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章 奧茲瑪的自白

  失去的感知潮水般倒流回來，岳川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所有的混亂和恐懼全都消退的乾乾淨淨，渾身流動的力量前所未有的清晰，尤其是時間的力量。

  「奧茲瑪，你的確有了很大的提升，不再是我所知曉得那個混沌之神，可是，我也絕非你所說的螻蟻。」

  岳川再次沖向奧茲瑪，奧茲瑪想要故技重施，再次令岳川陷入最深層的混亂中，可是這時候，岳川的意念凝聚在手錶指針上，令時間靜止。

  古人形容時間時說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形容時間像流水一樣不停地流逝，一去不復返。令時間停止就像是阻攔一條大江大河，令其平息一樣。

  如果是以前的岳川，早就被滾滾的時間長河捲走帶飛，可是現在，岳川就像橫江鐵索、攔河大壩一樣，狂暴的時間長河咆哮幾聲之後，徹底的平靜下來，平緩如鏡，微瀾不驚。

  以岳川為中心，周圍一定範圍內的時間徹底靜止，這個範圍很小，連五十米都不到，可是這個範圍已經足以將奧茲瑪圈進來。

  時間靜止下，奧茲瑪就像站樁木偶一樣，任憑岳川攻擊，五十次、一百次、終於，在第一百八十次攻擊的時候，奧茲瑪身周的空間怦然破裂，岳川終於可以攻擊到奧茲瑪的本體。

  拳拳到肉、刀刀見血，奧茲瑪瞬間被重創。

  可是就在這時候，靜止的錶針再次恢復行走，被阻攔的時間長河就像決堤之水般洶湧傾下。岳川雖然領悟了時間靜止，卻終究有極限，無法繼續靜止周圍的時間。

  不過，這時候的奧茲瑪已經重傷瀕死，黑色的血液順著體表的傷口向四周流淌、蔓延。一道道混沌神力侵向周圍，混沌的力量很快與混沌紀元的力量產生連鎖反應，催化出一個個醜惡、詭異生靈。

  這些生靈張狂的咆哮著，向世界宣示著自己的存在，可是很快，他們就感受到岳川身上的龐大氣勢，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轉眼間消失不見。

  奧茲瑪血液中的混沌神力有著奇特的力量，剛才催化出的那些生靈或許就是惡魔的雛形，這些逃逸的惡魔會在混沌紀元中逐漸成長、繁衍。岳川很想從根源上除掉這些傢伙，可是想了想，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奧茲瑪的靈魂已經不復存在，軀殼中寄宿的是阿波菲斯的意志，可是他的血脈依舊純淨，這些惡魔都是繼承了奧茲瑪血脈的生靈，如果殺了它們，奧茲瑪也就不復存在了。

  「我有一個秘密告訴你……」躺在地上的奧茲瑪語氣古怪的說道：「我是真正的奧茲瑪。」

  嗯？

  岳川心中一愣，難道眼前這傢伙是如假包換的奧茲瑪，而不是被阿波菲斯奪舍後的行屍走肉？

  奧茲瑪掙扎了一下，卻中就無法直起身來，只能虛弱的躺在地上，無奈的說道：「我最擅長的力量就是心靈控制，我的意志無比堅定，我的靈魂也無比強大。阿波菲斯想要奪舍我，卻反被我吞噬，這一點，就連母體都不知道。」

  這回輪到岳川驚訝了，他只是想當然的認為所有被阿波菲斯殺死的生靈都會被吞噬靈魂，變成行屍走肉，卻忘記了奧茲瑪這個異類。

  奧茲瑪見岳川遲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的，我為虎作倀，幫助母體戰鬥。可我也是迫不得已，母體的力量太強大了，就連卡羅索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只能繼續偽裝下去，否則，稍有不慎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岳川搖了搖頭，「奧茲瑪大人，你該不會是想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曲線救國吧？」

  曲線救國？奧茲瑪琢磨了一下這個新奇的詞彙，然後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沒錯，我是在等待機會。」

  「你等到了嗎？」

  「沒有，母體太強大了，卡羅索都不是她的對手，阿拉德世界最終滅亡。」

  奧茲瑪眼睛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無論他是正是邪是善是惡，但有一點永遠不會改變——阿拉德是他的故鄉。

  「不過，只要我還活著，阿拉德世界就還有希望。」

  岳川遲疑了。

  未來世界發生的種種令岳川明白，阿波菲斯是一種無比險惡狡詐的生靈，奧斯卡影帝在他們面前也只是小學生的水準。

  阿波菲斯吞噬其他生靈的靈魂之後，會繼續扮演這些生靈，即便最親近的親朋好友都無法察覺。戰場上，被阿波菲斯捅刀子害死的人類不計其數，就連卡恩也不例外。

  所以，哪怕奧茲瑪再煽情十倍，岳川依舊是半信半疑。可是反過來，如果奧茲瑪說的是真的呢？他僥倖不死，忍辱偷生，曲線救國，最終沒有死在阿波菲斯手中，反而被人類殺死。這豈不是天大的諷刺。

  「那麼，暗黑聖戰中你將人類變成偽裝者又如何解釋？你怎麼證明你是站在人類的立場上，站在阿拉德的立場上？」

  奧茲瑪嘆息一聲，面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搖了搖頭，「我知道自己註定會被誤解，不過沒關係。」

  「人類變成偽裝者，依舊是人類，血之詛咒的力量不會永久持續，當血之詛咒消失的時候，人類就會恢復原樣。而且，在血之詛咒持續期間，人類實力會發生十分恐怖的提升。這一點，毋庸置疑吧！」

  岳川不得不承認，奧茲瑪說的是實情，因為人類變成偽裝者之後的確會變得很強，離譜的強大。至於人類會不會變回來，復仇者尼爾巴斯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他獲得了偽裝者的力量，卻依舊保持著人類的意志。

  「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將人類變成偽裝者就是為了未雨綢繆，對抗阿波菲斯吧？」

  面對岳川的譏誚，奧茲瑪反而一臉認真地反問道：「的確是這樣！」

  「我是死而復生之人，在生死逆轉的那一刻，我明悟了許多事情，我窺到了未來的片段。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我的確是為了對抗阿波菲斯。阿波菲斯可以將人類變成行屍走肉，卻對偽裝者無可奈何，因為偽裝者比他們更兇殘、冷酷。」

  「我們不是敵人，而是並肩作戰的盟友。」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