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抉擇與可能性

  齊清是追魂殿三名統領之一？

  怎麼可能？

  清秋武館不是剛被追魂殿盜走了雲紋護拳嗎？

  等等……

  或許這樣一來，反而更加合理？

  齊清館主如果只是想演一出監守自盜的戲碼，雖然能騙過大多數江湖俠客，但瞞不住一些精明之輩，他們依舊能猜出雲紋護拳還在齊清手中……

  但被追魂殿盜走，那就完全不同了……首先追魂殿是有這個實力盜走的，這件事的可信度會提高好幾個檔次。

  其次這樣一來，清秋武館還能站到追魂殿的對立面，完全洗白自己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身為追魂殿三大統領之一，清秋武館老館主與創立者，雲紋護拳不論是在清秋武館還是在追魂殿，實則都一樣是在齊清自己手中……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宋延的死……難道是齊清故意的？怪不得自己遇見宋延時，他身上沒有雲紋護拳……

  如果說齊清的真面目是這樣的話，那他可真稱得上是只老狐狸……齊淨海知不知道自己父親的身份，他所做的事情有沒有他父親的授意？

  等一下！如果齊清是追魂殿三大統領之一，於大夫他必死無疑……

  ……

  這一句話，讓林燁想了很多，足足發呆了十多秒。

  「餵——」「餵——」

  月若秋的聲音把他重新拉回現實，拉回當下：「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一些事情。」

  「你剛剛那表情可真可怕。」月若秋說道，「該輪到我問你問題了，你不是那村子裡種地的小孩嗎，怎麼會到長東城來？」

  林燁不是很想浪費時間解釋，但眼下月若秋知道的關於追魂殿的消息是他認識的人當中最多的，他也不能不給她這個面子。

  於是林燁發揮他那隨口瞎編的才能，胡編亂造起來。

  ……

  ……

  「什麼？魯七是天陰教教主之子？」

  「什麼？東方長老屠村了？」

  「什麼？你天賦異稟，幾日便學完了《燃燈心經》？」

  一個個消息把月若秋驚得花容失色，她難以想像自己走之後，眼前這個叫王小平的男孩居然經歷了這麼多……

  把這些全部講完，林燁口乾舌燥，咕嚕咕嚕飲起水來。

  知道真相以後，他所能做出的選擇反而變少了。如果月若秋所說都是真的，那林燁就必須在追魂殿和「不滅之焰」，二者選其一……

  「那你在這世上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嗎？」月若秋問道。

  林燁一愣，翻了翻王小平的記憶，父母基本上沒跟他提過其他齊清的事……他大概確實是沒有什麼親戚了。

  林燁點點頭。

  「啊……真可憐……」女孩子的心思總是要柔軟一些，尤其是像月若秋這個年紀的女孩，最是多愁善感，「要不，你隨我去素尺派吧！……雖然我們那大多是女孩子，但我向師父她們求求情，應該還是能收下你的……」

  「……」這姑娘，有點太熱情了一些，林燁抽抽嘴角，突然想起一事，「月姑娘，你來長東城是為了……」

  「是為了與我門派匯合！」卸下防備的月若秋搶答道，「這次歐冶子古墓重現的消息傳出，眾多江湖人士齊聚長東城，我們師門也不例外！我這次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正好離長東城比較近，就先過來了……」

  然而，隨著月若秋的講述，林燁的眉頭卻逐漸皺了起來。

  「你怎麼了？」月若秋不解。

  林燁長出一口氣：「但願我想的是錯的……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從齊清手上逃脫的？」

  林燁估摸著月若秋的實力，大概有齊清的三分之一，再加上月若秋年輕一些，也比齊清弱了整整一半。

  月若秋眼珠斜向右上，回憶起來。

  「我偶然發現齊清在密林處與幾個蒙面人交談追魂殿之事，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齊清是追魂殿三大統領之一，之後，我就遭到了他派來的手下追殺，我受的那些傷就是拜他們所賜……直到我逃到居危山下，接著地勢的陡峭複雜，才逐漸甩掉了那些追兵……後來就遇見了你和魯七，再後來下山，我就沒見到他們的身影，就一路來到了長東城……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有！」林燁斬釘截鐵道，「而且問題很大。」

  「對於追魂殿來說，他們最大的優勢之一就是未知的身份，如果你是齊清，當你的身份有暴露的危險時，你會心軟不去消除這個隱患嗎？」

  「可是……可是……」月若秋鎖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林燁繼續補充：「就算你跑上居危山，他們一時跟丟了你，照樣有各種方法把你抓住，畢竟居危山就那麼大……」

  「他們不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

  「我不是追魂殿的人！」月若秋連連擺手。

  「……你想哪去了。」林燁擦汗，假若月若秋是追魂殿的人，就不會出現居危山上她被救的那一幕了，「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們不怕你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啊？為什麼？」月若秋微微張嘴，一副困惑的表情。

  林燁無奈搖頭：「不知道，也許是因為齊清的身份還有所秘密，也許是因為……他們認定你傳不出這個消息，不管怎麼說，我又不是追魂殿的人，這些也只是我的推測罷了。」

  「對了，你們素尺派有哪些人要來長東城？」

  月若秋掰著手指頭細數道：「有我師父，還有幾個師兄師姐，一共十一個人，加上我十二個！」

  「小心你身邊的人。」林燁站起來，留下這麼一句，結帳離開。

  月若秋已經把最重要的關於齊清的信息告訴了自己，她的安危對林燁來說，已然沒有那麼重要，稍微關心一下也只是順便而已。

  ……

  走在長東城的大街上，林燁也想明白了自己的選擇。

  先去歐冶子古墓！

  首先，這個副本沒有時間限制，自己完全不用擔心取完「不滅之焰」後，沒時間去完成副本任務。

  其次，歐冶子古墓倘若真有傳說中那麼神奇，那追魂殿絕不可能放過，他們有大概率在此次事件中現身，所以自己即使不回清秋武館，依舊有機會追查到追魂殿的信息。

  最後……林燁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腰間。

  如果不別一把劍的話，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