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章 不拖後腿

  東京，織田家族。

  忍者的死傷讓織田信一差點要把服部千夏殺掉泄憤，但最終他還是沒有殺。可問題是他沒有殺，服部千夏卻在看守之下選擇自殺。

  殺人，搶刀, 自殺。

  服部千夏的實力不差，如果把她當成一個柔弱的女孩來看待的話，那就大錯特錯。

  「噗！」

  服部千夏拿起刀子照著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刀，目光堅定無比。只是這一刀有點偏，被看守的一名上忍甩出一柄小巧的暗器打偏了。

  本該直接刺進心臟的一刀偏了幾公分。

  織田信一聞訊趕來，盯著躺在床上的服部千夏看了好一會。

  因為自殺, 服部千夏的嘴裡被塞了一顆核桃封住, 雙手雙腳都被捆綁的結結實實。她後背全都是傷，這會流淌出來的鮮血都把白色的床單染成暗紅色。

  盯著服部千夏那雙堅毅而又帶著瘋狂的雙眼，織田信一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這是他捏在手裡制約龍小七的一張牌，絕對不能死。

  「你認為你死了就可能幫助獵首了嗎？」織田信一搖搖頭，罕見的細聲說道：「千夏，雖然我們跟你們服部家族一直都是對立的，可這麼多年接觸的也很多。可以這樣說，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死，不值得，人總是得活著才有希望。你以為你死了就能讓獵首擺脫？不，不會的，因為我知道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你死，他會發瘋，會絕望，會不顧一切的來到這裡做自殺行為。」

  如果一個人要死，怎麼都攔不住的。織田信一還得讓服部千夏活著, 說真的，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會選擇自殺。幸虧自己的人眼疾手快，否則服部千夏已經變成冰冷的屍體。

  當她死了之後, 龍小七死了還好說, 倘若沒死的話……那將是最大的麻煩。

  「你活著，他就有動力，因為你是他心愛的女人。雖然我知道你們沒有在一塊，可那種眼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織田信一繼續說道：「如果你不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他一定不會為你去拼命。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幹掉了普爾中校，滅殺了三角洲，擊潰了上帝武裝。呼……你的男人太勇猛了，連我都想不到你可以給他如此大的力量。」

  勇猛，這不是誇讚，而是織田信一說出的語氣助詞。他的確沒想到龍小七一個人的力量可以這麼強悍，連續闖過三關，正跟神罰戰成一團。

  他是做兩手打算的，兩邊都不會放棄。

  服部千夏瞪著織田信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是那樣瞪著。

  「他已經快成功了，當他成功回來的時候，如果看到的是你的屍體怎麼辦？你想讓他撕心裂肺的跪在你的屍體前嚎哭嗎？」織田信一搖搖頭道：「不，那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希望他能活著回來，而當他活著回來之後，你們就可以團聚。如果你要自殺……這是不值的，再說了，就算你現在自殺死了，獵首也不會知道。他不知道，必然會一直向前走，為了你！」

  這是安撫，織田信一這個老狐狸真沒想到服部千夏會這麼倔強。雖然是個純真的小女孩，可是並不傻。這是要犧牲自己的生命換取龍小七的生命，她知道龍小七此行的危險程度。

  那是一條死路，回頭還好，若是不回頭，生存的機率渺茫。

  「我們可以談一談，我保證不會再動你一下，其實之前只是做給獵首看的。說真的，我討厭服部家族所有人，卻唯獨喜歡你。」織田信一一邊把服部千夏嘴上的膠帶撕掉，一邊對她說道：「你的父親還在的時候，我們曾經在一起談過。他對我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家族發生不可逆轉的衝突時，讓我留下你一條命。我同意了，因為誰都該死，你都不是該死的那一個。」

  老狐狸觀察著服部千夏的眼神，發現對方終於有些鬆動。他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效果出來了。

  他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面對的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服部千夏，所以非常自信。人老精，鬼老靈，很容易看穿少不經事人的內心。

  輕輕的捏開服部千夏的嘴，織田信一把塞在裡面防止對方咬舌自盡的核桃拿出來，臉上掛著長輩看待晚輩的慈祥笑容。

  「一切都會過去的，我不會難為你的，因為你是個純潔無暇的孩子。所有的苦難都不會在你身上出現，我保證，一切都會結束的。這是我對你父親的承諾，也是對你的承諾，當龍小七回來的時候，你們就可以在一起，然後離開了。」

  聲音慈祥的讓人難以抗拒，恐怕換任何人都會被攻陷心理。

  「神罰很厲害，龍小七打不過他們；死神聯盟也非常厲害，龍小七也打不過他們；趙子陽更厲害，他能殺死龍小七。」服部千夏說道：「要是龍小七好好的，我才不擔心呢，但是他現在不好。我死了，他就可以跑了，我不想拖他的後腿。」

  「不不不，你不是拖他的後腿，而是你們天生就是一對。難道你不想永遠跟著他嗎？難道你不喜歡他嗎？你們可以在一起的，沒有人會阻攔你們，懂嗎？」

  服部千夏笑了，眼睛眯成了好看的小月牙。

  「你騙我，我不信。只要我死了，就有人告訴龍小七。你是壞人，不是好人，除了爸爸跟龍小七，還有趙穎姐姐，別的都是壞人……」

  說著說著，服部千夏眯成月牙的眼睛突然一瞪。

  「唰！」

  織田信一大駭，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捏住對方的下巴。

  血水從服部千夏的嘴角流淌出來，她竟然倔強的咬舌自盡，她竟然偏執的要自殺！

  「八格牙路！」織田信一怒罵。

  他見過固執的人，可從來沒見過求死還能如此不聽勸的人。

  舌根咬斷了一半，如果不是織田信一守快，服部千夏就已經自殺成功。

  她自殺，不是因為不想活，只是因為不想給龍小七拖後腿。

  單純的想法，單純的做法，就像當初單純而偏執的要找龍小七決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