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奧黛蕾赫的希望

  鍊金術是一個很神奇的力量，比如煙雨傾城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超出岳川的想像，甚至超出奧黛蕾赫的理解，就連博士也嘖嘖稱奇。

  一個長寬不過三十厘米的金屬平台，卻繪刻著成千上萬道複雜紋路以及魔法符文，據煙雨傾城說，這個魔法陣上一共有12765道魔法陣紋路，957個魔法符文，而且她這個只是高級鍊金陣，如果是頂級鍊金陣甚至神級鍊金陣還要更複雜。

  鍊金陣是一個神奇的魔法陣，也是所有鍊金術的基礎，是每一個鍊金師窮其一生都要鑽研的事物。就像鍛造需要掌握爐溫一樣。鍊金陣就是鍊金術師的爐火，是幾乎所有鍊金術都離不開的關鍵步驟，也正因此，這個魔法陣才被稱為「鍊金陣」。

  隨著魔力的灌輸，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從鍊金陣外緣一個個魔法紋路中凝聚，仿佛水流一樣順著魔法陣灌輸，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鍊金陣周圍一共有十二個魔力灌輸點，但是這些魔力經過複雜的紋路和符文之後，竟然同一時間匯聚在鍊金陣中心。

  沒錯，同一時間！

  看上去只是長寬三十厘米的金屬平台，可是經過上萬道紋路和近千個符文，這其中路程的複雜難以想像，更何況從十二條不同的路線同時行進，最後竟然同一時間在同一地點匯聚，別的不談，單是這種掌控能力就匪夷所思。

  「鍊金術不需要高溫爐火，更不會像鐵匠那樣使用蠻力捶打鐵塊，魔法的力量玄奧無比，可以為我們做很多事情，比如篩選原料、鍛造冶煉！」

  鍊金陣——粉碎！

  隨著煙雨傾城的指令，鍊金陣生出細微的變化，一種不穩定的光芒在陣盤上升騰，幾塊金屬被煙雨傾城丟入鍊金陣生成的光芒中，隨即煙雨傾城就念誦一種岳川等人聽不懂的咒語，雙手也結出一個個印訣。

  咒文和印訣控制陣盤中鍊金陣的運轉，一道道光芒飛速旋轉，金屬塊隨即被光芒籠罩，仿佛滾筒洗衣機中的衣物一樣，一種沙沙沙的聲音從鍊金陣中傳出，隨即就看到光團包裹的鐵塊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鍊金陣中的光芒也變得仿佛銀河一樣，迷濛而燦爛。

  大約過了十秒鐘，煙雨傾城漸漸停止了對鍊金陣的操縱，陣盤中的光芒也漸漸黯淡下來，一團比麵粉還細碎的金屬屑漂浮在陣盤上，隨即煙雨傾城手一指，這團金屬屑就飄飛到一旁的金屬盤中。

  博士驚奇的瞪大眼睛，雖然這段時間他一直和鍊金術師們打交道，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鍊金術師鍊金，這種神奇的場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我能不能看一看這些鐵砂？」

  煙雨傾城點了點頭，博士立刻像大馬猴一樣跳到裝盛鐵沙的金屬盤旁邊，金屬盤上的鐵沙已經堆的比博士還高，很顯然煙雨傾城一直都沒有閒著。

  不多時，博士就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煙雨傾城，「百分百？純度百分百？這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雜質。而且，金屬被粉碎到了極限，幾近原子狀態，即便天界也不能做到這種程度，即便做到也不可能這樣隨意，你是怎麼做到的？」

  博士說的「天界」是與現在同軌的天界，而不是博士生活的那個天界。但是博士沒有絲毫的誇大，想要將金屬提純到百分百沒有絲毫雜質，其中的難度無法想像，即便現在的天界可以做到，也不可能像煙雨傾城這樣輕鬆隨意。

  煙雨傾城手指捻著鍊金陣盤，笑著說道：「這是鍊金術，最基礎的鍊金陣的使用，我是用的鍊金陣是老師和老師的老師無數年改良的結果，不過，我還沒能完全駕馭這個鍊金陣盤，我提煉的金屬還有萬分之六的雜質，只是你沒有檢測到而已。」

  博士默然，也就是純度99。94%，自己這些簡單的儀器根本檢測不出來，即便那些精密的儀器，也得通過複雜的程序才能給出這個數字，但是煙雨傾城很精準的報出了這個數字。鍊金術的確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事物。

  岳川覺得，這個純度要求有些太苛刻了，萬分之六而已，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奧黛蕾赫搖了搖頭，「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純度的影響很大，尤其是一些高精密的零件。這些說起來很複雜，我就舉個簡單的例子，火藥就是硝石、硫磺和木炭配置出來的，各種比例也不是什麼秘密，但不同作坊製作出來的火藥威力都不一樣，原因就是他們材料的純度問題。所以，很多獨門秘方絕密的並不是配方，而是這個配方製作過程中的手藝。就好像同樣是蒸米飯，有的人蒸出來的很可口，有的人整蒸出來的難以下咽。」

  煙雨傾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一直在努力提升各種金屬的純度，現在積攢的材料製作三架夜鴉機甲都綽綽有餘了。」

  奧黛蕾赫搖了搖頭，「必須得超越夜鴉！」

  當然當然，煙雨傾城笑著說道，隨即再次引動鍊金陣。

  鍊金陣——熔煉！

  意念控制著各種金屬的粉末飛起，隨即投入鍊金陣湧現出的光芒中，同樣是冶煉合金，但是熔爐煉製和鍊金陣煉製的優劣不言自喻，一旁的博士都沉默不語，他難以想像，這個古老的世界會擁有這種超越科學的事物。

  鍊金陣的光芒中，一團團金屬粉末變成金屬液體，隨後在煙雨傾城意念的控制下凝聚成型，不多時，一個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零件就輕輕飄落下來。

  博士拿著工具測量了一下那個零件，發現這個六邊體的零件標準到極致，簡直比蜜蜂築巢還精密準確。即便工具機中生產的零件也未必能達到這種地步。

  天界的歷史中記載到，機械生產代替手工生產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可是博士很想抽那個史書作者一巴掌，讓他看看這個零件，看看這個世界的「手工生產」。

  煙雨傾城沒有理會博士等人，全完投入到自己的鍊金當中，一個又一個零件從鍊金陣中漂浮出來，整齊的排列起來，最小的零件只有拇指蓋大小，最大的一塊金屬板竟然有一米多長，很難想像這些東西全都是從一個長寬三十厘米的鍊金陣盤中製作出來的。

  不同於工業生產的那些零件，煙雨傾城煉製的每一個零件都繪製了魔法符文，甚至是魔法陣，煙雨傾城沒有繪製什麼高深的陣法，只是簡簡單單提升零件的強度，減少零件的重量，一些外層金屬板繪製防禦陣法，提升魔法防禦力，武器方面則是著力提升攻擊力和破壞力。

  當然，一些發動機、助推器、火力操控系統還是使用的原裝的，畢竟煙雨傾城還無法改動這些核心部件，至少暫時沒有這個能力。

  岳川等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煙雨傾城將一個個零件組裝起來，尤其是博士，他仔細的對比了原裝夜鴉機甲和眼前這個山寨夜鴉機甲的區別，他明顯感覺到了兩者的不同，具體什麼說不上來，但是博士真切感覺到這個山寨機甲很強大。

  煙雨傾城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不由得長噓一口氣，俊俏的面龐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畢竟這是第一個用鍊金改裝的機甲，也是第一個用科學武裝的鍊金傀儡，無論放在科學界還是鍊金界都是獨一無二的，最關鍵的，它不是一個擺設，而是一個可以經歷實戰的武器。

  奧黛蕾赫卻沒有詢問這個機甲的性能，而是問道：「以你的速度，製作一架這樣的機甲需要多長時間？」

  煙雨傾城臉上閃過一抹羞紅，「如果有現成的發動機、助推器、計算機系統和火力控制系統的話，我三個小時就能製作一架這樣的機甲。」

  岳川心中不由得古怪的想到，機甲除了這些核心部件，剩下的不就是那些沒什麼技術含量的邊角外殼之類的東西。剛才看鍊金術看得入迷，卻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煙雨傾城能製作的僅僅是外殼和骨架，那些核心的元件她還觸碰不得。

  奧黛蕾赫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掌握的依舊是鍊金術的層面，還沒有深入到機械科學的領域，不要把目光停留在機甲的改裝上，我希望看到你能獨立研發屬於自己的機甲，而不僅僅是機甲外殼。」

  看到煙雨傾城還想說什麼，奧黛蕾赫擺了擺手，「過一會兒，會有兩個新型的機甲送過來，它們都是夜鴉機甲的升級版，你可以仔細對比一下三者的區別，研究研究機甲升級換代的軌跡和方向。嗯，博士會配合你。」

  煙雨傾城一聽有新型號的機甲，頓時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一旁的博士也有些眼熱，不單單是那些新型機甲，還有煙雨傾城這種神奇的鍊金術。

  離開煙雨傾城的住處後，岳川不解的問道：「你剛才似乎不滿意煙雨傾城的作品，我覺得已經很好了，至少比起原版的夜鴉強多了。」

  奧黛蕾赫搖了搖頭，「我知道，但是這種增強毫無意義。機甲型號眾多，功能各異，夜鴉只是一個最低級的機甲，甚至都沒有針對性的功能，屬於巡邏、偵查、作戰等多種功能融為一體的萬金油類型，比它高級的機甲多不勝數，而且機甲也有更新換代，就像蒸汽機、內燃機的變革一樣。如果煙雨傾城的才智僅僅是停留在機甲的外殼上，那她也不堪重任。」

  岳川默然。的確是這個道理，奧黛蕾赫想要的是鍊金術對機甲的飛躍提升，而不僅僅是外殼材質的改善，畢竟煙雨傾城再怎麼提升機甲的材質和外殼，夜鴉型號的機甲依舊是夜鴉型號，在機甲家族中永遠只能墊底。

  奧黛蕾赫拿出那枚晶體碎塊，說道：「這個東西的來歷我還不怎麼清楚，但是它的功用我已經明白，它就是一個資料庫、資料庫、一個關於機械科學的百科全書。它不是書本，卻勝過任何書本，因為它是經驗和記憶的傳承。將你的意念灌注其中試一試……」

  岳川接過那個晶體碎塊，看著上面模糊的字母「G」，不由得嘆息一聲，隨即將自己的意念投入其中，立刻，無數光怪陸離的記憶出現在岳川的意念中。

  岳川看到星河般的文字、數字和符號，這些數字和符號如同繁星一樣眾多，文字、數字和符號中蘊含的信息龐大而雜亂，只是幾秒鐘，岳川就感覺頭昏腦漲，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意念。

  「這……」

  岳川驚疑不定的看著那個晶體碎塊，欲言又止。剛才的信息龐大而紛雜，無數文字和符號就像天書一樣，岳川根本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奧黛蕾赫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缺少了很多東西，比如說最重要的文字、數字、符號的含義。如果是短篇的文章還能連蒙帶猜弄清楚一部分含義，可是這種科研資料和數據，一個小數點的錯誤就是災難性的結果，所以，想要弄明白這個晶體中的事物十分困難，甚至是根本不可能做到。至少我不行。」

  岳川頓時明白過來，「所以你想將這個任務交給煙雨傾城？你覺得她可以？」

  奧黛蕾赫仰頭看天，幽幽一嘆，「畢竟她是機械師，而我，只是漫遊槍手。」

  「職業並不能說明什麼吧？」

  奧黛蕾赫搖了搖頭，「類似的晶體應該有八塊，是從一個整體分裂開來的，這一塊是我們從夜梟手中得來的，還有其他七塊，而得到那七塊的人就成了機械七戰神，七個人全都是機械師，沒有漫遊槍手、槍炮師或者彈藥專家，你覺得這是巧合麼？」

  岳川對天界的歷史也有些了解，自然知道機械七戰神的事情，他們來自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年齡，不同的出身，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是機械師。

  「機械七戰神就是憑藉這種碎塊才掌握了機械科學的力量，更是憑著這種力量獲得機械戰神的名號，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煙雨傾城掌握這個碎塊中的力量後足以成為與機械七戰神比肩的機械師。」

  機械七戰神生活的年代正是巴卡爾統治時期，天界的機械科學剛剛萌芽，根本沒什麼高深的知識可言，甚至連一所像樣的學校都找不到，但是機械七戰神如同穿越者一樣，在那個落後的時代製造出了超時代的戰爭機甲。

  並不是機械七戰神有多麼優秀和強大，而是這種碎片太神奇太不可思議，毫不客氣的說，它傳承的知識可以令一個蒙昧的猿猴眨眼間變成一個科學家。

  岳川搖了搖頭，「那你為什麼選擇煙雨傾城呢？我們大秦國還有很多其他的機械師，為什麼你就看中了她呢？」

  奧黛蕾赫低垂著頭，手指無意的摩挲著腰間的槍柄，緩緩說道：「也許是因為我們天族人對魔法的嚮往和渴望吧，我也很想知道這兩種力量結合在一起會產生什麼結果。煙雨傾城可不是普通的鍊金師，她的背景很神秘，鍊金協會都沒有她的底子，但是她的鍊金術遠超鍊金協會許多同齡人，如果不是顧忌我們大秦國，顧忌鍊金協會都要過來搶人了。所以，我很好奇她未來會不會也像機械七戰神那樣縱橫一方。」

  岳川無奈的搖頭，「我對天界了解的不多，但我也知道『代號·蓋波加』的計劃是集合了七戰神的力量，你這裡只有一個碎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奧黛蕾赫神秘的笑了笑，「就像煙雨傾城製作機甲一樣，她的能力僅僅是觸及到表層，只是一些膚淺的知識，像發動機、助推器、計算機系統和火力控制系統等她都雲裡霧裡，無法觸碰。這八個碎塊也一樣，其他的都只是表層的事物，這個，才是核心！」

  岳川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僅僅是一些皮毛都造就了機械七戰神，這個核心的碎塊又蘊含了怎樣不可思議的力量？

  奧黛蕾赫心中卻是想到，命運齒輪也有奸詐的一面，當初，它想要用十萬戰功換取這個晶石。但是這個晶石的價值遠遠不止十萬戰功。

  同時，奧黛蕾赫直覺想到，夜梟當初應該沒有認識到這個碎塊的價值，而且他太渴望戰功，所以毫不猶豫的和命運齒輪達成交換，也就導致他和這個碎塊失之交臂，而且永遠都不可能再獲得。哪怕他使用詭計得到了機械神持有的碎塊，也僅僅是一些表層的東西。

  岳川點了點頭，「聽你這麼說，我也很期待煙雨傾城未來的成就。話說回來，你還準備怎樣磨礪她？」

  「戰場就是最好的磨礪，讓她穿著自己製作的機甲去上戰場，讓她用生命去理解機甲，去感悟戰爭，只有這樣她才能飛速的成長起來。」

  「你不怕她被戰爭摧毀？」

  「我們天族人就是從戰爭的廢墟上崛起的，如果她被戰爭磨滅，只能說明她不夠優秀。」

  【昨天腎結石直接進了醫院，今天原本是要去做超聲波碎石的，但是一個在醫院的親戚說會有輕微的隱患，結石只是8x4毫米，儘量還是自己排石。一句話說的我心裡沒底，畢竟跟腎臟相關，不能有半點馬虎大意，就沒再去做碎石。中午的時候腰側疼得直不起身，晚上這會兒好點了，才能寫點稿子。這幾天我會堅持，不那麼疼的話儘量完成更新。不能更太多，只能儘量保持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