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你讓我很為難

  那位死在地球的神靈，到底是不是精靈神王，已經不得而知。有幾位大奧術師死在那一役，也難以查證。

  但是，從結果倒推的話，當初奧術帝國的弒神行動，很可能導致精靈神系和奧術帝國兩敗俱傷。是精靈帝國崩塌的主因，也是奧術帝國衰落的起始。

  而當初大奧術師遺留在地球的戒指，居然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才由陳逸重新開啟。不得不說，命運確實很奇妙。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里轉過，他看向了眼前這個老者，能看得出來，這位老者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那股從靈魂里透出的衰老氣息，根本無法掩飾。

  作為一名傳奇法師，查理曼肯定有過不少延長壽命的辦法，真正的年紀，恐怕有幾百歲。他將那位少女支開，未嘗沒有保留自己衣缽的意圖在裡面。

  陳逸頗為欣賞他的識相，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過任何不配合的舉動和言語。這叫做，求生欲/望很強啊。

  接著，他又提出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普通的神靈，跟創世神有什麼區別？」

  查理曼思考了一下，說道，「普通神靈的力量，來源於信仰，信仰越多，力量越強大。創世神是不需要信仰的。」

  陳逸點點頭，對於奧茲大陸的眾神來說，成也信仰，敗也信仰。信仰之力，可以讓衪們擁有近乎不朽的力量。但是，一旦失去了信仰，就是死亡。

  在他看來，這是將力量，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有得選擇的話，他絕不願意受到這樣巨大的限制。

  相比起來，創世神就沒有這樣的隱患。

  那麼，同為神靈，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本質的差別？

  他思索著，一邊說道，「我曾在一本書上看過，說神靈是無法直接降臨到人間，只能降下化身，這是樣嗎？」

  查理曼搖了搖頭，「神靈並非不能降臨人間，只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實力會遭到巨大的削弱。很可能會遭到敵對神靈派出的強者圍殺。在歷史上，有過神靈真身降臨，而被凡人弒殺的事跡。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神靈真身降臨到大陸。」

  陳逸心中一動，這同樣是一個弱點。萬一，以後碰到神靈的話，也許可以加以利用。

  那個殘破的主神殿，他幾乎完全掌控了剩餘的功能，隨時能夠穿越到奧茲大陸。

  所謂知己知彼，對奧茲大陸的眾神了解得越多，日後對上的時候，才會有更大的把握，即便暫時無法戰勝，也要保證全身而退。

  眼前這位年老的傳奇法師，是一個很好的渠道。關於神靈的知識，也只有傳奇級別，才有資格知曉。而查理曼存活的時間足夠長久，又是以知識淵博而著稱的法師，知曉的隱秘，比一般的傳奇要多得多了。

  兩人一問一答，時間飛快地流走。

  …………

  「說實話，你讓我有些為難。」

  不知過了多久，陳逸該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終於處置查理曼，「本來，你闖入了我的領地，以我一貫的做法，應該殺了你。」

  查理曼神色中有些苦澀，自這個男人出現後，他就不敢表現出半分敵意，絲毫沒有傳奇法師應有的尊嚴，對對方的話，有問必答，極度配合。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很清楚，這個男人不是他能夠匹敵的。

  在一百多年前，他就已經是傳奇巔峰，奧茲大陸最強大的法師之一。不過，除了神靈之外，再強大的人物，都無法抵禦時光的侵蝕。如今的他，已經是風燭殘年，壽命即將走到盡頭。實力不足巔峰期的一半。

  即便是如此，他的眼光還在。當這個男人現身的一刻，他就知道，這是一個半神級別強者。

  在奧茲大陸，半神，是所有智慧生物所能達到的頂點，再往上，就是點燃神火，高舉神座，成為高高在上的神靈。

  哪怕神靈降臨，也只能維持半神級別的實力。

  在奧茲大陸數萬年的歷史中，能夠成為半神的，絕大部分都是神靈的化身，或者神子，或者神靈派下來的神使。這些人能夠成為半神，都是擁有神靈賜予的神性。

  至於剩下的極少部分，都是幸運地得到了神性的傳奇強者，這些人，無一不是影響了整個大陸的歷史，留下了無數傳奇的存在。

  比如說，當初創立了法師公會的那一位。

  他之所以在即將就木之際，拖著衰老的身體，來到了這個精靈的神國。同樣是為了得到神性，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他也不願意放棄。

  作為奧茲大陸目前活得最久的傳奇法師，他對於神性，也有一定的了解，甚至接觸過。所以，見到這個男人的一瞬間，他就明白，這是一位擁有神性的半神。

  他即便處於巔峰期，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在一名半神面前逃得性命。更別說他已經衰老到了極點，真的要出手，恐怕還沒有逃走，生命力就消耗盡了。

  所以，不論對方問什麼，他都是盡力回答。

  在奧茲大陸，擁有強大背景的人比比皆是，那些不知進退的人，大多活不到成為傳奇的那一天。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障礙。

  在這個時候，哪怕他是奧茲大陸最頂尖的傳奇法師，在這位半神面前，生死也僅僅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不過，你剛才的回答，讓我挺滿意。」陳逸繼續說道，「我可以破例一次，不殺你。」

  查理曼感激地說道，「多謝閣下。」

  陳逸擺擺手，說道，「我能看得出來，就算我不殺你，你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是啊。」查理曼嘆了口氣，「我最多只剩下一年的壽命。」

  陳逸說道，「我有辦法，可以延長你十年壽命。如果你答應幫我辦幾件事，我可以幫你。」

  查理曼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的光芒，「不可能，能夠延長壽命的辦法，我都試過了。除非……」說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這裡是精靈眾神的神國，而精靈神王有一個別稱，叫做生命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