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畫小姐的膽子也太小了

  羅蘭和瑪莎進行了短暫的通話，對於羅蘭與唐毅的請求瑪莎在略微思考後便答應了，只是提出了兩個要求。

  第一，由於畫小姐還處於觀察期，並沒有對畫小姐進行過深入研究，為了拓展研究數據與畫小姐溝通的時候相關的科研人員要在場。第二，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情況，由他們當場採取收容措施。

  對於這兩點，兩人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在警察局等待一會後，一台直升機將兩人帶到了收容基地。

  「前面就是編號E096的收容物所在的收容室，二位可以把眼罩取下來了。」

  引路的科研人員回頭朝著唐毅他們道。

  摘下眼罩，刺眼的光線讓唐毅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他嘀嘀咕咕的道。

  「一副畫也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嗎？」

  嘀咕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被一位研究員聽見了，他將取下的眼罩收好，笑呵呵的對著唐毅道。

  「這也是為了安全考慮嘛，況且據我所知這個收容基地里可不止E096一件收容物，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恐怕很難說。」

  「可我們怎麼會說出去，我可是號稱嘴嚴小郎君的男人。」

  唐毅一邊眯著眼睛，一邊用手掌遮擋著天花板上的燈光，好半天才適應下來。

  「並不是不相信我等，只是若只是人倒也罷了，那怪異之所以被稱之為怪異就是因為他們能力的詭異和不可捉摸。」

  「大家都是常常要面對怪異的，未知怪異是什麼情況大家也不清楚，若是在調查或者研究的過程中不小心著了怪異的道，從而造成這裡的泄露，後果可是災難性的。」

  聽到這名研究員的解釋，唐毅想到了讓人陷入失控狀態的格蘭太太，露出了贊同之色，對此也就釋懷了。

  「行了行了，趕緊進去吧！」

  羅蘭等的有些急了，連忙催促道。

  「先說好，裡面收容的可是窮凶極惡的怪異，即使你們有豐富的怪異接觸經驗也要小心一些，如果沒有意外，儘量不要和怪異接觸，同時一定要嚴格遵守怪異接觸操作準則。」

  領路的研究員一邊叮囑一邊打開了厚厚的鋼門，隨著大門的開啟，一個完全由金屬製成的房間就出現在眾人的眼眸之中。

  房間裡空蕩蕩的，除了天花板的燈光和監控攝像頭，就只有牆壁上掛著的那副畫了。

  比起上次唐毅見到的樣子，畫中的女人雖然還保持著那個著名的姿勢，但臉上的笑容卻顯得非常疲憊。

  再次見到畫小姐的唐毅眼睛一亮，自己空調和電視的下落是不是有著落了？

  在開門研究人員驚恐的表情中，唐毅徑直走了過去。

  「快回來！」

  研究人員連忙阻攔，一旁的ssu小隊更是將黑洞洞的槍口豎了起來。

  「沒事，瑪莎大姐大給過權限了。」

  羅蘭掏出一張電子卡，安慰起研究員，饒有興致的看著唐毅下一步的動作。

  「畫小姐，我來看你了，新家的感覺怎麼樣啊？」

  唐毅來到畫框前不遠處站定，朝畫小姐打了個招呼，片刻以後，灰濛濛的霧氣從畫框中鑽出，在空氣中慢慢凝結成一個女人的模樣。

  看見唐毅的女人先是眼睛微微一亮，隨後迅速爬滿幽怨，她朱唇微啟，緩緩道。

  「唐先生，這就是您和我說的安全的地方？」

  唐毅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房間，回頭看了看正在自從自己與畫姑娘開始交流後便一直埋頭拿筆記錄的研究員，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幾名全副武裝的ssu戰鬥小隊隊員後才一臉嚴肅的道。

  「沒錯啊，全新的單人居住房間，由最頂級的建築材料構成，24小時安保人員，每分每秒都有來自工作人員的關注，這就是最頂級安保待遇啊！」

  「那麼唐先生你能和我解釋一下我隔壁住的是什麼嗎？還有南面的那個距離我房間300米左右的那個房間，對了西面過去的第四個房間也有……」

  畫小姐越說越傷心，一副隨時都可能哭出來的樣子。

  唐毅不解的看了看畫小姐，又看了研究員們，好奇的問道。

  「隔壁住的、還有南面的那個距離這個房間300米左右的那個房間、西面過去的第四個房間……那都是什麼啊？」

  聽著唐毅的話，為首的研究員臉色一白，卻還是含糊的回答道。

  「那都是一些收容物……」

  得到答案後的唐毅點點頭，再次看向畫小姐道。

  「那裡住的都是些和你一樣的住戶啊，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問題大了去了！你說的安全地方就是這？我覺得我來這裡後並沒有安全多少，一個月！你知道我這一個月怎麼過來的嗎？」

  畫小姐眼睛通紅的看著唐毅，聲音十分的幽怨。

  「怎……怎麼過的？」

  唐毅不是很理解畫小姐此刻的心情，在自己居住的那棟公寓裡，大家住的不是挺和諧的嗎？鄰里之間沒空還能串個門啥的，就是不打招呼、老是想蹭東西這一點怪不好的。

  「你把一隻倉鼠和一群貓放在一起試試……」

  畫小姐的眼神里充滿了蛋蛋的哀傷。

  「那貓貓們應該挺快樂的？」

  唐毅想了想回答道。

  「但你要是那隻倉鼠呢？」

  「……」

  「我現在的處境就是那隻倉鼠……躲過了虎窩，卻掉進了貓窩，你說這樣好嗎？我已經擔驚受怕了二十六天七小時零四十三分鐘了。」

  「要，要不，我和他們說還個地方？」

  唐毅不好意思的小聲建議道，他也沒想到畫小姐的膽子居然這么小。

  「不是要不！是現在！立刻！馬上！」

  面對唐毅的建議，畫小姐立馬顫抖著身子用盡全身力氣大喊起來。

  「那個……咱能不能給她換個地方？」

  唐毅回頭想和研究員商量下，卻發現他們早已退到了鋼製大門以外了。

  「行……行……馬上換……換地方。」

  過了好一會一名研究員才在為首的研究員示意下表示同意。

  「你看，他們答應再換一個房子了，相信這一次一定能讓你滿意的。」

  唐毅安慰著畫小姐。

  「太好了，太好了！」

  畫小姐拍了拍小心肝，眼看著就要鑽回畫裡。

  「等等！其實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唐毅連忙叫住畫小姐，卻不曾想一聽見幫忙兩個字，畫小姐以更快的速度鑽進畫裡去了，任憑唐毅如何叫喚，畫小姐就是不出來。

  「噗嗤……」

  在門口探出一個腦袋的羅蘭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樣與收容物溝通是行不通的，看我的。」

  在唐毅詫異的目光中，羅蘭掏出一張紙平鋪在地板上，在上面寫下一行字，「我想知道張斐的下落。」

  不一會兒紙上的字消失不見了，在上面浮現出的是一顆腎的模樣，羅蘭臉色煞白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子，小心的捅了捅唐毅的後背，顫顫巍巍的道。

  「這就是你說的不要付出代價？不是說好的只要幫她搬家嗎？」

  說著，羅蘭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是啊，她挺好說話的啊？」

  唐毅回想著上次請畫小姐幫忙的場景，又接著道。

  「剛才我們交流的很好啊，你這張紙是什麼意思？」

  「交流？……你管剛才在那自言自語的叫交流？我們只看見……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然後高能反應就上去了……再後來又突然的下來了……至於紙，和怪異交流不都用這個嗎？」

  唐毅回想著基礎理論課的課程，好像是講了這麼回事，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收容物而言，與其溝通的交流的唯一方法就是使用這種來自於B021契約之書產出的紙。

  只要將你的需求寫在紙上，若收容物可以完成，那麼紙上會浮現出你所需付出的東西，在你同意後完成等價交換。

  當時他對此是嗤之以鼻的，畢竟交流不是直接說話就好了嗎？現在想來，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這樣啊，我剛才是和畫小姐在說話啊，她說她想換個地方……」

  「？？？？」

  羅蘭向後退了好幾步，反手掏出了一個儀器對著唐毅掃了好幾下確定沒問題後才小心的道。

  「你瘋了？人類怎麼可能和怪異完成交流？它們壓根就沒有思想，早知道哪怕是已經達成羈絆的收容物也無法與之交流，最多只是在借用其能力時不再需要依靠契約之紙，直接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且很明顯，這東西的代價就是要你的腰子啊！你還想讓她幫忙？你剩下的一個腰子不要了啊？」

  「你才瘋了！你怎麼就不信呢？」

  唐毅沒好氣的看著羅蘭，決定不再理他，拍拍褲子徑走向了畫。

  「畫小姐，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你就幫幫我們唄，我們就想知道張斐有沒有帶著我的空調和電視從下水道逃走。」

  「如果你知道的話就在這紙上寫出來好不好，不然他們不相信我，也就不會讓你換個地方了。」

  唐毅說完後地上的紙居然真的顯示出一行字。

  「他沒有從下水道逃走！也感應不到他的位置！趕緊給我換個地方！現在！立刻！馬上！」

  指著地上的紙，在羅蘭和研究人員震驚的目光中，唐毅無辜的聳了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