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撿到一隻萌貓咪(10)
2023-11-23 23:11:53 作者: 公子慕李
夜已深。
書房裡,周玉霖正在處理文件,旁邊手機屏幕忽然亮了,震動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喂,什麼事。」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周玉霖忽然笑了下,「果然發現了啊……」
眸底划過一抹狠色,他說:「處理好。」
書房的門不知何時開了一條小細縫,明亮的光漏了一縷到門外,映照出了一道窈窕身影。
女人手裡端著托盤,站在門口,另一隻手還在停在門把手上沒有動。
聽到書房裡傳出的男人的那句「處理好」,姚倩推門的動作就停住了。
隱匿在黑暗中的臉看不清具體神情,但握住門把手的手卻慢慢攥緊了。
看來,已經找到傅景初了。
不過姚倩知道,周玉霖說的處理好不是要傅景初死,而是要將他送走。
但姚倩怎麼甘心呢?
雖然傅景初不被周玉霖喜歡,但是始終也是他的兒子,是周氏法律意義上的繼承人。
只要傅景初存在,那她的兒子就會被壓上一頭。
只要傅景初還活著,那他就有可能會回來跟他們母子搶。
姚倩不動聲色地地關上了門,轉身悄悄離開了。
雲卿忽然從睡夢中驚醒,貓瞳在夜裡閃著幽綠的光。
「清清,睡吧……」
傅景初還在睡夢中,不過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動作,下意識地摸了摸她的背。
雲卿蹭了蹭他手心,傅景初很快就又安靜了下來。
可是雲卿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像她這種修煉千年的妖,對未來可能會危及自身的人或者事會有一種冥冥中的感應。
就像之前她渡劫前,她心中就有種隱隱的不安。
但千年之劫是避無可避的,無論結果好壞,她都要渡。
現在,她忽然又有了一種不安的預感,總感覺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抬頭看了眼睡熟的小少年,他應該是做了什麼美夢吧,嘴角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雲卿心想,如果她真的又要遇到什麼劫難,希望不會影響到阿景吧。
他還那么小,等到了傅家,他就能得到傅家的庇護,然後就有足夠的時間成長起來。
她相信,阿景那麼聰明,等以後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強大的人的。
到時候,他就能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傅家並不在市中區的區域,而是在城東近郊的一片有名的富人住宅區里。
那裡有一座湖,將住宅區和外界隔開來,除了住戶,其他人進去必須要有主人的允許,提前打招呼才行。
而且這附近也沒有公交站,最近的公交站離這邊也有三四公里去了。
傅景初下了車後,跟著記憶的方向往前走。
遠遠就能看到前面修建在高地的豪華建築,零星分布著,顯得有些隨意,不像是市區裡的房子,哪怕地段再好房屋再高級豪華,也逃不脫鱗次櫛比的命運。
就像是一個個排列整齊,恨不得堆迭到天上去的貨櫃。
背後是青黛的遠山,仿佛一張巨大的天然屏風。
依山傍水,風景絕佳。
特不怪這裡的房屋總是賣出天價來。
「清清,你看……」傅景初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建築,「那就是外公家了,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雲卿第一次沒怎麼理會傅景初的話,有些心不在焉地出神。
不知為何,越是靠近那片區域,她心中的不安就越發強烈。
察覺到雲卿的反常,傅景初停下來,「清清,你怎麼了?」
他似乎覺得她像是在擔心什麼。
雲卿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也沒機會去跟他慢慢表達,因為他們身後的空無一物的柏油馬路上忽然出現了一輛黑色麵包車,飛快地朝他們開了過來。
不安和危機感在那黑色麵包車越靠越近中上升到了極致。
「喵!」
阿景,快跑!
雲卿尖銳叫喚了一聲,全身的毛都因為戒備微微炸了起來。
但傅景初卻不懂她的意思,他從沒見過雲卿這麼防備有攻擊性的模樣,又問了一次,「清清,你怎麼了?」
就在耽擱的這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後面那輛黑色麵包車已經追上來了。
急促刺耳的剎車聲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刺破了周遭寧靜祥和的面紗,露出沉重陰森的惡意來。
麵包車一個急轉停下,擋在了傅景初面前。
車門嘩啦一聲從里推開,下來了兩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氣勢洶洶地朝傅景初走來,惡意明顯。
「清清,快跑!」
傅景初在極短的時間裡分析出了來人的目的,也知道自己逃不了,第一反應是將雲卿扔了出去。
雲卿猝不及防地被拋到了半空,身體本能的維持好了平衡,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但當她落地時,傅景初已經被那兩個黑衣人抓起來,強行塞上了麵包車。
那些人對雲卿並不感興趣。
除了傅景初,沒人會這麼在意和重視一隻貓。
他剛才的行為在那些人眼裡甚至是幼稚可笑的。
黑色麵包車和來時一樣,揚長而去了,原地只剩下還未徹底消散的汽車尾氣。
「喵喵!」
雲卿飛快地追上去,可完全比不過汽車的速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車離她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視野中。
怎麼辦……
那些人肯定是周家的人。
他們應該是一早就猜到了阿景會來找傅家人,所以故意在傅家周圍蹲守,好守株待兔。
雲卿第一次覺得如此心慌意亂,有那麼一會兒,腦子都空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得想辦法去救阿景。
對,要救阿景……通知傅家人……
雲卿閉了閉眼,像是下了什麼決心,然後跑進了旁邊的草叢裡。
草叢中閃過一道淡淡白光,隨後一個十來歲的白衣女孩從草叢裡走了出來。
女孩赤著腳,及腰的長髮披散在身後。
嚴冬臘月的天裡,她穿得十分單薄,臉色蒼白如紙,幾乎沒什麼血色,細看之下,女孩的身體似乎有種隱約的透明感。
瘦小的身體仿佛隨便一陣風都能吹跑,纖細脆弱,就像是湖面上那一層薄薄的碎冰。
雲卿知道自己能維持人形的時間不多,咬牙朝著前方跑。
冷風凜冽,刮在她單薄虛弱的身體上,就像是刀割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