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四決的領悟

  天界的科學家的確提出過能量守恆定律，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個定律就是真理，但是對於強者來說，這個定律有太多的漏洞和值得質疑的地方，尤其是對於神級強者來說。

  天界沒有什麼神級強者，真要說有的話也就是巴卡爾了，雖然天族人很痛恨巴卡爾，但是無可否認，巴卡爾很強大，如若神祗。根據史料記載，巴卡爾一個念頭就能摧毀一座城池，一個眼神就能粉碎一座山峰，伸手一招就能喚出無數有血有肉的龍族。而這一切都是能量守恆定律所無法解釋的。

  能量守恆定律在巴卡爾身上是不成立的，但是在四決身上是絕對適用的，四決就在琢磨著自己攻擊過程中的能量損耗。絕對意義上的無消耗還有些遙不可及，但是只要能大幅度降低能量的損耗，提高收回能量的比例，自己體能的消耗就會十倍百倍下降，就算達不到「永動」程度，但是應付一下斗魂訓練營的訓練也綽綽有餘了。

  四決一拳又一拳的打在玄冰上，起初時還有拳頭和玄冰碰撞的聲音，還有玄冰碎裂的脆響，可是沒多久，這一切聲音都消失不見，甚至連四決拳頭揮動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她揮拳的過程中竟然不帶起一絲風聲。

  沒有絲毫能量的外溢，就像沒有任何體溫的散失一樣，四決將入微之境延伸到了攻擊中，攻擊過程中一絲一毫的能量都被她盡數感知，完美掌控。

  一拳下去，玄冰上頓時削減了幾毫米，平滑的表面出現了一個不明顯的拳印。之前那種向玄冰內部延伸的裂紋只能說明自己無法控制攻擊的力量，打出去的力量全都變成了一次性的消耗，而現在，自己的力量始終都在掌控之下，根本沒有太多的損耗，哪怕自己每一次都是全力攻擊，也不會消耗自己多少體力。

  而且……

  四決發現，自己每一次攻擊玄冰的時候，除了玄冰的森寒凍氣，還有一道反震之力，自己攻擊玄冰的力量越大，反震的力量也就越大。

  天界的科學家研究過力的相互作用，反震力也就是一種反作用力，這些東西四決剛開始識文斷字的時候就已經學習過了。可是今天，四決第一次深切感受到反震力。

  以往使用槍械的時候都會有後坐力，後坐力實際上也是一種反震之力，後坐力對人體是有損傷的，一些大口徑的手槍後坐力甚至能震斷使用者的手腕骨，許多老兵肩膀上都有槍托震壓出來的凹痕，槍炮師常年使用重炮，中年之後身體大部分都會垮掉，因為他們的骨骼和血管早已經被反震的力量摧殘的一塌糊塗。

  反震力是有害的，也是制約槍炮師實力的一個瓶頸。這也是槍炮師們努力提升身體強度的原因，只有更強壯的身軀才能承受威力巨大的火炮。所以槍炮師們常年都背著自己的重火器，既是為了改裝重火器的方便，又是為了時時刻刻不停的磨練自己。

  不過……反震之力真的有害無益麼？四決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小小療傷的過程。

  如果小小是自身力量療傷，完全可以盤膝而坐調息，可是他當時在不斷地打磨玄冰，這說明他療傷的奧秘在打磨玄冰的過程中。他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汲取力量，而這個過程中他能夠汲取的也只有玄冰的寒氣，以及反震之力了。

  玄冰的森寒之氣對於修煉寒冰屬性力量的人具有極大的裨益，不過用來提升修為還行，療傷就有點不可能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小小在藉助反震的力量療傷。

  四決的身體對後坐力十分抗拒，天界的生涯已經將這種抗拒磨練成了本能，遇到反震力量都會自主的保護。可是這一刻，四決嘗試著放鬆心神，敞開身體，去接受反震之力，感受反震之力，將這些反震之力導入自己體內，細細的品味。

  皮膚在震顫、肌肉在震顫、血液在震顫、骨骼也在震顫……自己的身體全都在震顫，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漸漸融入到震顫之中，保持同一個頻率。而在這個震顫的過程中，自己漸漸察覺到體內一些無法保持相同頻率的地方，倒不是自己的感知有多麼強大，而是身體各個部位都保持同一頻率，這些地方立刻就顯得扎眼了。而這些不和諧的地方並不是星星點點，而是大片大片，幾乎覆蓋自己全身各處。

  那些不能保持相同頻率的地方就是自己身體淬鍊的不合格的地方，比如一塊肌肉，有的肌腱強壯，有的卻相較之下顯得脆弱，這樣一來就像是水桶上的短板一樣，當承受到一定程度的打擊，就算那些強壯的肌肉完好無損，可是其他的肌肉盡數損毀，身體這一塊也就失去了行動能力。還有就是體內的雜質、污穢、老化的組織和細胞。

  之前雖然經歷了洗筋伐髓，但是並不能一勞永逸，自己的身體還需要不斷的淬鍊，淬鍊的過程就是消除體內這些不和諧的地方，這些地方平日裡根本無法察覺，也只有在震盪之力下才會顯現出來。

  一道道震盪之力就像潮水般沖刷著四決的身軀，痛楚從四肢百骸傳來，全身各處都在疼痛，但是四決沒有牴觸這股震盪之力，因為這些震盪之力是一種無形的淬鍊，將四決的身體淬鍊得更加強壯和完美。

  就像篩子篩糧食一樣，糧食裝進去還得左右晃動，只有晃動起來，灰塵泥土才會沉下去從篩子眼中漏下去，空殼的糧食才會從下面浮到表層。而這個左右晃動的力量就像是震盪之力。就像是大浪淘沙，沖走的全都是泥沙，留下的全都是金子，而震盪之力就是那湍湍的流水。

  不知過了多久，四決忽然喉頭涌動，吐出一口黑褐色的血液，血液還沒落地就凍成了冰塊，冰塊中依稀可見到芝麻粒一樣的各色斑點，而這些，全都是四決體內積澱的毒素和雜質，就連洗筋伐髓都沒能清理出它們，卻在震盪之力下無所遁形。與此同時，四決發現自己毛孔中沁出了大量的粘稠物質，像是汗水又像是血水，還有各種污穢。

  「原來如此，這並不僅僅是療傷的手段，更是淬鍊身體的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