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章 能源消失

  冷殤情很強，如果一對一單挑，夜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一點是證實過的，因為奧黛蕾赫與冷殤情的對練中全都是失敗告終。而夜梟，曾經是奧黛蕾赫的手下敗將。

  可是，當夜梟穿上冥梟震日號之後，實力瞬間質變，岳川帶來的眾多頂尖玩家被他切菜砍瓜一樣秒殺，就連冷殤情都忍不住生出絕望的念頭，覺得無法抗衡夜梟。

  不是冷殤情實力弱小，也不是夜梟實力強大，而是他有「冥梟震日號」。這種差距就好像一個人光著身子，另一個人滿套神裝，這種差距根本不是實力能夠彌補的。

  就像當初機械七戰神深淵中，冷殤情單打獨鬥不是巴卡爾的對手，可是駕駛著蓋波加，冷殤情完虐巴卡爾。冷殤情有實力，只是他缺少一個發揮自己實力的途徑。而這個途徑就是他的深淵騎士套裝。

  看著冷殤情和夜梟你來我往的戰鬥，岳川腦海中想到了裝備的重要性，更是想到一個十分可笑的問題：西嵐穿裝備嗎？吉格穿裝備嗎？卡恩穿裝備嗎？卡羅索穿裝備嗎？那麼，他們的裝備是什麼呢？

  DNF中只是著重描述NPC們的武器，卻刻意忽略了他們的裝備。可是這並不意味著阿拉德世界的強者們不穿裝備，而是他們的裝備十分特殊，或者說十分隱秘，不為外人所知。

  唯一有史料記載的就是波羅丁的「天祈」板甲套裝了。雖然不知道這套板甲是波羅丁什麼時候的穿戴，但是很顯然，阿拉德世界的強者們都需要裝備的支持。

  還有一個關於卡恩的史料描述。

  阿拉德歷史中提起卡恩，就會著重描述他無堅不摧的防禦，聲稱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打破卡恩的防禦。魔界歷史中記載過卡西利亞斯、巴卡爾與卡恩交手的經過，卡恩以無敵的防禦完勝。至於其他使徒，卻連挑戰卡恩的勇氣都沒有。

  岳川仔細回憶，自己沒穿越時，看過不少關於卡恩的資料片，而這些資料片關於卡恩的描述幾乎如出一轍，那就是卡恩端坐在寶座上，一言不發。

  沒錯，卡恩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再仔細想想，卡恩出場多次，卻沒有任何一次露出真容。究其原因，卡恩帶著頭盔，面容被覆面遮掩。

  那麼問題來了，卡恩的「無敵防禦」是源於自身體魄，還是身上的鎧甲？也許有人會說，以卡恩的實力還需要頂盔帶甲？

  可是，有一段隱秘的歷史記載，死神麾下的黑暗三騎士曾經和卡恩交手，並且打碎了卡恩的肩甲。

  由此可見，卡恩是穿盔甲的，很顯然，卡恩的體魄需要鎧甲保護，他的實力，有一半來自身上的鎧甲。

  卡西利亞斯和巴卡爾的實力毋庸置疑，一個是戰鬥狂，一個是暴龍王，可是他們與卡恩的戰鬥結果都是完敗。因為他們缺少一套與自己完美融合的戰甲。卡西利亞斯和巴卡爾的肖像上是不穿鎧甲的。

  至於黑暗三騎士，他們是死神的心腹，身上肯定有死神精心製作的裝備，這一點可以從他們的肖像上看出。也正因此，這三個打醬油的貨色在正面戰鬥中打碎了卡恩的肩甲。

  不過很快，岳川就疑惑起來，黑暗三騎士為什麼會出現在魔界，又為什麼會和卡恩交手？難道……

  岳川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深究這個問題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怎麼融合蓋波加，令自己的實力產生質變。

  冷殤情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他覺悟了這個奧秘，即便覺悟的過程真實展現在所有人面前，可大家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岳川再次嘗試，可蓋波加依舊毫無回應，岳川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而這時候，正在激戰的冷殤情和夜梟突然分出了勝負。冷殤情使用猛龍斷空斬在空中拖出一大串殘影，二十四道猛龍斷空斬的軌跡中留下了成百上千個殘影。

  夜梟起初時沒有注意到其中的異常，而當他意識到不妥的時候，已經為時過晚，周圍的空間被禁錮，夜梟的虛空行走設備失效。

  數千個殘影手中的兵器同時生出奇妙的感應，一座大陣瞬間形成。每一道殘影都持劍揮砍，一個增強版的極鬼劍術·暴風式顯現出來。

  冷殤情以一己之力，完成了這個需要數百人合力完成的大陣，而且因為心神如一，這個大陣的威力更加強悍，當大陣停止運轉時，渾身血肉模糊的夜梟狼狽無比的躺在地上。

  贏了？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冷殤情，也看著夜梟，他們心中都生出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這似乎有些太簡單了，夜梟的實力怎麼會這麼水？

  夜梟身上的冥梟震日套裝處處斑駁，鮮血浸潤了冰冷的金屬，一道道外溢的能量將夜梟本就殘破的身軀攪得更加狼藉。可是夜梟眼神冰冷，表情平淡。

  「你以為贏了嗎？」

  冷殤情身體微弓，手中長劍平指，「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

  夜梟笑了，「時光·倒流！」

  聽到這個詞，冷殤情臉上流露出一絲駭然，他瞬間動了起來，可是，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了他。

  岳川也愣住了，他瞬間意識到，夜梟和博士不但掌握了空間力量的奧秘，竟然還涉及到了時間的奧秘。他竟然可以施展出時光·倒流的力量。

  時間的力量無比奇妙，對於夜梟而言，時光是倒流的，這個過程對於岳川和冷殤情而言，卻是靜止的。他們完全就是靶子，呆呆的定在原地，任由夜梟攻擊和射殺。

  原地，夜梟身上的傷勢飛速癒合，破損的機甲也轉眼間恢復如新，冷殤情之前所有的戰果都被抹煞，戰鬥又回到了開始的時刻。而唯一的區別就是，夜梟依舊保持在巔峰狀態，冷殤情卻不可避免的銳氣消散。

  時間再次恢復流動，冷殤情毫不猶豫的一記格擋，隨即就感到渾身劇震，夜梟果然在時間恢復流動的一瞬間偷襲自己。

  夜梟哈哈大笑，然後瘋狂的移動射擊，疾風驟雨般的彈幕就像鋼鐵洪流一樣沖向冷殤情。

  「你以為掌握了機甲的秘密就能擊敗我麼？不得不說，你的修為很強大，可是，你的裝備，比我落後了一萬年！」

  冷殤情的深淵騎士裝備剛剛誕生，夜梟的冥梟震日已經完成了不知多少年，這漫長的歲月中，夜梟不對對其進行增強和改良，冥梟震日裝備的屬性根本不是冷殤情能夠比擬的。

  或許，冷殤情可以憑著個人修為擊敗夜梟，可是夜梟擁有時光倒流的能力，他根本就是不敗的。

  時間的力量的確是最強的力量。

  冷殤情也掌握了皮毛的時間之力，可他那點力量在夜梟面前根本不夠看，畢竟夜梟背後是整個基地，有博士和眾多機械設備的支持，別的不說，單論能源這一點，他就是穩立不敗之地。畢竟冷殤情也會筋疲力竭，夜梟的能源卻源源不斷。

  煥然一新的夜梟再次挺立起來，「怎麼樣？認識到自己的渺小了嗎？投降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哈哈哈……你們這些蠻夷生靈，只知道強健體魄、提升魔力，你們以為那就是力量的真諦嗎？你們以為那就是永恆的強大嗎？錯！」

  「任何物質和力量都無法抵禦時光的侵襲，世界會毀滅，宇宙會消亡，而時間永恆。時間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唯一的！」

  「而我，已經初步掌控了時間的力量，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足以令我天下無敵，即便巴卡爾死而復生，也奈何不了我。」

  看到夜梟張狂大笑的樣子，岳川很想放出巴卡爾，狠狠削一削他的面子。可是死亡之書一樣被封禁起來，無法使用。

  雖然很惱火，但岳川不得不承認，夜梟說的很有道理，世間萬物都會消亡、毀滅，唯獨時間永恆。

  決定生命長短的，是時間，這一點毋庸置疑。

  決定速度快慢的，還是時間，離開了時間，速度毫無意義。

  決定力量大小的，還是時間，因為任何事物都抵不過時間的沖刷和消磨。

  與時間的力量相比，什麼武技、魔法都弱爆了，根本不值一提。

  岳川鬱悶就鬱悶在這裡，因為他覺悟了四十九道意志，觸摸到時間力量的奧秘，可是偏偏，他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是哪一種時間力量。

  同樣是時間的力量，但是也分為許多種，比如西嵐的時間力量是時空穿梭，可以在漫長的時光中旅行，是職業的穿越戶。

  冷殤情的時間力量是歲月，加速時間的流逝，這就像是順著坡滾動車輪一樣。時間靜止和時光倒流就像是把順坡滾動的車輪固定在斜坡上和沿著斜坡原路返回，這是冷殤情欠缺的。

  吉格也擁有時間的力量，不過他是間接掌握時間的力量，因為他統御萬鬼，可以從鬼神那裡獲得許許多多埋藏在時光中的奧秘。夜梟也是間接掌握時間的力量，他的時光倒流來自時光機。真要說起來，他倆反而是最類似的。

  岳川不知道自己的時間之力是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種的時間之力。

  「哥哥，小心！」

  岳川心中傳來茜茜的聲音，他猛然醒悟，這裡是戰場，這裡不是沉思的場所，現在也不是自己走神的時候。

  當岳川抬起頭的時候，只看到夜梟的冥梟震日號突兀出現在自己眼前，然後就是貼臉的一槍。

  轟！

  岳川的瞳孔中清晰倒映出漆黑的槍孔和灼熱的火光，更是看到那一顆呼嘯著出膛的子彈。

  岳川能夠清晰感受到子彈在膛線作用下的高速旋轉，更是感受到夜梟手腕輕輕抖動，用自己的腕力形成一種類似膛線的力道，影響子彈的軌跡。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弧線射擊？

  岳川知道弧線射擊的存在，更是被奧黛蕾赫督促著學習過，倒不是為了學習怎麼開槍射擊，而是適應與槍手的對戰。

  而現在有了夜梟近距離的親身示範，岳川終於明白了槍炮武術中弧線射擊的奧秘。

  膛線的作用就是使子彈出膛時高速旋轉，設計過程中會更加精準和筆直，以便於做到指哪打哪。弧線射擊也是同樣，用手腕帶動槍身，用自己的力量形成類似膛線的力，影響子彈的軌跡和路徑，如此一來，子彈出膛後，就會有弧線和角度，令人防不勝防。

  膛線就是實質化的「力」，震動的力量就是看不見的「膛線」。

  那麼，時間呢？時間是否也有「膛線」呢？

  時間無形無質，看不見也摸不著，但是時間無處不在，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也無法抗拒時光的侵蝕。時間的存在的，也一定可以被掌握和控制，否則就不會有西嵐、冷殤情、吉格這些異類，更不會夜梟這種怪胎。

  岳川沒有豎起無影劍去格擋，因為無影劍沒有劍身，格擋是無效的。

  岳川抬起手掌，好像要空手接子彈一樣，可是大家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夜梟的槍是冥梟震日號的一部分，威力十分強大，冷殤情即便穿著深淵騎士都不敢硬接，更何況岳川這種「光著身子」。

  可是偏偏，岳川這樣做了。

  原本只需要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子彈就會穿顱而過。原本，岳川抬手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攔在子彈的必經之路上。原本……

  可是偏偏，子彈被岳川的手掌罩住。

  沒有血肉模糊的畫面，沒有骨肉分割的場景，岳川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手掌輕叩，不知裡面是什麼。

  似乎感受到大家的心思，岳川反轉手掌，露出了掌上懸停的子彈，眾人能夠清晰感受到那顆子彈還在高速飛行，它並沒有靜止，可是不知為什麼，它始終無法逃出岳川的手掌心。

  看著岳川那舉重若輕的樣子，夜梟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不可能！人類怎麼可能擁有掌控時間的力量，即便自己，也是藉助時光機器才可以。不可能，這一定是障眼法，對，障眼法！」

  夜梟雙手持槍一通亂射，彈倉迅速射空，又迅速補滿，夜梟的速度很快，快得他自己都不知道打出了多少顆子彈。

  可是下一刻，夜梟就驚呆了，不僅僅夜梟，所有人全都驚訝得長大了嘴巴。

  只見岳川身前懸停著成百上千的子彈，每一個子彈都在高速運動著，可是不知為什麼，這些子彈全都停在岳川身前，最近的那顆子彈距離岳川的眉心也有十多厘米。而這十多厘米，仿佛天塹一樣，無法逾越。

  岳川笑了，眼睛中流露出覺悟的神采，「原來如此，這就是時之軌跡啊！」

  「不可能！」

  夜梟暴吼一聲，一記瞬踢打出，想要憑藉強橫的力量斬殺岳川。

  岳川臉上帶著笑，依舊是抬起手，就像輕撫琵琶，手指撥動了一根根看不見的軌跡。

  夜梟瞬間感覺到一股危機感襲來，自己身邊分明沒有任何事物，可是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泥濘的沼澤一樣。冥梟震日號的數據上，自己的速度沒有半點削減，依舊在高速運動，可是可是自己與敵人的距離同樣沒有半點縮短，至始至終都沒有半點變化。

  難道是時間靜止？

  夜梟頓時明白，這是時間靜止的力量，只可惜，自己已經被時間靜止的力量籠罩，自己的思維和意識也都永遠的停在了這一瞬間。

  時光·倒流！

  夜梟的身體瞬間出現在數百米外，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岳川，看著岳川身前懸浮的那上千顆子彈，他知道，岳川的確擁有了時間靜止的力量，這股力量足以對自己產生致命的威脅。

  幸好，時光機是博士掌控，他看到事情不對，立刻發動時光倒流，將自己救了回來，否則，自己此時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由敵人宰割。

  岳川此時還沉浸在觸摸到時間軌跡的興奮中，可是他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飛速消耗，而且消耗的速度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尤其是之前靜止夜梟的那一下，幾乎瞬間耗去自己一半力量。

  岳川身前懸停的子彈瞬間失去了控制，嗖嗖嗖嗖的從岳川身邊掠過。看到這一幕，夜梟呵呵的笑了起來。

  「時間靜止又如何，你有多少力量去施展時間靜止呢？呵呵呵，一旦你的力量耗盡，最終還是逃不過死亡的下場。我掌握了時間和空間的奧義，我擁有無窮無盡的能源，你們沒有機會戰勝我的！」

  岳川也笑了，「未必呢！你高興的太早了。」

  夜梟略有些愣神，可是下一瞬，他的通訊中就傳來了博士駭然的聲音：「老大，我們的能源受到了入侵，基地中的能源被阻斷，一號能源站中的能源三秒鐘消失一空，二號能源站的能源也在飛速流逝。」

  「怎麼回事？我們的能源系統怎麼會被入侵？四座能源站的能源足以支持整個天界數十億生靈百年的能耗，這麼龐大的能源，怎麼會說沒就沒了？」

  「我正在排查啊，可這是事實啊老大，所有的能源全都在三秒鐘的時間裡不翼而飛。老大，通訊的能源也中斷了，我……」

  屯訊設備寂靜無聲，連吱吱啦啦的電流聲都沒有，在無聲的寂靜中，夜梟的心也一點點下沉。

  【五千字，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