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資質，不存在的

  季夢瑤傳了屠天龍《基本劍法》、梁茵《問心訣》。

  張陽將兩個頑石繡儲物袋分發給兩人，傳了屠天龍《道祖語錄》中的「練頑化整」精要，要求他將身上頑皮的不能整合的勁力，往整為一股去練習。

  也沒有過多講解，張陽就驅散了兩個玩家弟子讓他們自行參悟，而後繼續和季夢瑤探討觀瀾聽海崖為何取這個名字。

  探討一番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無非是雙方稍微了解更多對方一些。

  話題結束，季夢瑤話題一轉，道出一個疑問問張陽：「之前資歷任務的時候，你我分為兩路，我負責豪宅區域，你負責魔修主力。可你為什麼沒有擊殺魔修呢？每少一個魔修，就是對未來師弟師妹們性命多一分保障的呀！」

  張陽詫異看了季夢瑤好一會，看得她欲言又止的時候才解釋：「殺光了魔修，誰知道這些魔修到底什麼水準，如果我把魔修的超級天才、天才都殺光了，誰知道我究竟是什麼水平，如果對外沒有對手，你口中的師弟師妹們豈非要開始討伐我了？有對手才有動力，我不殺魔修並非是我仁慈，只是為了自保罷了。當日後那些沒有參照物的師弟師妹們對上這批我蓄意留下的魔修以後，知道了斤兩，才是我動手殺這批魔修的最好時機。」

  「你你你，你怎麼會這樣想！你，你這不對！」季夢瑤呆了一會，急道：「正修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張陽眨眨眼，一臉無辜：「正是因為你是我道侶，我才這麼告訴你，你不要聽就算了，但休想糾正我。」

  季夢瑤眼睛微張，生氣了。

  兩人爭執起來，但當然誰都無法說服誰。

  最後吵了一架，季夢瑤負氣而走。

  「天威如獄，誰能超然誰呢？」張陽收斂惱意，搖搖頭，也沒有去追季夢瑤，只是在觀瀾聽海崖的平台上看著大海，久久無聲，最後一聲疑問：「為何要『觀瀾聽海』呢？究竟有什麼寓意嗎？」

  在張陽的理解中，這個世界有天外魔修，到時候如果正修、魔修任意一方不敵，早晚會聯合起來共同抵禦天外魔修，現在若是把魔修中出類拔萃的天才都殺光，以後天外魔修再進犯世界，而剛好應在張陽這一代正修之間，難道張陽就有把握一個人搞定嗎？但這方面說來更會招到嘲笑，倒不如上面那個說法更容易接受一些。

  一個世界的修士，無論正修也好魔修也罷，總量是有限的，天才精英都是人力資源，如果有可能，只要實力許可，為何不保存下來一些，最近一次天外魔修進犯，是幾百年前的事情，難保日後不會再度進犯。在張陽眼中，這些魔修若是也成長起來，始終被他壓制的話，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但若是數百年之內天外魔修再度進犯，只是張陽，未必能夠有把握正面對峙，若是魔修那邊也有一些實力保留下來分擔一下壓力，多少也是好的。

  真要擊殺魔修，也要等到下次天外魔修之戰勝利之後，最好是沒有天外魔修進犯的後顧之憂以後再做擊殺打算才妙！

  這個世界的魔修，到底是這個世界的修士精華，在有外敵威脅的情況下，張陽也是把他們看作一堆的。

  唯有一點：有共識的留下，沒有的挑選出來抹殺掉！

  這些當然需要時間去做。

  可張陽現在並不缺乏這樣做的時間！

  現在張陽只是個外門弟子罷了，然而百年後呢，千年後呢，天外魔修再度進犯的時候呢？未必不會是正修的中流砥柱！這些事情若是等到那個時候再去想，就未免太晚了一些。倒不如提前做好思想準備和相應操作。留擊日後吧！

  回到住處沒多久，敲門聲響起。

  張陽開門，看到了屠天龍，看看他的鞋上的泥沙，又看看他：「哦，是天龍啊，何事？」

  「師尊，嘿嘿，這個，能不能請您，示範下……啊？」屠天龍支支吾吾的觀察著張陽的表情，小心翼翼的。

  張陽緩緩綻放一個笑容，陡然冷下來：「為師不是給你準備了五十柄練習用木劍嗎？全都練壞，為師便給你示範一次。」

  屠天龍如遭雷擊一般的表情，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他剛往回走沒幾步，張陽面前一花，顏休顯出身影來：「哈哈，小鬼，為兄出來了！誒？」

  顏休看看屠天龍，再看看張陽，摸著下巴上的鬍鬚故作琢磨道：「長得不像啊？小鬼，你這是在幹嘛？」

  「哦，我們小青山宗新進的師弟，教他點本事。」張陽不以為然的淡淡說，話鋒陡然一轉：「比如什麼『練頑化整』！」

  「什麼！」顏休眼睛一眯，快步走向屠天龍，一勾手屠天龍掉了個個，面向他，一臉茫然，顏休把個屠天龍仔細看了一會，哭笑不得：「小鬼，你這新進的師弟資質真不是一般的差！你居然傳他『練頑化整』？」

  張陽一臉無辜道：「我可不這麼認為，我認為天龍的資質，不僅是東華劍宗，包括正修魔修十宗之內，也能排上前20！」

  「你這麼說有何憑據？」顏休認真了一點，較真問。

  張陽單手雙指併攏，一抹金色延伸，而後消散，道：「就以我《純陽劍訣》傳承人的的眼光！」

  「好，小鬼，就信你一次！」顏休點點頭，轉首對屠天龍冷然道：「隨我來，我教你如何『練頑化整』！」

  之所以這麼自信，並不是什麼資質，什麼傳承人，完全是因為屠天龍是一個玩家！

  玩家不需要任何資質，就可以在一個遊戲裡有獨特的機制迅速提升！只要不虧待他們，甚至會為了一個宗門死戰到底！有的遊戲裡，玩家更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得他一個忠於宗門的玩家，勝過千軍萬馬！

  但這話能說？在NPC里跟誰說？哪個NPC會信？

  所以張陽只藉口《純陽劍訣》傳承人的獨到眼光來掩蓋罷了。

  屠天龍聽到顏休的話之後不喜反疑，質疑的看看顏休，上下打量一番，隨後一臉嫌棄的對張陽問道：「師尊！這個臉上寫著別人欠他錢的臭屁道士是誰啊！他憑什麼能說可以教我？」

  張陽的嘴角抽了抽，若非為了當老師的尊嚴早就不顧場合的捧腹大笑一番了！

  忍住笑勁，張陽淡淡道：「不可無禮，這位是顏休師兄，連敗內門三屆師兄無人能敵，好事弟子更有稱號『風雪獨行顏老魔』，你若是惹惱了他，我跟你說很恐怖的這個人，一怒必見血！」

  顏休聽的嘴角直抽抽，一臉驚奇，做思考狀，最後點頭認了：「嗯，好像的確如此，這個小鬼，我這個臭屁道士現在生氣了，你是要留胳膊呢，還是留大腿呢？」

  顏休不懷好意一般緩緩拔出了長劍，看著屠天龍。

  屠天龍驚的寒毛都炸起來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師兄海涵啊——！啊——！我去練功了！師尊再見！」

  屠天龍跑出一段，顏休陡然一閃，截住了他，屠天龍驚得一蹦，轉向狂奔，又被截住，最後被哈哈一笑的顏休拎著衣領帶走了，半路還各種哭喊！

  待顏休拽著屠天龍的衣領離開，張陽又忍了一會，終於沒忍住，捧腹笑完捶地笑，捶地笑完滿地打滾笑。

  「幹什麼呢，沒個正經！」一道聲音飽含疑問的傳來。

  張陽一個機靈趕忙起身，一看是陳東道人。

  「嘿嘿，沒什麼，遇到了好玩的事情。」張陽乾笑帶過，面容恢復嚴肅，一拱手行禮道：「敢問師叔祖有何貴幹？」

  「好玩的事情？」陳東道人臉上浮現一抹促狹的笑容：「我剛才看到一個很好玩的小鬼，被顏休那小子拽著，半路大喊大叫，說話很有趣哦！是不是很好玩？」

  「嗯！」張陽一道帶有韻味的拖長鼻音。

  陳東也同時點頭。

  兩人同時道：「這麼好玩的人，當然要收為弟子了！」

  陳東一驚：「什麼！你小子居然捷足先登了！你這么小輩的弟子，怎麼可以收徒呢？」

  「我慧眼獨具啊！」張陽一臉提防的看著陳東道人：「天龍已經是我弟子，師叔祖可不要橫刀奪愛啊！」

  「哼！如此愛徒，我一定要爭取一番才是！」陳東道人冷哼一聲，一躍而起，往顏休離去方向一閃即逝。

  張陽反正不擔心，如果這真是一個遊戲世界的話，屠天龍想叛出師門，只怕還有違約金之類的懲罰，陳東道人輕易挖不走的。

  保底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