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天演大師兄

  「道友，之前是我做的不對，」小劍聖錦華當著全體弟子的面，在劍道台上給諶仲鞠了一躬，「從你的身上，我受益良多。」

  諶仲站在對面無可奈何，這個錦風之是真的瘋子，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吩咐了葛肆召集，並且把正在閉關的錦華給提了出來。

  錦華整個人都透露出茫然，但礙於爺爺的威嚴，他只好賠禮道歉，怎麼說呢，他心中並無多少芥蒂，畢竟上次他是真的被諶仲給打服氣了。

  而且，自從回到閣中，他一直反覆思索諶仲說的那些話，愈發覺得自己十幾年都白活了，跟個大傻叉一樣懟天懟地實在是浪費大好青春。

  可他又拉不下面子主動去找諶仲，這不，錦風之不愧是親爺爺，陰差陽錯隨了孫子的願。

  「言重了，沒那麼誇張。」諶仲擺擺手，隨和笑道。

  他偏過腦袋，低聲對錦風之說，「老前輩，沒必要這麼大張旗鼓。」

  「有必要，正好借這次機會打壓打壓我那孫子的囂張氣焰！」錦風之毫不自知地回答。

  然而，讓諶仲大跌眼鏡的是台下眾弟子的反應……

  按理說，前任閣主孫兒，閣內最具潛質的妖孽，號稱小劍聖的錦華這般低聲下氣，他們這群簇擁者不應該怒火中燒嗎？

  怎麼，看他們一個個好像很爽？

  包括那些長老，也都是一副欣慰的神情？

  啊這。

  好傢夥，這個錦華在宗門內的人緣是有多差。

  不過他這個爛脾氣，在秉承行俠仗義、逍遙自在的劍道閣屬實格格不入，也難怪私底下不受人待見。

  錦華也看在眼中，這一刻，他深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於是更加感謝諶仲讓他早一點接觸了現實，認清了自我。

  台下除開暗爽，還有對諶仲的無比好奇。

  只見白衣弟子們交頭接耳，眼神暗示，全都是在表露對諶仲的疑惑。

  「老劍聖親自帶回來的，聽說他就是上次讓小劍聖吃了大虧的人！」

  「原來是他啊，難怪……誒不對吧，如果是他斬斷了小劍聖的手，那老劍聖怎麼還對他和和氣氣？」

  「這便不知了，可能他有什麼大背景吧？」

  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老湊在一塊瘋狂八卦。

  這時，現任閣主葛肆開了口，「諶仲，應該跟天演殿關係匪淺，聽聞幾小時前倪衡修為了他而出面，甚至與我師父打了一架。」

  長老們驚疑，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竟然有著這般深厚的背景。

  葛肆的親傳徒弟小梨花問道，「師父，那他們倆最後誰打贏了？」

  葛肆沉默，幽幽道，「戰鬥時長不超過五分鐘，我師父出了數十招，倪衡修只出了一招。」

  聽到這，長老們都知道了結果。

  唯獨單純的小梨花一直追問，「那到底誰贏了？」

  「倪衡修一招秒了你師公。」葛肆無奈嘆道。

  附近的弟子們面色僵住，難以置信。

  在他們心中，前些時日出關就引起天地異動的老劍聖可是實打實的天花板，一劍盪九天，兩劍崩山河，那氣勢多具備壓倒性。

  一招？

  怎麼可能？

  葛肆搖搖頭，「我還騙你們不成？倪衡修的強大，不是我們用腦子就能想像的，哪怕是下界所有宗師境聯手，都不一定可與他匹敵。」

  正值豆蔻年華的小梨花拍了拍因驚訝而起伏的小胸脯，「倪衡修前輩這麼厲害，那他為什麼不去上界？」

  「公職在身，他的職責是上界賦予——鎮守下界魔窟，他是下界的最終守護神。」葛肆萬分敬佩地說道，「你們切記，不要把手中利劍對準一個心懷天下的英雄，因為那是在侮辱你們自己。」

  然後，話題突兀地回到了諶仲身上。

  「那這個諶仲，又是什麼人呢？」小梨花眨巴著圓圓眼睛。

  眾弟子皆和她一樣的神態。

  「我也不知道，但這個少年……很危險，你們別去惹他。」葛肆沉沉低語。

  錦風之咳了幾聲，「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我估計錦華呢也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桀驁，老夫我還是希望大家稍稍接納一下他，順便老夫我也在這給列祖列宗陪個罪，我因為壞脾性釀成了諸多大錯，也讓劍道閣蒙羞，我在此允諾，以後一定多聽聽我那徒兒的話，不衝動不犯傻！」

  葛肆，「……」

  我一徒弟哪敢給你發號施令。

  堪稱鬧劇的道歉儀式結束，諶仲被錦風之帶到了劍道閣密室，說是要給他賠禮，諶仲本來想拒絕的，畢竟他不喜歡欠人情。

  可當他得知是可以保命的靈器後，立馬就改了口。

  「那就多謝前輩贈與了。」

  三把可抵擋宗師境的保命小劍，由玉雕琢，巴掌大小卻無比精緻。

  不能算是正規的靈器，是錦風之強行把靈力封存在半靈器容器里。

  接下來，錦華帶著諶仲在劍道閣里閒逛，給他講解劍道閣的宗旨劍意。

  諶仲在此短住了幾天，跟一些優秀的弟子相識，並且投其所好成為了朋友，尤其是葛肆的那個女徒弟。

  年紀輕輕卻達到了小成境二層，她要是在學院裡的話也才大二，這等成績可謂妖孽一枚。

  正好這女孩擅長劍陣之術，得知諶仲在靈陣上造詣頗深後，她就與諶仲交換經驗，在諶仲的指點下，練就了獨特的靈陣劍陣。

  從劍陣中，諶仲也理解了不一樣的路數，加以運用。

  拉攏小梨花，除開她本身值得培養外，還有便是她的師父葛肆。

  宗師境七層的他其實才四十多歲，放在一群宗師境老頭子裡面尤為突出，加上他為人正直，做事有分寸、知深淺，故而值得深交。

  最後，諶仲除了存放歷代碑牌的劍冢沒去過以外，其他地方都了解了大概，包括小梨花閨房的布置都一清二楚，當然只是單純地研討劍陣。

  「諶仲師兄，後會有期！」小梨花一臉不舍地揮舞手臂。

  「諸位，以後再見。」諶仲抱拳，坐上了劍道閣的直升機。

  望著遠去的螺旋槳，眾人心中悵然若失。

  「諶仲這人太好了，還給我們留了禮物。」一名長老由衷感慨。

  在他們每個人手中，或多或少都有幾張到十幾張的靈符作為鑑別禮物。

  ……

  大二的安靜歲月展開序幕，諶仲也收了心，不再在外面瞎鬧騰。

  其實是擔心之前過多的事件導致變故叢生，所以他安心在學院裡避災。

  同時呢，關於上善門他也不再滿足於單單的學院勢力，暗中選址，暗中構建關係網，暗中發展、積累。

  進展神速，全得益於他幾年來的厚積薄發，但縱然已經夠低調了，諶仲還是追求穩中求穩。

  而上善門的成員，正是天演學院走出來的學生，他給了那些合適的老生一個選擇，其中有百分之八十的都選擇了上善門這個新生勢力。

  到了十一月，上善網店在諶仲的建議下推出了雙十一活動，一舉推進了整個網購行業的雷霆發展。

  靠著這次機會，上善網店的清潔靈符、製冷靈符、制熱靈符、鎮痛靈符等等奇奇怪怪的靈符走入了家家戶戶，普及了靈符的適應率。

  根據靈符的質量效果，分出了適合不同階層家庭的模式，低價靈符逐漸大眾化，靈符不再是有錢人的專屬奢侈品。

  當然，這些難以規避地衝擊了某些人的利益。

  但是，憑藉諶仲如今的關係鏈，在赤炎帝國內，除開皇室，誰動得了他？其實要真玩起來，皇室都不夠看，一個倪衡修就足以讓所有人望而卻步。

  若是從下界來看，他依然是黑暗皇帝，幕後大佬！

  就這樣，諶仲沉迷於修煉、煉符、煉屍、收服靈獸、積累底牌……

  時間眨眼間過去，諶仲成為了一名大三學長。

  妖孽榜上他也正式榮登第一，雖然無人看過他真正出手，可綜合各種戰鬥片段來看，諶仲依靠靈符可以力壓同境界的任何人。

  簡而言之——壕氣壓人！

  大三的諶仲表面等級是小成境一層，這很符合得到上古傳承的身份，在天演學院裡也是很厲害的天才了。

  至於實際的等級——淬魂境一層！

  前不久才突破，還沒去尋找合適的魔魂，不過諶仲已經感受到了新的天地。

  主要的進步是靈魂之力，衍生出了真正的靈識，人佇立未動，靈魂出體，可窺探周遭數十米的一切事物。

  能否看透看清更多的隱蔽，就與個體的靈魂力量有關係。

  諶仲的靈魂之海也在突破之後擴展了數倍，達到了讓諶仲自己都背後發寒的可怕面積。

  他愈發擔憂自己的秘密可能帶來災難。

  袁無剎自然畢業了。

  他拒絕了各大勢力的拉攏邀請，毅然加入了上善門，成為了上善門的中流砥柱，代替諶仲領導老生們在外面活動。

  身邊的一眾夥伴們也都進步神速，逐漸占領了妖孽榜。

  其中當屬賈霜霜最為出色，剛剛十八歲的她已經是血涌境巔峰，距離小成境只差一步之遙。

  而大橘呢？

  作為天演第一天資聰穎的貓貓，它毫無懸念地踏入了五階靈獸的範疇。

  在它成為五階靈獸後，諶仲立馬把它當做工具貓，帶著它去征伐了整個玲瓏山脈，把這座橫跨半個赤炎帝國的山脈里的靈獸全部征服了。

  這個舉動的結果就是把上萬張御獸符一次性耗盡，悄然間，諶仲有了一支無人知曉的靈獸軍團。

  其中五階靈獸就有三頭！

  大橘是真的厲害，這三頭靈獸在它面前就是小baby，畢竟肥貓要噸位有噸位，要速度有速度，要傷害有傷害，要法術有法術，大橘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

  當然，學院組織過很多統一外出歷練，諶仲沒有落下，每次都是抵達目的地後就掉隊，進入附近的城市和交通要道，在比較重要的地位布置靈陣，然後再把無數靈陣樞紐連結起來，構成了一張涵蓋整個帝國的靈陣網！

  這招叫有備無患，諶仲預感大災變即將來臨，做一點點小準備不過分吧。

  大三開學已經有幾周了。

  ……

  某日清晨，賈霜霜寢室。

  烏蘭昨晚不在，因為某人占了她的位置。

  清晨的陽光灑在不停上下起伏的被褥上，肆意的聲音被隔音陣完美阻擋在內。

  強大的持續衝擊致使地板發出驚人脆響，一旁的大橘不得不從床角跳下，「喵喵喵」的獨自去吃貓糧。

  戰鬥已經長達一整夜，即將迎來終結。

  「準備好咯，第一百次普攻又來了！」諶仲笑道。

  嘀！

  觸發被動。

  砰！

  十倍暴擊傷害。

  地板塌陷了幾厘米。

  隨之而來的是悽厲驚呼與大瀑布。

  「啊——」

  水系靈力充斥屋內，就連牆壁都浸滿水漬。

  忽然，無數水珠爆開，綻放出包裹住的溫熱。

  窗外，一滴白色的露珠滴在下面的花蕾正中，在打擊下，柔嫩的花蕾一陣收縮，迸發出曼妙光澤。

  「填……滿……」

  賈霜霜有氣無力。

  「呼！」

  諶仲起身，伸了個舒暢的懶腰，把一個東西用焚燒符燒掉。

  「王胖子家的東西針不戳。」

  再看時，賈霜霜已經疲憊得睡著了，嘴角流出口水。

  收拾了一下，他就抱起大橘，從窗戶躍出。

  在女生宿舍的公共廁所的一間單間裡。

  烏蘭癱軟在地，她的手機里是監控畫面。

  她在圖書館呆了一夜，想著大清早那兩人應該完事了，但又不放心，就把賈霜霜安裝的監控打開看看，以防一進去就是尷尬場景。

  誰知道，監控一看，她遭受到了暴擊，不僅僅是精神，還有身體。

  在她坐著的腿邊，不知是宿管阿姨拖地留下的水還是什麼不可名狀。

  ……

  「啊？」諶仲驚疑，「你說你要幹嘛？」

  對面的倪衡修笑嘻嘻，「拜我為師應該不丟你臉吧？我可一個徒弟都沒，你要成了，那可是天演的正牌大師兄。」

  諶仲皺眉思慮，想不到該說什麼。

  倪衡修拍拍他的肩膀，「你考慮的我都考慮過，只能說是百利而無一害，而且我最近感覺魔窟有點不對勁，似乎裡面有些大傢伙不太安分，你跟我有了師徒的關係，就多一分安全保障。」

  「我考慮考慮。」諶仲回道。

  幾天後。

  坐落於中嶽天山的天演殿迎來了一位新客人。

  天演殿，這座下界至強勢力，成員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五人，今天起，將會多一人。

  諶仲保持大三學生的身份，同時成為倪衡修的唯一徒弟。

  因為倪衡修是殿主的緣故，諶仲的地位水漲船高。

  「參見大師兄！」

  殿下，上千弟子恭敬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