況的辦法。

  熊瑜心中雖然害怕,還是說道:「好。」

  沈星沉踏出了一步。

  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直衝頭頂。

  一層寒霜從這些碎骨的表層浮現,一直從遠處蔓延過來。三人被迫停下。

  雖是從遠處蔓延過來,不過這其中間隔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秒。

  沈星沉反應過來的時候,頭頂的血量,已經下降了五分之一。

  熊瑜跟陸常的頭頂同樣飄出了一個-4、另一人-5的傷害數字。

  傷害數字飄出的之後,寒霜也隨之消散。

  同時沈星沉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物,不再沉重,也不再潮濕。

  剛才衣服都被打濕,似乎只是錯覺。

  沈星沉知道,這並不是錯覺。

  也許是這些沉重潮濕的空氣,跟那些寒霜有什麼聯繫。

  就好比是一套攻擊。

  等到他們的血量被削減之後,這一套攻擊才會消失。身上被打濕的地方,便會重新恢復乾燥。

  可是剛才沈星沉看見了,這整片碎骨上,沒有任何可以閃躲的地方。

  如果他們沒辦法應對這樣的攻擊,恐怕會被耗死在這個地方。

  一次的攻擊,扣除的五分之一的血量。

  按照保守估計,五輪的攻擊,他們的血量就會被清空。

  而現在,沈星沉並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攻擊。

  這才是最致命的一點。

  如果他們知道攻擊他們的是什麼,或許還會有辦法對付。

  現在他們連攻擊他們的是什麼都無法弄明白。

  是這些碎骨?

  還是說,在這暗處,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在掌控著這些。

  熊瑜皺眉,將呼吸放的很輕,注視周圍,不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陸常同樣也是凝神,觀察的很認真。

  只不過,即便是很認真地想要看出周圍有什麼端倪,還是無法找到攻擊的源頭。

  沈星沉呵出一口氣,明明整個空間中並不了冷,反倒是跟熱帶雨林一般,還很暖和,但是這口氣,卻形成了水霧。

  就跟冬天往手上呵氣一般。

  同時,周圍明明很乾燥,他們的衣服上,卻總是會沾染上水氣。

  熊瑜也在想這一點,沒想明白,便猜測說道:「會不會是因為我們的呼吸才導致身上變得這麼潮濕。」

  熊瑜的意思,沈星沉聽懂了。

  導致他們血量被削減的罪魁禍首,其實是他們自己。

  正是因為他們的呼吸,周圍的水霧才會凝結,落在衣服上。

  雖然沒有道理可尋,但是沈星沉還是考慮了片刻,否認說道:「不會。」

  熊瑜投給沈星沉一個疑惑的眼神。

  沈星沉說道:「兔子使者設定的副本,不會強人所難。」

  這也是他這麼久跟兔子使者接觸,對兔子使者的了解。

  語氣還是很篤定的。

  沈星沉知道,兔子使者的性格,已經可以說是非常的扭曲、變態。用很多惡劣的詞語形容都不為過。

  但是只要是在過副本,設定的規矩,就不會太令人難受。

  如果是因為呼吸的原因,導致他們被攻擊。

  那麼,他們豈不是不能夠呼吸?

  不呼吸,他們又怎麼生存?

  熊瑜對兔子使者的性格不是很了解,撓了撓頭,似懂非懂說道:「哦。」

  嘴上應聲,心中卻不是很贊同沈星沉的說法。

  兔子使者,不過就是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學園中校紀校規,就已經足夠變態,還說什麼不會強人所難?

  不過她知道,沈星沉做出這樣的定論,一定是有自己的看法。

  現在這種情況,她當然不會去問。等到今後什麼時候有空閒聊,倒是可以問沈星沉對兔子使者的評價。

  陸常一直沉默著。

  沈星沉看了一眼陸常,問道:「陸常,你有什麼看法?」

  陸常的劍眉緊鎖在一起,雙眸微眯,緩慢的搖了搖頭。

  沈星沉之所以會這樣問,也是因為自己沒有任何的頭緒。

  三人都是沉默往前繼續走。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即將臨近那束青色的火把所無法照亮的地方。

  幽暗的青綠色光芒,與漆黑一片的另一邊的空間形成了一條分界線。

  這光線,並不是跟普通的火把,一樣,照明的地方,跟無法照亮的的地方是逐漸變暗。

  這地方,就是純屬突然間變暗。

  一處明亮,另一處黑暗。

  這條分界線就顯得很明顯。

  沈星沉感受到了褲腿重新沉重起來。

  也是因為剛才一直在走路,他沒有感知到。

  剛才歷經了第一次寒霜的攻擊,但是也僅僅只有一次,沈星沉目前依舊是沒有辦法找到這攻擊的時間。

  如果能夠預判,或許他們能夠躲開。

  而這個想法,在最開始的時候便被沈星沉掐滅了。

  就是因為無法預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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