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合作與共生體

  「見到諾曼·奧斯本，不用在意他的態度。」

  詹姆森聽了，不可否置的點頭，吩咐道：「你要知道，是奧斯本需要號角日報，而不是號角日報需要奧斯本。」

  「什麼意思？」

  安東一臉莫名其妙。

  心裡隱隱明悟，諾曼·奧斯本約的人，或許不是他，而是老頭子。

  只不過，老頭子把這次會面，全權交給了他。

  「進去吧。」

  抵達最高層，來到諾曼·奧斯本的辦公室門外。

  詹姆森站定，笑道：「進去吧，接下來看你自己的。記住，你現在代表的是詹姆森家族。」

  「明白了。」

  安東臉色複雜，隨後整理衣領，敲了敲門。

  「進來。」

  辦公室內，傳來諾曼·奧斯本的聲音。

  安東推門而入。

  諾曼見狀，露出一絲驚訝。

  「如果我沒記錯，你叫安東，對吧？」

  他笑道：「真是讓我意外，喬納那個老古板，居然真的把報社交給了你。我曾以為他會攥著權力，一直到到他死的那天都不肯放手……我想，他對你一定很滿意。」

  「謝謝誇獎。」

  安東微微點頭，打量了下諾曼·奧斯本，省略寒暄，單刀直入：「老頭子並沒告訴我要說些什麼。不過我認為，我們今天見面的目的，應該是為了生命基金會。奧斯本先生，我說得對嗎？」

  「不錯。」

  諾曼請他入座，道：「生命基金會是我們共同的對手。據我了解，最近源自生命基金會的醜聞是你在背後主導……我必須承認，你做得非常好，有當年喬納的風範。」

  「老頭子？」

  安東目光閃了閃：「看來他當年扳倒過的大公司比我更多。」

  「當然，他令我欽佩，對於他的退休，我感到非常遺憾。」

  諾曼·奧斯本說的很真誠。

  安東不知道這是真話還是假話，但作為年輕人，他更喜歡直入主題，而不是浪費時間在客套上。

  他主動問道：「不知道奧斯本先生今天找我來，是打算做什麼？」

  「合作。」

  諾曼直言不諱：「我找到號角日報，當然是為了合作。」

  「看來奧斯本公司對生命基金會很感興趣。」

  安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諾曼意味深長：「畢竟咱們的合作，是建立在生命基金會必須垮台的基礎上。」

  「奧斯本公司雖然是軍火企業，但在生物基因方面，同樣排名世界前列。換句話說，我們還是一個著名的醫藥企業。」諾曼道，「生命基金會是我們在這個領域的對手之一，他們手裡的醫藥專利是奧斯本公司夢寐以求的，最合適不過的補充。」

  「搞垮生命基金會，由奧斯本公司接盤，的確是重大利好。」安東詢問道，「可這對號角日報而言，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股份。」

  諾曼·奧斯本一手將奧斯本公司做大做強，深諳「想要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是企業發展中最常見的陋習，所以他一向大方。

  「只要號角日報配合奧斯本成功收購生命基金會，事後，我可以轉讓給詹姆森家族百分之五的生命基金會的股份。」

  談到商業，諾曼露出捨我其誰的姿態，淡淡道：「我想，這足以表達我的誠意。」

  「那麼，合作愉快。」

  安東相當乾脆。

  生命基金會百分之五的股份，聽起來是個可憐的數字，可聯想到生命基金會體量，就知道這代表著驚人財富。

  諾曼·奧斯本的確大方。

  至於，奧斯本公司為什麼要跟號角日報合作，多半是在這場博弈中，看上了號角日報在輿論引導方面的能力。

  沒有號角日報，奧斯本公司想收購生命基金會，現在連竅門都摸不到。

  這絕不是靠有錢就能實現的目標。

  號角日報的存在，相當於彌補了奧斯本公司在輿論方面的空缺。

  作為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環，這才是諾曼·奧斯本捨得大出血的原因。

  走出諾曼·奧斯本的辦公室，安東想到了諾曼剛剛對自己說，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喬納·詹姆森當年的風範，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

  他突然開始懷疑，詹姆森家族的財富，到底是怎麼來的？

  難不成老頭子當年，是靠著號角日報四處薅羊毛、敲竹槓、打秋風，最終搞來的這百億身價？

  ……

  舊金山。

  實驗基地內部，共生體研究中心。

  「你真的要放了我？」

  艾迪一臉不可思議，盯著面前的這個叫做朵拉·斯克斯的女人，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碰到這樣的好事。

  「不是我放了你，是你自己掙脫了束縛，打暈我逃走的。」

  朵拉糾正了艾迪的說法。

  「明白，明白！」

  艾迪迫不及待點頭：「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暴露你的。」

  「在你出去之前，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朵拉神色肅然。

  這讓艾迪意識到什麼，臉色跟著變化，沉聲道：「你說。」

  朵拉突然問：「你知道生命基金會明明是醫藥企業，為什麼會突然造火箭，啟動太空計劃嗎？」

  「因為地球人口過剩和氣候變化，德雷克想在未來占據先機。」艾迪思考片刻，回憶德雷克在那些採訪中的說辭，「難道是假的？」

  「不，都是真的。」

  朵拉道：「德雷克派了一艘飛船去搜尋宜居的生命星球，返程時卻意外發現了一顆彗星。」

  「彗星？」

  艾迪莫名其妙：「這跟彗星又能扯上什麼關係？」

  「飛船的機載計算機顯示，彗星上有成千上萬個生物體的生命跡象！」朵拉沉聲道，「他們帶回來了一些樣品。」

  艾迪睜大眼睛：「等等，你是說外星人？」

  「可以這麼說。」

  朵拉點頭：「不過，我們叫它共生體。它們無法在我們的環境中獨立生存，必須找到寄生體，就像我們普通意義上的寄生蟲。」

  「那我這幾天看到的這些實驗……」

  艾迪倒吸一口氣。

  「是的，德雷克認為人類與共生體的結合，將是未來的我們在太空生存的關鍵。」

  朵拉說著，露出難以形容的表情，緩緩道：「而且，這些實驗沒有記入試驗報告，他純粹是在強行匹配，一旦失敗，面臨的就是宿主死亡，也就是你們所謂的殘害生命。」

  「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艾迪驚呆了。

  他本來以為德雷克私自進行非法的人體實驗，目的是為了研究新藥。

  這還可以說是為了利益。

  萬萬沒想到，德雷克居然是為了將人類和外星人結合起來！

  這好像跟利益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

  讓人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