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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我爸媽現在應該已經在家了。」宋杳牽過他空著的那隻手。

    周鶴歸：「先去去一趟超市, 給你爸媽帶些東西。」

    「你買點水果吧, 其他的就不用了。」宋杳說。

    小區門口有一家超市，堆放送禮禮盒的地方有一個喇叭正在吆喝。周鶴歸停住腳步, 思索著是不是應該買些這東西。

    宋杳反倒一把拽過他，徑直往水果攤走。

    「那些禮盒看著漂亮，實際沒多少內容，也不好吃, 」宋杳邊走邊說, 「你買點水果我媽就很高興了。」

    周鶴歸沒什麼挑水果的經驗，宋杳也是。

    只能憑著直覺，挑些模樣好的。

    挑好準備去結帳, 路過薯片的貨架時，某位姑娘又走不動道了。

    「想吃？」

    宋杳看向他，故意眨了下眼，暗示意味明顯。

    周鶴歸將籃子提到身前, 妥協道：「自己拿。」

    在他看來這些都算垃圾食品, 沒有營養, 但宋杳想吃, 他總不會拒絕。

    原本只裝了水果的購物籃霎時間被膨化食品堆滿, 宋杳心滿意足地拍拍手，示意他去結帳。

    兩人走到家門口，宋杳沒急著開門，轉身面向男人，笑道：「要不要給你點時間做心理建設？」

    周鶴歸輕抿了下唇，牽在一起的手心明明出了一點點汗，但他還是道：「不用。」

    宋杳沒拆穿她，拿出鑰匙，「咔嗒」一聲，門被打開了。

    「爸，媽。」宋杳喚了一聲。

    宋平和江蓉正在廚房，客廳里只有一個提前得知了周鶴歸拜訪而非要來湊熱鬧的江柏奕。

    因著這一動靜，他立馬往門口看。

    「周哥！」

    江柏奕倒是自來熟，明明兩人也沒見過幾次，但江柏奕卻仿佛見了親哥似的，熱情地喊了一聲。

    周鶴歸平時沒少聽宋杳提起這弟弟，但他對少年少有的印象是上次三人在東嶼灣的偶遇，以及前段時間他曾和一個小姑娘一起到書店裡買書。

    「我是我姐的弟，」江柏奕自報家門，「叫江柏奕。」

    宋杳瞥了他一眼，還挺押韻。

    周鶴歸朝他點點頭：「經常聽你姐提起你。」

    本就是一句客套話，但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聽懂，直接問：「真的嗎，我姐平時提我什麼了？」

    「江柏奕，」宋杳沒忍住用光著的腳踹了他一下，「你好囉嗦，一邊去。」

    江柏奕摸了摸被踹疼的地方，一臉哀怨。

    廚房裡的江蓉和宋平聽見外面的動靜，一前一後地走出來。

    周鶴歸無意識地掂了掂手裡的東西，禮貌地喚：「叔叔，阿姨。」

    宋平見過他一次，在之前他和宋杳要去東嶼灣擺攤的時候，只不過那會的周鶴歸看起來可沒有現在親和。

    「鶴歸是吧？快坐快坐。」江蓉招招手。

    周鶴歸換上拖鞋，跟在宋杳後面走進客廳，將手上的購物袋放到桌上：「給你們買了一些水果……」

    還沒說完，江蓉便出聲道：「哎喲，人來就好，怎麼還帶東西呢？」

    宋杳站在一旁，面對這樣客套的場景，不知為何，頓覺不自在。

    她扯著周鶴歸坐下，將懷中的薯片丟到一旁的架子上，出言道：「一個個都站著幹嘛？坐下說話。」

    廚房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沸騰聲，宋平示意江柏奕：「小奕。」

    「怎麼了姑父？」

    「去廚房幫我看一下火，二十分鐘後關掉。」

    啊，他還想留在這聽他們講話呢！

    「好吧。」丟下這句話，他便不情不願地往廚房走。

    宋平和江蓉並排坐在長沙發上，周鶴歸一個人坐在單人座，他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講點什麼，一副任由對方「嚴刑拷打」的模樣。

    而旁邊的宋杳拿了把小椅子坐著，一心只想吃剛買回來的薯片，沒管他。

    「餓了沒有？我和你叔叔剛把菜煮上，要等一會。」江蓉堆著笑。

    周鶴歸淺笑：「沒關係，不著急。」

    熱水燒開，宋平熟練地泡開茶葉，將茶水端到周鶴歸面前。

    「你爺爺最近身體怎麼樣了？」宋平打開話匣子。

    「做完手術恢復得還可以，」周鶴歸回答，「已經回家了。」

    宋平點點頭，又問：「聽我們棠棠說，你們倆談戀愛有一段時間了？」

    周鶴歸「嗯」了聲。

    「當初你倆還沒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家這姑娘就和我提過你們的事，沒想到還真讓她給追上了。」

    宋杳瞪了宋平一眼，怎麼什麼話都說！

    周鶴歸笑，眼神不自覺染上些溫柔：「棠棠是很好的姑娘。」

    見他這麼說，宋平也不繞彎子了：「那你們，對未來是怎麼打算的？」

    聽此，宋杳忍不住了：「爸，現在說這個太早了吧？」

    宋平的言下之意不就是以後結婚的那些事麼？但宋杳認為現在說這些都還早，她還想多談幾年戀愛，對於未來規劃什麼的，想的是順其自然便好。

    「早什麼早，」江蓉搭腔了，「你王阿姨的女兒都懷上了。」

    宋杳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這時，周鶴歸忽然拉開自己的電腦袋，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桌上。

    宋杳湊過去看了眼，在瞥見那大寫加粗的「個人簡歷」時，一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