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8章 共同領悟

  吉格和西嵐先後出現，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但是誰都知道，他們是為了實驗室中的東西而來。

  那畢竟是時間的力量，連死神和卡恩都心動的力量，吉格和西嵐又怎麼會無動於衷。

  但是，以吉格和西嵐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插足這種級別的爭鬥，畢竟就連赫爾德都被踢出圈外，唯有死神和卡恩才具備角逐的資格。

  不，還有一個，那就是岳川。

  雖然他成名的時間比較晚，可是他對阿拉德世界的影響無可估量，尤其是他剛剛斬殺了博士和夜梟，要知道這兩人與赫爾德明爭暗鬥多年卻始終不落下風。換句話說，岳川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赫爾德的高度，甚至超越赫爾德。

  只是，岳川與死神、卡恩比起來還是遜色許多，在他倆面前，岳川只是一個小角色，頂多充當兩者爭鬥過程中的一顆砝碼，卻永遠無法與他們平起平坐。因為德萊弗斯、卡恩根本不會給岳川施展時間之力的機會。

  不過現在，岳川有了和德萊弗斯、卡恩對話的資格，因為吉格與西嵐出現之後，直接來到岳川身後。

  「吉格，願追隨閣下。」

  「西嵐，以閣下馬首是瞻。」

  有了吉格和西嵐的加入，岳川的勢力立刻水漲船高，再加上那難以計數的玩家大軍，即便死神和卡恩都要仔細掂量一下岳川背後的影響力。

  岳川知道吉格和西嵐為什麼會選擇自己，因為他們同樣代表阿拉德大陸的人類，而自己和他們一樣，都是阿拉德大陸活生生的人類，而不像德萊弗斯和波羅丁一樣，早就化作了故紙堆中的符號。

  岳川昂首闊步向前走去，毫無畏懼的迎向德萊弗斯和死神的目光，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我選擇我自己！」

  死神和卡恩都變了顏色，他們沒想到岳川會這麼強硬，直接選擇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年輕人，也許你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但你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積累和沉澱，總之，你的閱歷不足。」

  聽到死神言不由衷的話，岳川呵呵一笑，「在時間上，我是最有話語權的，不是嗎？」

  死神沉默不言，因為岳川的話讓他無法反駁。

  卡恩也詭異的沉默，終於，他厚重的面罩下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我需要時間的力量。」

  岳川搖了搖頭，「我更需要！」

  這種寸步不讓的語氣令德萊弗斯和卡恩都惱怒起來，以他們二人的身份，破天荒使用「懇求」的語氣和人說話，卻被人毫不留情的拒絕。

  卡恩冷哼一聲，身上湧現出排山倒海的氣勢，腦後信仰之力凝成的光輪變得越發耀眼和奪目。

  赫爾德需要時間之力，因為她想掌控時間之力，實現自己的野心。如果她有時間之力，根本不需要愛麗絲在背地裡謀劃，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碾壓所有反抗者，將阿拉德世界變成自己意志的體現。

  德萊弗斯也想要時間之力，因為有了時間之力，他才能真正掌控生死，主宰所有的生命，成為阿拉德世界古往今來最偉大的存在。然後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引導阿拉德世界。

  卡恩也需要時間之力，那樣的話，他將會成為毋庸置疑的第一強者，他在人類帝王的時候就統一了阿拉德大陸，而現在，他將會統一包括阿拉德大陸、天界、魔界、深淵世界等所有世界，成為真正的萬界之主、不滅之王。

  只可惜，赫爾德唯一的心腹愛麗絲被卡恩策反，一首靈魂樂曲將赫爾德費盡苦心經營起來的勢力毀得一乾二淨，失去依仗的赫爾德只能臣服於卡恩。當然，她也可以選擇德萊弗斯，但是這無異於自尋死路。

  走了一個赫爾德，卻來了岳川，依舊是三方勢力爭奪時間之力。

  德萊弗斯、卡恩和岳川三人互相對視，誰都不肯退縮。

  最後，還是岳川說道：「不如這樣，我們一同參悟時間之力，一天之後，我們將時間之力平分成三份。每人和取一份。」

  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三方勢力掐起來，阿拉德大陸轉瞬間就會迎來毀滅，這是他們都不願看到的。

  當然，無論最後勝出的是誰，時間之力都將掌握在阿拉德大陸的生靈手中，或許這才是他們同意的原因。

  三人瞬間進入實驗室，然後憑著感覺找到了一個沙漏形狀的事物，時間之力，正是從那個沙漏中傳出。任誰都沒想到，就這個不到二十公分的沙漏，使得三個屹立在巔峰的強者反目，甚至差點大打出手。

  沙漏最外圍是一層薄薄的金屬外殼，外殼上沒有任何花紋和標誌，簡約得幾近簡陋。金屬外殼下是玻璃材質，純淨透明的玻璃器皿沒有絲毫出奇的地方。它既不是什麼天材地寶，也不是什麼奇珍良材。可是偏偏，它內部嚴實密封著時間之力。

  無形無質的時間就像清水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時間在沙漏中顯現了出來，可以清晰目睹。

  雖然依舊模糊，可是對於卡恩等人而言，已經足夠了。真切感知到時間的存在，他們鑽研時間之力的過程將會順風順水，事半功倍。

  三人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沙漏，畢竟共同參悟的時間只有一天，浪費一秒就少一秒。一天之後，這個沙漏中的時間之力就會被分成三份，由三方分別獲得。

  時間之力就像是一本絕世秘籍，可是這個秘籍上沒有任何文字，根本不存在死記硬背然後拿回家慢慢琢磨的可能。

  時間之力無比奇妙，幸運的話，也許一秒鐘就會覺悟，可若是不幸，也許一百萬年都不得寸進。

  德萊弗斯和卡恩全都目光沉穩、面目表情，根本無法從表面上推斷他們的領悟速度和領悟程度。

  岳川因為有時間之力的底子，所以很快就摸到一些門徑。

  這個沙漏雖然是時間之力，可是它又涉及到了細微的空間之力，這個沙漏並不是一個容器那麼簡單。

  岳川緩緩閉上眼睛，沙漏的形狀在他眼前消失，卻又在他腦海中清晰浮現，而且越來甌越清晰、越來越真實。

  沙漏由兩個玻璃球和一個狹窄的連接管道組成的，在岳川看來，上方的半球就代表未來，下方的半球就代表過去，中間那個狹窄的連接處則是現在。

  沙漏詮釋出了時間的真諦，可是世上沒有任何一個沙漏能夠承載時間的力量，因為沙漏中的沙總會流逝完畢，這時候就代表沙漏中的時間流盡，需要將其顛倒過來。放到現實中，就是世界消亡，需要重新開始。

  然而，時間是無止境的，始終湍流不息的向前，絕不會停止，更不會倒流——除非那些掌握了時間之力的人。只可惜，這種人少之又少，幾乎不存在。

  岳川雖然沒有玩過沙漏，可是按照他入微的觀察力，一眼就判斷出，眼前這個沙漏一分鐘就要顛倒一次。可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沙漏中的時間之沙還在繼續流逝、從未來的部分經過現在沉澱在過去，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沙漏中過去和未來的部分都沒有絲毫增長，依舊和三分鐘之前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岳川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一旁德萊弗斯和卡恩全都是滿頭霧水不知道從哪裡入手，看到岳川臉上的表情，頓時心中一緊，可是他們全都忍耐住，沒有發問，而是抓緊自己每一秒鐘去參悟。

  岳川壓下心中的驚詫，仔細看向沙漏中的每一個部分，如此看了差不多十分鐘，岳川終於確信，這個沙漏中的時間是靜止的，所謂的流動只是一個表象。因為這個沙漏中的過去部分一成不變，未來部分不增不減，與之相應的，現在部分也是停滯靜止。

  可是不知為什麼，這個沙漏中的時間又像是在平穩流動，因為它的三個部分每一秒鐘都有時間之沙的流動和經過。

  怎麼可能？

  岳川手掌動了動，他很想拿起沙漏仔細觀察和研究，看看其中時間之沙的奧秘，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樣做，必然會引起德萊弗斯和卡恩的猜疑和攻擊，所以只能作罷。

  時間之沙的秘密分明就在眼前，卻看得見摸不著，岳川心中如同小貓爪子在撓，那種感覺還不如像德萊弗斯和卡恩一樣啥也看不出來，畢竟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無奈，岳川只能提出種種設想，與眼前的情景一一匹配。

  「難道是雙重時間軌跡？沙漏中的時間之力和外界的時間之力不在同一個軌道，所以會產生這種矛盾的錯覺？」

  隨即岳川搖了搖頭，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時間的力量是唯一的，不可能像空間那樣有難以計數的獨立空間。

  那會是什麼呢？

  岳川心中猛地一跳，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這個沙漏是流動的，但也是靜止的，因為《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的時間已經靜止，這是一個只有過去沒有未來的世界。就像背景資料中講述的那些毀滅和災難一樣。

  不過很快，岳川就搖了搖片頭，因為之前博士憑藉時光機器發動了時光倒流的力量，雖然不知道時間機器和這個沙漏的關係，但是很顯然，雙方聯繫密切。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不可思議的場景呢？沙漏中的時間之沙到底是靜止，還是流動？

  不過很快，岳川就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博士是怎麼發現的時間之力呢？要追到，時間之力的秘密就連命運齒輪中都沒記載。

  德萊弗斯和卡恩的面色越來越沉重，因為即便時間之力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是毫無頭緒。看到沙漏旁邊密密麻麻的機械臂，兩人又一陣頭皮發麻，這些玩意顯然不是他們能玩得轉的。

  岳川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那個沙漏，而是仔細琢磨博士發現時間之力的過程。

  博士的天賦的確很出眾，但也僅限於機械科學，說句不好聽的，博士在機械七戰神中都是倒數的，海伊德、庫里歐等人的天賦遠遠超過他。可是，為什麼博士都能發現時間之力，海伊德卻不能呢？

  運氣？岳川搖了搖頭，科研成果的確有很多運氣成分，可是時間之力的發現絕對沒有半點摻假的可能，更不可能僅僅是運氣的原因。

  岳川想到了一個人——愛因斯坦！

  都說領先一步是天才，領先兩步是瘋子，可是在岳川看來，愛因斯坦要領先地球一百步甚至更多，雙方的思維和見解根本不是一個次元的。愛因斯坦的學術水平在某些方面甚至還要超越機械七戰神。

  而最最重要的，愛因斯坦的某些理論和研究都觸及到了時間的力量。誠然，愛因斯坦沒有一丁點的修為，說是戰五渣都不為過，可是他憑著科學的力量，解析出了時間的奧秘。

  從之前種種跡象可以看出，夜梟曾經將機械文明的力量傳播到了地球，有心摘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愛因斯坦就是那個意外的收貨，而且這個收貨令夜梟和博士都喜出望外。

  如果不出意外，博士的時間機器根本就是愛因斯坦的傑作。愛因斯坦提出了時間之力的理論，卻沒有條件進行相關的實驗，博士卻將這一切付諸實踐，出現了時間機器。

  岳川腦海中不斷回憶愛因斯坦的理論成果，將它們與眼前的沙漏一一對比，終於，岳川找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事情。

  這是某些人惡搞的話語：如果你能以光的速度圍著一棵樹轉圈跑，那麼，你就能草到自己的菊花。

  這句話含有惡搞的成分，但也蘊含時間的奧義。尤其是那句「草到自己的菊花」，到底是空間的扭曲，還是時間的倒流？

  回憶著這句話，再看眼前的沙漏，岳川嘴角緩緩勾起一絲笑意。

  【這段時間在搬遷，原本就很緊的時間更是窘迫。本章4000字，等會兒還有一章2000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