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帝國調查署

  沉默，可怕的沉默，空氣仿佛凝固在這一刻，唐毅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去了，他露出了一個肉痛無比的表情，慢慢的靠近茶几，拿出兩個杯子，小心翼翼的倒出兩杯可樂。

  「是複讀機！一個大男人不去喝酒常常來我這蹭可樂好意思嗎？喝了快走！」唐毅看了只剩下一半的可樂有些心疼，這又要好多天才能變滿了。

  男人接過可樂臉上浮現出一絲陶醉，他放下尖刀，兩杯可樂倒頭就是一飲而盡，喝完後還砸吧砸吧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小姑娘對著男人張牙舞爪的想要搶奪，卻被抓住了命運的咽喉，男人單手提起小姑娘，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唐毅的家。

  唐毅看著可樂，嘆了一口氣。

  「又要等半個月了。」

  「沒關係的……」馬小玲出現在沙發邊撥弄著衣角。

  「你把剩下的半瓶喝了吧，省的他總是來家裡。」

  唐毅看著馬小玲道。

  「可只要他們喝的足夠多，那就有可能……」馬小玲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唐毅打斷了。

  「現在我不想收留更多的人，我只想存點錢，我已經查了，最近皇家科研院出了一種新的技術，可以完美的克隆一具身體，等湊夠了錢.對了，可樂記得多喝，最好是一次喝一瓶，到時候說不定你就可以變回正常人！」

  唐毅看著馬小玲，說話間莫名的認真。

  馬小玲乖巧的點了點頭，喝下了剩下一半的可樂，她漂浮的身體顯得更加凝實了。

  ……

  風裡雨里上班等你，這天的唐毅如同往常一樣，前往公司做著重複的工作，下班的時候，卻被一個穿著皮衣的女人攔住了。

  「請問是唐毅嗎？」女人看上去二十來歲，一頭短髮顯得乾淨利落，精雕細琢的五官看上去很是舒服，一身皮衣皮褲很好的將她的身材凸顯出來，如果有練家子在這還會發現女人雖然問著話，但全身上下都保持著警戒的狀態，隨時都可以發動反擊。

  「我是唐毅，請問您是？」唐毅努力的在大腦進行搜索，試圖找出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女人-但失敗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帝國調查署科長瑪莎，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瑪莎拿出了一個證件，上面印著帝國調查署的字樣。

  「帝國調查署？」唐毅有些疑惑的看著瑪莎，在他的認識中，帝國所有的部門裡叫什麼什麼調查署的部門有許多，比如刑事調查署、帝國安全調查署等等，但這種直接就叫調查署的部門，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似乎是看出了唐毅的疑惑，瑪莎展顏一笑。

  「唐先生，我知道您有許多疑惑，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一起去喝杯咖啡？」

  「這……」唐毅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有些遲疑，唐毅的舉動自然沒有逃過瑪莎的眼睛。

  「這次來找唐先生是有些事希望了解一下，不論唐先生知道與否，作為耽誤唐先生時間的補償，我們都會發放一筆誤工費用，雖然不多，但也聊表心意，當然啦，喝咖啡的費用也是我請。」瑪莎笑著說道，同時不動聲色的在心裡進行著評估，目標看起來有些窘迫，或許可以通過金錢招募對方。

  「誤工費……這多不好意思啊。」唐毅眼睛一亮，搓了搓手。

  「都是應該的，不知道唐先生意下如何？」瑪莎直接遞過去一張寫著3000元的支票，試探的看著唐毅的反應。

  「錢不錢的無所謂，配合帝國調查署的工作是我們每一位公民義不容辭的責任。」

  唐毅看了一眼支票的數字，差點沒樂開花，三千元，這年頭錢都這麼好掙了嗎？只要聊會天就有一個多月的工資拿？

  「那麼麻煩唐先生了。」瑪莎將支票遞給唐毅，對唐毅的表現很滿意，心裡默默地補上一句，目標對金錢有著一定執著，或許可以嘗試金錢捆綁。

  收下支票，鑽進小轎車，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個高檔的咖啡廳，兩人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隨便點了兩杯咖啡後，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想必唐先生一定有著許多的疑惑，但我對唐先生沒有惡意，實不相瞞，這次來找唐先生，是希望唐先生能加入我們。」

  瑪莎撕開一包糖放入杯中，用咖啡棒攪動了一下，喝了一口後坦率的說著。

  「加入……你們？」唐毅有些愕然，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帝國的部門會邀請自己加入，這年頭帝國部門招人都這麼草率的嗎？該不會是騙子吧？

  「我還是來解釋一下吧。」

  瑪莎又喝了一口咖啡，向後靠了靠。

  「我們調查署隸屬於帝國皇家指揮中心，由陛下親自擔任署長，自隕石事件以來，我們署便成立了，專門負責調查怪異、異常事件，就是普通人難以理解的事件，比如說……唐先生現在居住的公寓樓，亦或者前段時間遇上的獵犬。」

  聽到這裡，唐毅一下就激動了起來，脫口而出道。

  「你們也可以看見？也知道？」

  「可以，也不可以。」瑪莎波瀾不驚的看了唐毅一眼。

  「什麼叫可以……也不可以？」唐毅皺起眉頭。

  「隕石的出現給世界帶來了許多未知的變化，而怪異就是其中的一種，他們通常以普通人難以理解的方式存在著，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人們，以一些普通人難以理解的方式使得普通人變得瘋狂、精神扭曲甚至……死亡，這種情況我們稱之為感染，而對這些超乎常理的存在，則統一稱為怪異或者感染源。」

  「感染？」聽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詞彙，唐毅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公寓那些奇奇怪怪的住戶，他們都是被感染了嗎？

  「不錯，感染，通常而言，感染都是不可逆的，普通人在受到中度以上的感染後，除了逐漸喪失理智，徹底淪為瘋子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普通人？……」唐毅似乎聽出了些不一樣的味道，瑪莎則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唐毅一眼，眼神中有些讚許。

  「沒錯，對於普通人而言，感染的確是不可逆的，但對於變異者而言就不同了，變異者……不，現在應當稱呼為靈能者。」

  「靈能者？」唐毅茫然的看著瑪莎。

  「對，靈能者，在隕石事件後，在各種怪異事件下僥倖生存下來的人，受到感染後卻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將一些怪異收為己用，或者繼承一些怪異的能力，並保存著自己的理智，這種人就是靈能者，唐先生也是一名靈能者吧……」

  瑪莎死死的盯著唐毅的雙眼，試圖將唐毅看個通透，唐毅卻撓了撓腦袋道。

  「這麼一說……倒是挺像的，只是這和看不看得見有什麼關係？」

  瑪莎打了一個響指，繼續道。

  「靈能者根據自身感染程度的高低決定他們的『靈視』程度，通常而言怪異都有著自己類似波段一樣的磁場和影響範圍，越強大的怪異這種波動也就越隱蔽，只有『靈視』越強的靈能者才能發現越強的怪異，而我只是一名『靈視』高一些的普通人，因此有些怪異能看見，有些只能感知到，但看不見，有些連感知都感知不了。」

  「普通人也可以看見怪異嗎？」唐毅露出好奇之色。

  「是的，配合一些強化藥劑訓練後的普通人也是可以看見怪異的，如果配合一些精密的儀器，也是可以尋找到怪異的位置，只是看見是一回事，解決是另一回事，普通人即使看見，也很難抵禦怪異的感染，因此每次收容怪異都會付出巨大的傷亡……」

  說到這裡瑪莎掏出一支煙遞給唐毅，在唐毅拒絕後自顧自的點燃，眼神有些迷離，似是回憶，似是感嘆。

  「靈能者不會被感染嗎？」唐毅察覺到瑪莎的情緒有些不高，又看見了她腰間的凸起，有些害怕，連忙轉移話題。

  「靈能者早就被感染過了，因此二次感染的可能性極低，此外根據皇家科研院最新的研究顯示……靈能者的感染度是可以人為降低的，所以您很適合這份工作，唐先生。」

  瑪莎抽了兩口煙，又把菸頭熄滅了。

  「但你們是如何確定我就是靈能者的？」

  「在B級感染區域的感染源內居住2個月以上還一點事都沒有的，不是怪異就是強大的靈能者。」

  瑪莎說著，遞給唐毅一份文件。

  編號：B013

  代號：感染者巢穴

  風險評級：B級

  感染風險：B級

  破壞強度：B級

  成長潛力：A級

  目標特徵，以公寓形式存在的某種不知名怪異的感染區域，感染方式未知，感染能力未知，所有靠近公寓區域的生物和人都會消失，影響範圍隨時間緩慢擴大，建議處理方式，隔離封鎖，禁止任何人靠近。

  唐毅看著文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自己住的地方是一個感染區？這讓唐毅有些後怕。

  「所以我居住的地方是一個感染區？」

  「是的，正是如此我們才注意到了唐先生，這次除了希望唐先生加入我們以外，還想請唐先生告知我們一些公寓內部的情況。」

  唐毅回想了一下公寓內的情況，似乎除了一些喜歡惡作劇的鄰居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除了一些奇怪的鄰居，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除了怪了一點，其實挺好的……」唐毅這樣回答道。

  「鄰居？」

  瑪莎用指關節叩擊著桌面，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唐毅，想要將他看個通透，在確定唐毅的表情平靜，沒有變化後，瑪莎才繼續道。

  「你知不知道你所在的公寓我們早在很久以前就封鎖起來了，在我們的長期的觀察中除了你，我們並沒有看見所謂的鄰居。」

  「我知道。」

  唐毅點了點頭。

  「但他們都可以交流，除了……行動的方式有一些奇怪。」

  「交流？你確定不是你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嗎？」

  瑪莎身子前傾，原本就很凌厲的目光變得更加尖銳起來。

  「我確定我沒有，我前幾天才進行了全面檢查。」

  「那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也很清楚。」

  「既然你知道，那麼我就直說了，既然你一切正常，我也正常，那麼很多人都看不見你所說的領居，你卻能看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們可能是怪異。」

  唐毅說著。

  「既然你知道他們是怪異，又為什麼要說出如此離譜的話呢？所有的研究都表明，怪異是不能交流的，他們只能被收容，或者……毀滅。」

  「但我想我能和他們交流。」

  唐毅目光平靜。

  「假如它們也有自己的思想，也遵守帝國的法律，也愛護整個世界，那麼他們與人類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過是模樣怪異一些罷了。」

  「可那是不可能的！」

  瑪莎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唐毅，在這一瞬間，她甚至在懷疑自己將唐毅招募的這個決定的正確性。

  「但是我鄰居們可以。」

  唐毅依然一臉平靜，很是認真的道。

  「我已經說服他們了，現在的他們，除了愛惡作劇一些，挺好。」

  瑪莎看著唐毅，久久不語，最終還是從公文包里拿出一迭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