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連陰，一掌斷樹

  「別大驚小怪的，停個電而已。十幾、二十年前經常停！」

  李三姐故作輕鬆道。

  「十幾二十年前和現在能一樣嗎？手機信號都沒了！」

  連山叔反駁。

  「連市區都停了……」

  「是啊，市區停電可是大事兒！」

  三姐老公邵斌面色凝重。

  現在人都不傻，農村人相當有見識。

  「我家小敏在市區，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會不會受影響？」

  金花嬸臉上露出擔憂神色。

  「沒事兒，停個一兩天電沒事兒。」

  大寶叔安慰，搖頭。

  「不知是一個市停，還是整個江北，或者整個省……」

  連山叔面露擔憂。

  前者還好……

  如果是後者、大後者，那就真嚴重了。

  接下來，眾人也沒心思打牌了。

  尤其是家中孩子在外面打工的，停電、沒手機信號，聯繫不上，更不了解外面情況，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第四天。

  小雨，沒電，依舊沒信號。

  慌亂的情緒開始蔓延，各家各戶都操著心。

  即便下著雨，門前的水泥路上依舊站著不少人，望向遠處，面色擔憂。

  第五天。

  小雨，沒電，仍舊沒信號。

  金花嬸忍不住讓連山叔開車到市區去看看小敏……

  連山叔去了，傍晚回來。

  小敏一家沒事兒。

  不過……

  「不止是鵬飛市停電停信號，臨近其他幾個市也都停了！」

  「還有高速公路封了，國道上到處都是車！有從城裡回農村的，也有父母開車去城裡接孩子的……」

  什麼？

  眾人臉色大變，心中陰霾叢生。

  大事！

  肯定是出大事兒了！

  這點幾乎已不需要再懷疑！

  然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

  金花嬸心中稍安。

  「！！！」

  但其他家孩子在遠方城市裡的人更擔心了。

  王奔的姐姐一家就在數百里外的蘇城……

  不過他們工作生活基本都在鄉鎮，所以受到的影響應該不大。

  據連山叔所說，鵬飛市裡的交通基本癱瘓了，許多交警在路口指揮，但移動依舊如龜爬一樣，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小敏一家，然後回來……

  電力是現代城市的命脈，一旦停了電，城市越大越糟糕！

  第六天。

  依舊小雨，沒電，還是沒信號！

  不過上面的通知下來。

  村隊幹部開始出來走動，安撫村民：

  「這只是一次有計劃的規模停電，大家不要驚慌，也不要亂跑，要相信D，相信ZF……」

  「稍安勿躁……」

  「明天，最多後天就會來電，恢復通信信號！」

  ……

  『明天、後天……』

  一聽明天或後天就來電，恢復通信，大家也就不慌了。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一旦知曉情況，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

  「大家都在怕什麼？」

  隊長王棟看著大家笑著調侃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現在就算是DZ了，咱們國家也不怕，也能贏！」

  「就是！」

  「那可未必……」

  「就怕小蘑菇……」

  「就算是丟蘑菇也不會丟到我們這裡！」

  大家情緒基本安穩下來，開始談天說地。

  討論最多的就是ZZ……

  因為除此之外他們想不到還有什麼情況需要如此大規模的停電，尤其還停通信信號。

  地震，該有通知……

  颱風，早有預報。

  「！！」

  王奔的心裡則依舊不安。

  因為常年練武，他的感知要比普通人靈敏許多。

  他感覺空氣似乎有微微變化，體內的血液流速加快……

  貓狗的狂吠亂竄雖然停了，但通過它們的眼睛依舊能看出些許恐慌、不安。

  螞蟻出洞，四處亂爬；

  鳥兒紛飛，不清方向；

  枯葉微微轉綠……

  這些、種種情況都不正常。

  『世界末日？還是靈氣復甦？』

  王奔猜不到發生了什麼事兒，但肯定是發生事兒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就是什麼有用信息都得不到。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平復躁動的心，繼續練拳。

  不管何時何地，自身強才是最重要的，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活命和創造奇蹟的可能。

  源於六、七零後八十年代的浪漫，王家莊有不少習武之人。

  功夫不高，但大都會兩下，身手靈活，肯定要比普通不練的強不少。

  王爸王建國便是其中一員，不過王爸的天賦更高，且曾專門拜師學過。

  凡事兒都講究天賦……

  練武尤甚！

  不僅練需要天賦，戰（打）斗（人）更需要天賦！

  老馬就是天賦一般，練得一般，只有理論、嘴強，所以晚節不保。

  王爸王建國則不然。

  練得好，打得更好！

  王爸十七八歲時曾和王連山兩人去別村看電影，結果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最後兩人卻硬是將對方十幾人打得抱頭鼠竄。

  王爸不提，十幾個人至少有八九個被他打倒。

  王連山個頭不大，卻十分狠。

  其直接追到其中一人家裡，當著那人爸媽的面「啪啪」又扇了兩巴掌，然後才返回。

  兩人一戰成名，在周圍十里八村都是響噹噹的，無人敢惹。

  而王奔的天賦則更高！

  王奔七歲時跟王爸練八卦掌，只看一遍就記住了七七八八，三遍之後自己已能打得有模有樣。

  三年後，王建國的師父，當時六十出頭的程老看到後說：

  「這孩子天賦太高了，我沒法教，送我師兄那去吧。」

  然後……

  「這孩子天賦太高，我沒法教……」

  「這孩子天賦太高，我沒法教……」

  ……

  「練得什麼玩意？就這？」

  「瞎練，亂七八糟，好好的苗子廢了……」

  「走還沒學穩，就想跑……」

  結果在外面轉了一圈，王奔又回到了家鄉。

  之後王奔就一邊學習一邊自己練。

  太極、形意、八卦……

  南拳、北腿……

  凡是找到書，感興趣的他都練。

  不管那些名家怎麼說。

  怎麼舒服怎麼來。

  冬三九，夏三伏！

  後來，有了網絡、視頻……

  就更方便了。

  偶爾還能獲得一些真傳、秘法。

  就這樣，不知不覺二十年過去，王奔一直沒有停下。

  其功夫有多高，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

  這個人打不過我！

  那個人也打不過我！

  他們還打不過我！

  就這？

  什麼玩意？

  「王奔，想什麼呢？做飯了！」

  王爸站門口喊道。

  「哦，來了！」

  王奔回過神，鬆開手……

  「吱呀——」

  「啪——」

  碗口粗的小楊樹直接斷裂、倒下。

  「怎麼回事兒？」

  王爸眼睛一瞪：

  「被蟲咬了？」

  「嗯嗯。」

  王奔連忙點頭。

  「是被蟲咬了，中間都空了，我剛剛輕輕一碰就斷了！」

  「哦？我看看。」

  「你還是不看了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