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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45:20 作者: 木易雨山
    大姨一聽,急得說話都喘了:「我用護工,晚上你們都別來。」

    他倆被大姨趕出了醫院。

    江貝樂不太方便回家,租的那個小地方,她回去勢必會讓回去休息的趙琪休息不好。

    她打ᴶˢᴳᴮᴮ算在外面晃悠晃悠,兜一圈再回醫院陪大姨去。

    於是她對王非說:「你走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再聯繫你。」

    兩個人獨處,他的本性又漸漸暴露:「你這麼理所當然,有沒有設身處地想想我為什麼要無條件幫助你。」

    江貝樂一下子get到他的意思。

    「房費你出。」

    她得攢錢出大姨的看病費。

    他又頓了須臾,才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貝樂已經不耐煩了,但她不能發飆,得控制:「那你什麼意思?」

    「我們交往吧。」

    江貝樂:「……」

    鬼才跟他交往,這個人侮辱她,瞧不起她,扇她一巴掌,她有病才跟他交往。

    她嘴上說的是:「現在沒心情想這個,等大姨做完手術吧。」

    心裡想的是:手術完了你就滾吧。

    談完了,可以趕人了:「你走吧,手術完了我再聯繫你。」

    他說:「我在醫院隔壁酒店定了房間。」

    ……男人的話還真就是放屁,嘴上說我是喜歡你,跟你認真的,實際他提前連房都開好了,要做什麼不言而喻。

    江貝樂很乾脆,二話不說跟著他去了隔壁酒店。

    進去了她就直接問:「輪流洗還是一起洗?」

    他肯定喜歡一起洗,看他要求。

    他反而臉色變得很難看:「都不洗了,我昨晚趕過來很累,你這幾天沒休息好,你睡一覺,我也睡一覺。」

    江貝樂:「……」

    也不知道把她弄到酒店來,為什麼要跟她和衣而睡,還背對著她,她來陪/睡還要看他臉色,真討厭。

    江貝樂見到他後所有的不耐煩都轉化成了火氣,她生氣了,上火了,沒控制住,躺著踹了他一腳。

    非常的用力。

    他翻了個身,特別火大的對她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呢?」

    ……又是賤又是死還惡毒。

    去死吧。

    她又狠狠蹬了他一腳,這次目標是他關鍵部位,俗稱斷子絕孫有影腳。

    這才叫惡毒,你感受一下。

    結果他一抬腿給她壓住了,她掙了掙,沒掙開:「鬆開!」

    他看她的眼神越發深邃:「我見不著你的時候,想你想得難受,見著了你,又被你氣的難受,你小時候挺可愛的,誰給你慣成了這副鬼樣子。」

    江貝樂盯著他,開口:「周……,唔……」

    他長手一伸,箍住她的後腦勺,就狠狠吻住了她……

    江貝樂內心真的很失落,這是每次和王非結束後的感覺。

    空落落的,明明不應該這樣的,為什麼會這樣,哪裡不對勁了,所有的都不對勁了。

    為什麼他倆十幾年不見面一見面就睡了。

    為什麼冰島他徹底跑了,冒出來第一天他倆又睡了。

    是啊,為什麼又又又睡了。

    但這個人,不懂她的傷感。

    他閉著眼,半趴著,一隻長臂壓她身上,巨沉,側臉也在她肩膀以上,幾乎能碰到她的臉,整個人緊緊貼著她,一個大男人,長那麼長睫毛,但一動不動,睡得比豬都沉。

    她被壓的很累。

    動了動,沒反應。

    強烈動了動,有反應了。

    他往她脖頸處貼了貼,長臂把她摟的更緊了,低語了一句:「月亮,睡吧。」

    江貝樂討厭聽到他喊月亮,這是親人才能喊的,只有親人才能喊,他不配。

    她在心底咆哮完,側頭看他,這名成年男性依舊睡得極沉,甚至眉頭舒展,有一種特別舒適,特別放鬆的姿態。

    他倒是舒服了,她更累了。

    而且大白天的,誰會用來睡懶覺!

    他睡得沉,完全沒有醒的跡象,弄的江貝樂下午也不知不覺睡著了,半夜是飢腸轆轆餓醒的,身邊這個還在睡。

    他到底有多困。

    她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半夜十一點多,還有趙琪晚上八點多給她發的消息:護工照顧挺好的,我晚上去我哥家,你回家住吧,一定要跟王非多說幾句感謝。

    估計在醫院沒等到她,就發了信息。

    為什麼大晚上發消息讓她跟王非道謝,她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大晚上他倆怎麼可能在一起。

    ……在一起也得說沒在一起。

    要不是這幾天忙活的暈頭轉向,忽然踏實下來,一放鬆下來沒注意睡著了,她肯定早就回家了。

    大城市生活有什麼顯著優點呢,就是無論多晚,只要你想,就可以點外賣。

    她用手機點了外賣,三十分鐘就送來了。

    夜裡人少,效率更高。

    她費勁的爬起來,穿好衣服,去酒店一樓取。

    訂的披薩和可樂。

    她拎著回到房間,刷卡進去的時候,某人正一臉怔忡的把手機貼在耳邊,看著她進門。

    ……她的手機就適時的唱了起來。

    她忽然發現,這個男人,有點兒粘人。

    跟少年時期的他確實是不一樣了。

    那時候她坐車上學,他騎車,她有司機接送,每天都出門比他晚,一般半路會超過他的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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