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奇蹟 師者 死亡

  如果說電房爆炸，大部分人都認為是意外。

  但緊接著爆炸的武器庫，哪怕性格再粗魯的人，也知道情況有些異常。

  就在他們通過通訊器召集人員警惕，甚至是聯合作戰時，江仁已經來到了一間單獨的房子外。

  「按照那兩人的說法，小五就被關押在這間房子中，準備找到買家之後再運出去，這個時間有可能是幾天，也有可能是幾周。」

  江仁用槍暴力開鎖，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嗚~」

  陌生的環境和狹小的空間，再加上外面接連響起的爆炸，使得白狼小五的精神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大大的眼睛中透著深深的恐懼。

  但隨著房門打開，她立馬提起精神，發出了欣喜的叫聲。

  這對人類黑暗的環境，對他還是勉強可以視物，更不用說與他陪伴了七年的江仁。

  「我來了。」

  江仁面帶微笑，順著聲音來到小五的籠子前，確認籠子上的開關沒有加鎖後，便直接動手把籠子打開。

  撲通！

  小五剛從狹窄的籠子中出來，就第一時刻把江仁撲倒在地，開心地舔著他的臉。

  「好啦好啦。」

  江仁拍了拍小五的背部，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塊她最喜歡的獸肉遞了過去。

  小五一口咬住。

  新鮮的味道，頓時讓這兩天沒吃過什麼好東西的她，尾巴不住地搖晃。

  儲物空間除了可以用來裝東西外，由於裡面處於靜止狀態，還可以用於給食物保鮮，這也是江仁能掏得出這塊鮮肉的原因。

  江仁站起身，帶著小五走出房子。

  在暴風驟雨中。

  一人一狼繞開了幾支互助會的小隊，成功來到了一處無人的牆邊，並隱隱聽到了幾道吼聲。

  那是小二他們的聲音。

  這面牆自然不是隨意找的，早在進來之前，江仁便讓小二他們來這外面狼吼，為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候。

  「就從這裡出去。」

  江仁帶著小五來到一棵樹後，接連將幾個手雷扔向同一處牆邊。

  連續幾聲爆炸，直接將本就有些豆腐渣工程的牆面炸出個兩米寬的缺口，外面的冷風順著氣缺吹入，帶來了一股寒意。

  「聽到你哥哥他們的聲音沒有？」

  江仁用手擋著頭上的雨水，湊在小五腦袋旁說道：「乖，先和他們回去，晚點我再回去。」

  「嗚嗚~」

  小五有些不舍。

  江仁拍了拍她的腦袋：「去吧。」

  小五用腦袋蹭了下江仁的褲腿，隨即快速從缺口衝出，和在外面等候的小二三隻狼會合。

  遠遠傳來幾道腳步聲，似乎正在急速接近這邊。

  「來的還挺快。」

  江仁轉過身，掏出了數顆手雷。

  在這種暴雨之夜，視覺被最大範圍的限制住，聽覺也受到了極大的削弱。

  但對於本身就沒有視覺的他而言，憑藉著這些年練就的聽覺，卻是不難發現其他聲音。

  再加之「野獸直覺」造就的第六感。

  足以讓他最大限度的避開危險，並給敵人帶去危險。

  「給我再快點！」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摸我們互助會的虎鬚！」

  全友清帶著一支小隊，循著剛才的爆炸聲而來。

  身為互助會的副會長和二把手，就算他有些恐懼也不得不出面，甚至為了不讓自己在手下人眼中失去威嚴，還必須表現得格外勇猛。

  隨著距離的拉近。

  在其中一人雙手捧著的有如手提箱大小的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已經看到遠處的那剛被炸出來的洞口。

  「接下來，是藝術時間。」

  江仁聽聲音抵達了拋雷範圍，直接拔掉拉環，並拋出手雷。

  不大的手雷在夜雨中絲毫沒有引起注意，划過了一道優美的曲線，落在打著手電持槍趕到的小隊中間。

  「什麼東西？」

  全友清眼角餘光瞥見一個拳頭大小的事物落在腳邊，下意識將手電照去，發現是手雷後，恐懼立馬爬滿臉上。

  可還未等他喊出聲音，就又見到距離不到左右兩邊，各有一顆手雷落地。

  轟隆！

  裝備齊全，甚至還穿了防彈衣的幾人，瞬間就被手雷炸飛。

  如此近距離之下，縱使他們身上劣質的防彈衣起了作用，光是爆炸引發的衝擊也足以要掉他們半條命。

  最終結果。

  四人直接死亡，一人重傷瀕死。

  彌留之際的全友清，看到不遠處的大樹後，走出一個個子不高的人，對方手中似乎在拋著什麼東西。

  那東西不斷地被對方拋起，又不斷的落回對方手中。

  隨著那人逐漸走近，他終於認出了那東西——一顆手雷，與他身上配備的是同一款。

  互助會的武裝力量約有五十人。

  但這裡指的是身強體壯，有一定用槍基礎的正式成員，如果加上其他的技術和文職人員和他們家人，零零碎碎也有一百來人。

  確認爆炸並非意外，而是由入侵者引起後，這些人紛紛套上了武裝。

  不過因為武器庫已經被毀，所以他們的裝備大多是別人使用過的淘汰品，或多或少有一些小問題。

  但在這種時候，沒有人會計較這些。

  可在失去了光源和指揮的情況下，所有人都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江仁神出鬼沒的手雷攻勢下，一個個失去了生命。

  與此同時。

  專供「員工」工作和休息的平房中。

  除了幾間配備著電腦的大房間外，還有八間可容納數十人休息的房間。

  接近兩百名「員工」，而負責看守他們的只有三支小隊。

  三支小隊的成員們，在聽到通訊器中傳來的慘叫和爆炸聲後，原本淡定的神色已經消失，臉上不自覺地浮現恐懼。

  他們的槍口雖然指著那些背對著自己蹲下的「員工」，但目光卻不時地轉向那邊緊緊關著的房門。

  漆黑的房間中，僅憑手電筒和手機的燈光並不能完全覆蓋所有人。

  在其中一個幾十人的房間，幾個人趁著看守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對了下手勢。

  咣當！

  一顆玻璃彈珠彈射到門口。

  緊張的看守連忙望去，見只是一顆玻璃，剛想發怒質問是誰幹的時候，腦袋就受到了重重一擊。

  整個人瞬間失去意識，身體向一側倒去。

  好幾人從人群中竄出，在他落地之前扶住他，避免發出聲音引起其外面看守的注意。

  「你們不幫忙沒事，但要是敢出賣我們，我就當場打死你們！」

  其中一人撿起了槍，看向正聞身回過頭來的「員工」，晃動了一下槍口。

  在黑洞洞的槍口下。

  好幾個正考慮著要發出聲音引來看守，避免自己被當成同夥的人，很識相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槍聲、尖叫聲、慘叫聲、哭泣聲、大笑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齊聚在這些平房，最終都被掩蓋在狂風暴雨之中。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來臨。

  一大群面黃肌瘦，衣服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的人從門口走出。

  他們中有一個不斷咳嗽的高個男子，也有一個胸大的女子，以及許許多多在這裡不知待了多久的被抓之人。

  他們微微顫抖的眼睛，正複雜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天空是碧藍的，上面還有朵朵點綴的白雲。在一天兩夜的雨水滋潤下，小草和大樹上的葉片鮮翠欲滴，更顯嬌嫩。

  隨著幾聲鳥兒清脆的叫聲，儼然一幅絕佳的鄉村美景。

  可只要稍微側過頭，就能發現道路上，正橫躺著一具具殘缺的身體，周圍的小水窪中也大都被他們的血液染成鮮紅色。

  遠遠一個人影走來。

  人群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十幾個手中握有槍械的男女，頓時用槍指向那道身影，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刻動手，是因為那人是舉著雙手過來的。

  「鄧雷剛？你不是逃走了嗎？」

  直到那人走近，一名持槍之人才忍不住驚訝道。

  在這兩天不多的休息時間內，逃出駐地的鄧雷剛和朱安就是他們的主要聊天話題，可以說沒人不羨慕他們。

  鄧雷剛放下舉起的雙手：「是逃走了，不過又回來了。」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問道：「凌晨時互助會遇到的襲擊，是你找人做的？」

  「不是我。」

  鄧雷剛搖了搖頭，抬頭望向天邊，那裡有著一道絢麗的彩虹：「是奇蹟……」

  江仁雖然厲害。

  但一來沒有視覺，二來又沒有超凡力量，自然不可能解決掉互助會的所有人。

  躺在道路上的上百個互助會之人，九成死於爆炸和流血，剩餘的一成雖然還活著，但不是離死不遠，就是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除此之外，一些角落和房間中，還零零散散的藏著一些互助會之人。

  在規模更大的普通人面前，早已被爆炸嚇破膽的他們，第一時間選擇了投降。

  確認威脅已經解除後。

  有人起火做飯，眾人都吃上了來到這裡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頓飽飯。

  隨即，又有人用手機聯繫了國內。

  目前倖存的近兩百人中，九成九的人都屬於同一個國家「大魏」。

  在確認不需要動用武力後，大魏那邊的相關負責人，表示將聯絡一批商人，派遣車輛過來接人回國。

  因為聯絡相關車輛和路上花費的時間，所以接人車輛要第二天才能抵達。

  確認了具體時間後。

  鄧雷剛獨自一人進入互助會會長辦公室，並從裡面找到了一本記錄著七年前「員工」資料的筆記本，然後悄悄離開了駐地。

  「說起來，怎麼沒看到朱安？」

  搖搖頭，鄧雷剛也懶得去想，直接鑽入了森林。

  對於那樣一個險些害死他的人，他還沒那麼聖母，去關心對方的死活。

  江仁交給他的任務除了炸毀電房外，便是在一切塵埃落定時，找出一本記錄著七年前被抓之人資料的筆記本。

  相比前者，後者可以說毫無難度。

  這次他僅僅用了一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就已經抵達了前幾天被抓住的那片區域。

  之所以這麼快，除了對路況更熟悉外，便是因為來時吃飽了飯。

  「叫我來這裡，卻沒跟我說要去哪裡找他。」

  鄧雷剛捶了捶有些發酸的雙腿。

  看著周圍的樹木，不知是不是該沿著江仁上次消失的地方找過去。

  「嗚！」

  側面的灌木叢突然跳出幾隻狼，目露凶光地向他逼近。

  鄧雷剛一下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連忙說道：「我不是壞人，我是來找……」

  「筆記本給我。」

  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鄧雷剛被嚇了一跳，回頭發現是江仁，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可怕，我明明已經那麼謹慎了，竟然還能接近我不到一步遠的位置，不愧是能幾次創造奇蹟的人。

  不，這應該已經超越了人的範圍。

  鄧雷剛想起白天從隱藏的地方走出時，路上看到的那遍地血污。

  「你要的那個孕婦資料就在上面，她叫做胡凌雁。」

  心頭一顫的同時，鄧雷剛還不忘將筆記本交給江仁，同時將看到的內容說出：「跟我一樣是大魏人，當時她被抓來的時候才只有二十三歲，上面還有她的身份證號和家人的聯繫號碼。」

  「就這些？」

  「就這些。」

  「……」

  江仁點了點頭，拿著筆記本準備離開。

  「等一下。」

  鄧雷剛叫住江仁，看著他回頭望來的那雙漆黑雙眼，咽了口唾沫說道：「我和那些獲救者已經跟國內聯繫過了，考慮到我們現在的狀況，國內會讓非官方的隊伍過來接我們回國。」

  江仁面無表情：「你想說什麼？」

  鄧雷剛認真道：「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

  還不等江仁開口，他又連忙補充道：「你叫我查那個孕婦的資料，你應該就是他的孩子吧？真的不考慮回去看看嗎？看看你母親曾經生活的地方？」

  江仁神情淡漠地轉身，消失在灌木叢中。

  小二等四隻狼從鄧雷剛身旁走過，正眼都沒有看他一下。

  鄧雷剛臉上閃過一絲糾結，但又迅速變為堅定，大聲對灌木叢喊道：「最遲明天三點，接送車輛就會離開，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一定要在那之前過來。」

  聽到聲音的江仁，並沒有任何回應的打算。

  走過一段小路，他很快來到久住的山洞中，將筆記本放進了位於牆角的木箱之內。

  「胡凌雁」

  江仁輕念一聲，思維漸漸發散。

  如果昨天那兩個互助會之人沒有騙自己，胡凌雁的家庭能承受得起兩百萬贖金，最終卻並沒有付錢，後面說不定還隱藏著什麼。

  「不過，就算要管，也不是現在。」

  江仁招呼了小二他們一聲，帶著他們去往距離洞口三四百米外的一個區域。

  憑藉著剛降生在這個世界時聽到的槍聲。

  他推測胡凌雁出事的地點，應該就在這附近，屍骨理應也不會距離太遠。可算上一些零散的時間，他已經在這裡搜索過幾十次了，但都一無所獲。

  花了好幾個小時，中途還吃了一頓飯。

  但直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江仁還是一無所獲，正當他準備回去時，小二他們卻帶給了他好一個消息。

  找到了一截枯骨。

  江仁又在周圍找了找，成功將大部分枯骨從土中挖出，從大小上看明顯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骨頭。

  與他進來前在時鐘上的虛影，所看到的那道模糊的身影類似。

  「我說怎麼一直沒找到，原來是被埋得這麼深，若非這次暴雨把上面的土沖開了，恐怕再找個幾十次也不會有結果。」

  江仁把所有骨頭都搜集起來，並在山洞旁立了一座墳墓。

  這個女人是他這具身體的母親，而且也從未想過要拋棄孩子，自己能為她做的事情很少，但花點時間立一墳還是沒問題的。

  月夜下。

  飢腸轆轆的江仁，開始做著燒烤。

  在熟練的燒烤技術下，一串又一串的烤肉進入他的腹中，隨著飢餓感的消失，一股滿足之意湧上腦海。

  突然。

  天上的圓月閃過不正常的紫光。

  紫光稍縱即逝，圓月又恢復了它本來的色彩。

  正當見到這一幕的普通人和天文愛好者驚呼時，江仁發現自己腦海中似乎多了什麼東西。

  哧！

  江仁瞬間從木凳上站起，身體微微放低，警惕地用四覺感應著周圍事物。

  旁邊的四隻狼，眼神中透露著奇怪，不明白他這是在做什麼。

  「沒人？」

  「不對，這東西不可能是人造成的。」

  江仁將意識沉入心中，再次感覺了那個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東西。

  那是一個字——「師！」

  隨著注意力集中，一行信息從中浮現。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靈氣復甦嗎？」

  江仁喃喃道，臉上浮現一抹微笑。

  這個世界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所有生物都將被賜予一個字，並獲得與這個字所相關聯的特殊能力。

  但這並非所有生物一同變化，而是分批次的變化。

  如同遊戲的封測、內測、公測，先開始發放一小批名額，然後逐漸擴大名額，直到不限制名額。

  而江仁，很幸運地成為了第一批。

  學名——封弊者！

  「有趣，原以為是普通世界，原來在這裡等著我。」

  江仁伸了個懶腰，對這個世界，他又提起了一絲興趣：「看來我的計劃要變一下了。」

  「師！」

  「顧名思義，在作為師傅傳授知識時，徒弟將獲得悟性根骨等方面的加成。」

  「從能力的解釋上來看，並沒有對徒弟種類的限制。」

  江仁思索道：「不過相較於動物，我所會的知識更適合人類。而且想測試這個能力的具體作用，人類也是最合適的實驗對象。」

  翌日。

  江仁安撫著四隻聽到自己要離開後，而情緒低落的四隻狼。

  在向他們保證自己會儘快回來，又一同吃過了早中兩頓飯，才總算將他們的情緒穩定住。

  不久後。

  江仁終於來到森林的出口處，在只差最後十幾步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你等了多久？」

  「沒多久，我才剛來。」

  外面的一棵大樹旁，鄧雷剛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實際上，他從今天早上開始就在這裡了，除了半小時前負責接送的車輛到來，過去登記了一下外，一直沒有離開過。

  「走吧。」

  江仁上前幾步，並伸出了自己的手。

  鄧雷剛愣了一下，隨後迅速反應過來，牽著他的手走向不遠處的駐地。

  考慮到要去人類社會，如果表現出不符合現在年齡和狀態的行為，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所以，一定的隱藏還是需要的。

  而還算懂事的鄧雷剛，就是一個不錯的幫手。

  駐地大門外停著數輛大巴車。

  遠遠見到鄧雷剛和江仁走來，負責統計人數的人，把鄧雷剛喊到一邊，並向他詢問江仁身份。

  「他的母親在七年前也是我們這些受害者的一員，被抓過來的時候就是一名孕婦，最終為了生這個孩子逃了出去，只是……」

  鄧雷剛搖頭嘆氣，並沒有多說，話音一轉：「他是個可憐人，眼睛天生看不見，你們要注意些，千萬不要刺激到他。」

  那沒有說出的內容，立刻被眾人自動補全。

  一個孕婦艱難逃出了駐地，並且生下了一個盲人孩子。

  因為找不到出路，她和小孩在森林中艱苦地度過了七年，最終還是因為意外或身體的原因死去，只剩下這麼一個個孤零零的可憐孩子，直到幸運的遇見了逃出去的鄧雷剛。

  通過從互助會辦公室繳獲的資料。

  負責接送的人很快確認了江仁的信息，在他上車時還貼心的聲明，一定會幫他尋找到他母親的親屬，讓他能夠擁有家庭。

  數輛大巴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互助會駐地。

  只留下了一百多具屍體，以及二十多個俘虜，他們大多被憤怒的「員工們」，打得遍體鱗傷。

  值得慶幸的是。

  經過凌晨的發泄後，大多數人都恢復了理智，這也使得他們得以保下一命。

  但他們最終是死是活，還是看能否有人能及時發現他們，以及那些人又是屬於哪個勢力。

  「七年了。」

  江仁坐在窗邊的位置，靜默無言。

  眼睛雖然看不到一絲光線，但手背卻能感覺透過窗戶照到身上的暖意。

  整整七年的荒野生活，突然間回到人類生活的地界，聽著周圍不時傳來的人聲，還真有些不習慣。

  「時間還早，休息下。」

  江仁閉上眼睛，準備小歇一會兒。

  然而才剛睡下沒多久，一股涼意就從心裡散出，瞬息之間流遍全身。

  「危險！」

  江仁猛地睜開眼睛，驚醒過來。

  野獸直覺的強與弱，與使用者的本身的強弱有著極大的關係。

  以他現在這具沒有視覺，只是其他四覺比普通人稍強一些的身體，並不足以發現危險從何而來。

  唯一能夠確認的是，車上很危險。

  呯！

  沒有一絲猶豫，江仁拿出了一把霰彈槍，對著身們的玻璃窗射出一槍。

  大巴車的玻璃窗是封閉狀態，下車只能通過大門，但大門目前處於關閉狀態，而且已經沒時間了，出去最快的方式無疑是打破玻璃。

  然而。

  玻璃爆裂的聲音剛剛傳來，路邊的草叢中就飛出了數支火箭彈。

  火箭彈正中江仁所在的大巴車。

  隨之冒出的猛烈火光，瞬間將車上的數十人全部吞噬，化成一座巨大的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