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交換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張陽阻止了臉色一沉的季夢瑤，對眼前少女模樣的妖邪道：「他們說你是妖邪，但我見你神智完全，尚且有判斷是非的能力，看來年歲也不大，和我們相仿，不如我做東，請你喝茶如何？」

  陰冷少女一怔，遲疑道：「你不是來討伐我的嗎？」

  張陽眨眨眼，道：「你這樣的小妹妹，看來也不過碧玉年華，你看，世界這樣美好，那邊的青山異樣青翠，城裡人來人往，都是歡聲笑語，要不這樣，我和夢瑤帶你逛逛市集，看看有沒有什麼缺少的？」

  陰冷少女臉上陰霾去了一些，但還是神色冷冷：「不必了，我就是他們口中的妖邪，既然你是來討伐我的人，動手吧！」

  季夢瑤奇怪的看著張陽，沒有動作。

  張陽撓撓頭，道：「我想問下，這位小姑娘，他們說你是妖邪，你就真是妖邪嗎，你有做過什麼壞事了嗎？殺人呀，放火呀，偷東西呀這些？」

  「誰會去做那種事情！我可是妖邪！」少女不復冰冷，急道：「我要影響此代國主的神智，讓他自掘龍脈，斷了他的傳承！你說的事情我一件都沒有幹過！」

  「那你現在接近了此代國主了嗎？」張陽眨眨眼，又問。

  「國主哪裡是那麼容易接近的？」少女嘟了下嘴巴：「喂，你問這些幹嘛？我是妖邪啊，你到底討伐我不啦？」

  「那你現在就是說你什麼都還沒幹？」張陽沒好氣道：「你什麼都沒幹怎麼算是妖邪？」

  「我哪裡知道，我是從前身的屍身上的怨念化出來的！」少女一臉疑惑：「出來以後，有些奇怪的人要我做怪事，我就影響了他們的神智，讓他們自己殺了自己。後面就來了好多人，說我是妖邪，我就讓他們都去死了！」

  季夢瑤聽到此處，皺眉看了一眼張陽，開口詢問：「那些人讓你做什麼怪事？」

  「他們說我長的好生水靈，要我跟他們去暖床。」少女一臉疑惑：「還動手動腳的。暖床是什麼呀？」

  張陽、季夢瑤同時臉色一變：「死有餘辜！」

  張陽眨眨眼，避開了季夢瑤驚訝的視線，繼續道：「你受苦了，你看看你穿的衣裳還是舊的，來，哥哥帶你去買身新的，如何？」

  「為什麼要買新衣裳？」少女冰冷不在，看來和尋常少女無異，臉上滿是疑惑：「你為什麼要對我好？」

  張陽和季夢瑤對視一眼，季夢瑤點點頭，道：「新衣裳穿著更舒服，我們對你好，不為什麼呀，這是一個人為人應有的本分。」

  「是這樣嗎？那我殺死的都是壞人嘍？」少女露出開懷的神色：「好！」

  季夢瑤帶著少女量身定製了一身新衣裳，她路上見到什麼東西露出有興趣的神色，兩人也都給她購置了。

  不知不覺間，少女的身形越來越淡，隱隱發出金光。

  「其實後來那些人我沒有真的殺死。」走著走著，少女忽然開口道：「只是他們很討厭，說我罪惡滔天，做下很多壞事，要替天行道，除了我這罪惡之源，我很委屈，就讓他們一睡不醒。我是不是做錯了呢？」

  張陽看了季夢瑤一眼，口中道：「噯，妹子，你看那邊有賣糍粑的，我跟你說，糍粑可好吃了，哥哥給你去買一份來，好不好？」

  少女的身形更淡，金光更明顯了。

  季夢瑤收到張陽的神色，繼續勸慰她。

  張陽回到季夢瑤身邊的時候，原地少女已經不見了。

  「成神了。」季夢瑤淡淡道：「去此地城隍廟報導去了，那些天下至尊宗的弟子，她也已經解了禁制，三日內就會醒來。」

  「你……」季夢瑤看著張陽，一臉莫名驚喜之色。

  「啊？我看她看來不像是壞人，所以問清楚嘍。」張陽故意避開。

  「哎呀你！」季夢瑤發現張陽迴避，嗔怪一聲，就沒再說了。

  「來，糍粑，我跟你說，這東西可好吃了，趁熱吃了吧。」張陽提起手中買的糕點，遞過給季夢瑤。

  季夢瑤不敢看他，應了一聲，接過糍粑，看了半天。

  「想什麼呢，再不吃就涼了。」張陽故意咽了一口口水：「你要是不吃，給我好了，我還沒嘗呢！」

  「就知道吃。才不！」季夢瑤白了張陽一眼，分開油紙，露出糍粑來，品嘗了起來。

  「她既然是怨念所化，自身實力是受怨氣影響的，如果我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搞不好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聽到天下至尊宗宗主的說法的時候，我就懷疑了，所以先問清楚情況，果然不錯。不然越打越強，就算打贏了，也不好解決掉，用武力抓住只會導致怨念更強，萬一從邪變成靈就不好收拾了。」立在此城城中的高台上等候黑鐵古船，張陽跟一路沉默的季夢瑤解釋道。

  「才不是那。」季夢瑤嗔怪道：「我是，我是問，問那。」

  張陽眨眨眼，「那」是什麼！？

  這要怎麼回答？

  半晌，張陽只好故作恍然：「噢，那啊！」

  「對呀！」季夢瑤看著張陽一臉期待，雙目直視張陽，目光灼灼。

  張陽疑惑一對視。

  轟！

  腦袋一陣空白。

  再回過神，季夢瑤已經枕在他的身上睡著了。

  發生了什麼事？

  張陽眨眨眼，一頭霧水。

  又等候了半日，黑鐵古船到來了。

  仍舊是那個中年修士駕船。

  「怎麼這麼快？」中年修士一臉驚奇：「據說那是一個接近築基期的妖邪，一掌下去，鍊氣九層就重傷的？」

  張陽制止打算回答的季夢瑤，笑道：「前輩，我這二十好幾件上品法器，三件靈寶呢，能不快麼？」

  「哈哈，也是！不說別的，全力催動靈寶，一擊下去，只要怨氣不強，可以直接打的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不過呀，小子，以後這樣的事情少干，有損天和！」中年修士別了張陽一眼：「就算是妖邪，也是天地生成，自有一番因果，多的不能說，以後遇到妖邪，一定要徹底淨化了才行，如果搞不定，封印起來，送回本宗，請祖師們代勞也可！知道了嗎？」

  張陽和季夢瑤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行禮：「是，多謝前輩教誨！」

  「去去去！怎麼又來了！繁文縟節！上來吧，我帶你們回宗！」中年修士一見張陽兩人行禮就一副頭大的樣子，轉身往船艙走去。

  「噯~！熱乎乎的糍粑？」上了船艙，坐到窗口跟前，張陽笑容滿面的取了金幣商店裡回收後出售的糍粑，擺上桌，笑道：「可好吃了哦？」

  那天季夢瑤碰了糍粑以後，三下五除二，不過兩息時間就吃完，還噎著了的事情被張陽用糍粑喚醒了。

  「哎呀，你討厭！」季夢瑤瞪了張陽一眼。

  「你不吃我吃嘍。」張陽拿起了糍粑：「可好吃了哦？」

  他又取出了一份糍粑，放到她面前：「不開玩笑了，昨天你幹了什麼？為何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你不知道？」季夢瑤吃驚的看看張陽：「那你幹嘛把眼睛湊過來？啊，好氣！」

  「怎麼了？」張陽驚訝。

  季夢瑤惱怒道：「我以為你知道，所以把每個東華劍宗女修一生只能施展一次的雙修咒印給了你！你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張陽一臉懵圈，火速拉開金幣商店，搜索了「雙修」兩個字，隨便買了一本雜記看了起來。

  看完，張陽神色嚴肅，手中掐訣，盯著季夢瑤。

  季夢瑤還在懊惱，忽然抬頭，見到張陽手中的指訣，更加生氣了：「好啊！居然騙我！」

  張陽把一個修士一生只能施展一次的雙修咒印同樣給於了季夢瑤！

  「一般不會說是『雙修咒印』，但也有叫法啦，我們女修那邊都稱作『誓約』，你們那邊呢？」得了張陽的咒印，季夢瑤開心問道。

  「我哪知道？男修很少會做修煉之外的交流。」張陽感受著交換咒印後，跟季夢瑤之間的感應，疑惑道：「這感應似乎還有別的用處？」

  「哎呀，你別這樣，我也有感應的！」季夢瑤惱道：「誓約之後，要到元嬰境以後才有後續功法相配合。」

  季夢瑤礙於羞澀沒有作解，張陽只好拉開金幣商店自己看，越看小心肝越加速。

  元嬰境之後，持有雙修咒印的男修和女修，可以開始雙修！

  但是張陽看來看去，不惜巨資買了一大堆雜記四處尋找，對於雙修的描述都是一個意思：妙不可言！

  結果越看張陽小心肝就越加速，給季夢瑤發現了異常：「你瞎想什麼呢！」

  張陽的渾身蒸騰著裊裊蒸氣！

  一路張陽一言不發，就是在金幣商店裡海量的關於「雙修」的雜記裡面尋找「雙修」究竟是什麼意思。

  持有金幣餘額縮水了1/5的時候，張陽終於在一個實在的神秘大能的雜記里找到一小段的描述。

  簡而言之，雙修就是一種到了元嬰境之後，才能理解的修法，並非世俗理解的概念，不會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只僅僅是一種修法，期間若是不正經，會練歪，墮入邪魔之道，雙修之時，必須正心、正念、正信、正行！無喜無悲，保持超然淡定的心境，否則必然墜入邪道云云。

  看到這篇實在大能的雜記，張陽才算鬆了一口氣，老實說若是一直有這等念想盤踞在腦海中，以後也別修行了，早晚走火入魔完犢子。

  確定「雙修」不是自己認為的那種，張陽才睜開雙眼。

  季夢瑤正一臉惱怒的看著他：「你幹嘛不理我？問你話呢？」

  之前她說的話張陽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乾笑一聲道：「啊？夢瑤你問了什麼？」

  「你是怎麼理解'雙修』的？」季夢瑤帶著一些惱意問道。

  張陽立刻一臉嚴肅：「正心，正念，正信，正行！」

  「那你剛才是怎麼回事啊？」季夢瑤更加生氣了。

  之後的時間，都在季夢瑤鄭重其事的給張陽講解「正心、正念、正信、正行」八個字的過程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