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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還跟不跟我提錢的事了？」楊格誠嘴裡逼問著。

    「這……這……」神從穎打了一個哆嗦，天花板在晃動，窗簾也無風自動，她強撐著回道，「兩碼，兩碼事……」

    「你不乖。」他道，接著又是無數下，「還提不提了？提不提？」

    「我……我……」一波波的感覺如潮水湧來，即將把她拍死在沙灘上。

    「還提不提？提不提？」他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眼睛通紅，額頭上一片汗濕。

    「不，不提了！」神從穎一聲大喊，身體劇烈扭動。她受不了了，越飛越高的靈魂終於在宇宙深處開出了花。

    「等，等等我。」楊格誠拼命忍耐，幾個大力之後，終於趴在她身上不動了……

    一日之計在於晨。天還未亮，楊格誠就醒了，壓著神從穎又來了一回。

    這讓她很氣憤。

    雖然她已經體驗到了這種事情的美妙，但這頻率……昨晚快三點才睡，今早又來，這樣真的不會傷身嗎？

    楊格誠一臉饜足，神清氣爽地去洗澡。

    神從穎也下了床，揉揉酸痛的腰，將床單扯下來再換上新的。地上散落著一堆安全套的殘骸，以及無數團紙巾。她捏著鼻子，用大張紙巾隔著手將這些垃圾聚到一起，再用大紙巾一裹，正打算扔到垃圾桶去，卻一眼看到了垃圾桶內靜靜躺著的舊手機。

    她找了一個乾淨的塑膠袋，把手機一塊塊地撿出來，裝進袋子。

    唉，屏幕碎了，后座也脫離了機體，一角還被摔掉了一塊，露出裡面的黑色。下班後拿去修修吧，也許能修好呢。修好了可以給神爸爸用，也不算浪費。

    神爸神媽很節儉，特別是神爸。如果神爸知道了，肯定會罵她：扔了幹嘛？拿回來給我用啊。就算現在用不著，也能留著備用！

    楊格誠從洗手間出來時，看到神從穎正在收拾屋子，手裡正拿著那件碎成兩片的黑色背心，一臉可惜狀。

    「有什麼可惜的？早該扔了！」在他看來，這種東西就該扔。當然了，如果是他，他根本就不會買這種一扯就碎的便宜貨。

    「扔了吧，下次我帶點衣服過來。」他用毛巾一邊擦頭，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神從穎一聽他說「扔」字，就忍不住眼一瞪。

    這是什麼壞毛病？誰慣的？這樣也扔，那樣也扔，我看最該被扔的就是他！可聽了他的下一句話，她的火氣立馬就散了。眼睛不敢看他，低頭開始想措辭。想了好半天，才囁嚅道：「不用帶了，你又用不著。你還是回你自己家住好一點。」

    「嗯？」楊格誠停住擦頭髮的動作，眉頭一挑，一股上位者的威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神從穎一驚，立馬慫了。這種油然而生的怯懦、畏懼是怎麼回事？

    她苦著一張臉，憋了半天總算被她想出一個藉口：「我爸媽快要來了，被他們看到我家裡有男人的東西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楊格誠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臉色也緩和了，「你爸媽要來了？到時我請他們吃個飯吧。幾點到？我去接！」

    「不用，不用。」神從穎快被嚇死了，拼命擺手，「他們坐高鐵，一出站就是地鐵，很方便。不需要接。」

    「高鐵？上次你帶那麼多東西回來，幸好是遇見了我，不然你怎麼搭車？還是我去接吧。他們肯定會帶東西給你的，大包大袋趕車多麻煩！」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朋友說好了去接的。」危急時刻，只好先將陳美琳拉出來擋一擋。

    「什麼朋友？男的女的？」

    儘管他的臉色未變，出於對危險的本能直覺，神從穎馬上把陳美琳供了出來：「我大學同學，陳美琳。」

    「嗯。」這名字一聽就是女的，楊格誠放下心，但還是堅持要請他們吃頓飯。

    神從穎不敢再分辯，只含含糊糊地應了。心想，到時再隨機應變吧，肯定不會讓他見到自己爸媽的，那還能說得清？

    神從穎去陽台上晃了一圈。

    夜裡有風，夏季溫度本來就高，昨晚晾的衣服全乾了。她抱著衣服進了洗手間，洗好澡，從裡到外都換上了新的。整個人精神一振。難怪大家都喜歡新衣服呢！

    「這樣穿挺好看的，以後就這樣穿吧！」楊格誠穿戴好，看見她出來，贊了一句。他已經把她的包包都拿出來了，做出一副馬上就能出門的樣子。

    「你趕時間？要不你先走吧，我還要等一會兒。」她心裡隱隱有點高興。正愁怎麼說呢！

    「沒事，我不趕時間。我等你。」說著，他就在椅子上坐下來。

    「……」幻想破滅。她只好進了房間，坐在梳妝檯前化妝。

    神從穎的皮膚很好，眉毛自成一型，所以，她化妝特別快，不需要粉底，也不需要化眉毛，只需將眼妝稍稍描上一點，到了公司再補個口紅就足以。

    她先畫了兩條中規中矩的眼線，既不短也不長。再塗上大地色眼影，先用淺色在眼部打底，然後在沿著睫毛根部向上慢慢塗一層深色，深淺暈染過渡自然，顯得眼睛又大又有神。然後再補一次眼線，把被眼影弄的稍顯模糊的眼線再描一次，將眼尾稍稍勾勒，最後涮上睫毛膏就可以了。

    神從穎從臥室出來時，楊格誠看著她笑了笑：「這樣很好。」並把她的小包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