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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他便要吻下來。

    宋杳及時用另一隻手擋住，不讓他親：「周鶴歸，你就是想親我。」

    「嗯。」他坦然承認。

    明眸嗔了他一眼，宋杳妥協地把手放下。

    空氣寂靜。

    夜晚、房間的曖昧更甚。

    宋杳被他吻得有些腿軟，不受控地往後倒，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周鶴歸今日穿的家居服是深v領的，半睜著眼的宋杳隱約能看見男人線條流暢的腹部。

    半晌。

    微妙的變化在兩人之間產生。

    周鶴歸放開她的唇，身體不動，將臉埋在宋杳的耳側輕輕地平復著。

    「周鶴歸，你……」

    都是成年人，宋杳自然知道他的反應代表著什麼。男人一隻手臂還攬在她的腰後，嗓音有些啞：「你先別動。」

    宋杳望著天花板，只覺得脖子以上全都燒起來了。

    她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臉側：「你好燙。」

    周鶴歸深呼吸一口，而後從她身上起來：「你早點睡，我去洗個澡。」

    不久，耳邊傳來花灑的聲音。

    宋杳理了理被弄亂的衣服，重新坐起身，耳根還有些熱。她坐在床上玩了會手機，直到周鶴歸出來，才站起。

    甫一靠近，男人身上的涼氣直逼而來。宋杳暗想幸好現在是夏天，洗冷水澡不至於不舒服。

    「那我回去了？」宋杳說。

    周鶴歸將她折起的袖口弄好，點點頭：「別熬夜。」

    「知道了。」

    宋杳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又「蹬蹬蹬」地跑回到男人面前。

    迅速偷親一口，而後轉身跑掉了。

    站在原地沒反應過來的周鶴歸望著身影已經消失的門口，半晌，扯了扯唇。

    壞姑娘。

    -

    翌日中午，吃完飯後，宋杳去醫院陪林一晗辦出院手續。

    說「陪」就真的只是「陪」，因為大部分都是孟澤在處理。

    而林一晗終於得以見到這一個月來只活在宋杳口中的周鶴歸，不過她對這人的表面印象就是有點距離感、話不太多的帥哥，打過招呼之後，兩人根本沒有什麼其他的交流。

    得知宋杳待會便要趕飛機回川嶼了，林一晗哼哼唧唧的，差點沒掉出兩滴眼淚來。

    「你媽昨天還給我發信息，說你過兩天就回去了，問我什麼時候上家裡玩，」宋杳說，「你到時候瞞不住了記得和我說一聲，不然我還傻傻地幫你演戲。」

    「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就和她說。」

    辦理完手續，順便租了一輛輪椅。

    孟澤推著林一晗出醫院大門，還不忘幫她打把傘。

    「棠棠，等我到時候拆完石膏就回川嶼，你別太想我嗷。」

    宋杳笑：「知道啦。」

    粘人精，也不知道是誰想誰。

    林一晗的學校離這有些遠，宋杳就不打算陪她回去了。和孟澤簡單交待了兩句之後，他們便在路口告別了。

    看著車走遠，宋杳說了句：「其實我覺得孟澤的性格和你還挺像的，在外人面前都不怎麼愛講話。」

    「是麼？」

    「但人家可是弟弟，」宋杳故意捏著腔調，「比你年輕哦。」

    周鶴歸看了她一眼，並不惱：「我也才二十四。」

    年輕著呢。

    下午，宋杳帶周鶴歸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土特產點。她打算買些糕點回去，宋平平時喝茶的時候就喜歡吃糕點。

    買完東西，差不多三四點，兩人回酒店拿上行李，之後，便直接往機場去了。

    傍晚六點，準時登機。

    彼時的窗外，太陽正在往下落。

    空中的晚霞餘暉更加奪目耀眼，橘色的光從窗戶中透進來，掃在座椅後背上。

    宋杳有些犯困。

    吃完飛機餐後，便搭著周鶴歸的肩膀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下。窗戶往下看，是城市的霓虹。

    落地之後，已經稍顯疲憊。

    兩人打了輛車回川嶼，目的地給的是宋杳家的小區門口。

    小車駛入川嶼縣城時，宋杳開了一點點窗。撲面而來的晚風是熟悉的潮熱，隱約還能聽到遠處海浪聲。

    此刻的她腦中只有一個詞，歸屬感。

    到達目的地，司機停車。周鶴歸幫宋杳把行李箱推好。

    「要是累的話，明天就休息一下，」他說，「後天再去店裡。」

    「這幾天沒開門，客人在手機上都要催死我了，」宋杳用額頭撞了撞男人的胸膛，「訂單積了好多。」

    周鶴歸理了理她的頭髮：「自己可以嗎，要不要我陪你上去？」

    「你不怕我爸爸媽媽看見你啊？」

    「不怕見面，」他說，「只不過現在有些倉促，更怕沒做好。」

    宋杳笑著抱了抱他：「好啦，這點行李我還是拿得動的。而且我弟還賴在我家呢，我剛剛讓他下來幫我搬了。」

    「嗯，到家給我發信息。」

    「好。」

    宋杳從他的懷裡推出來，而後推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小區內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和周鶴歸招了招手，周鶴歸笑著和她點點頭，示意她快回去吧。

    直到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他才重新坐上車回自己家。

    行李箱的輪子與水泥地摩擦，發出了不太好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