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執迷不悟的盟主

  歐根妮家族的廢墟中不斷清理出各種各樣的殘碎屍體，所有的屍體都集中到一起，傭兵聯盟幾個頭腦的眉頭也越來越凝重。

  從這些殘肢中可以感受到濃郁的腐爛氣息，可是這些屍體又擁有一種奇特的活力，這種活力令它們的身軀比活人更加強健。隨著世間的推移，傭兵聯盟的盟主和幾個元老都發現一個問題。

  「我們來這裡也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可是這些屍體，竟然還是原來的樣子，雖然死去多時，可是你看這些傷口，依舊濕潤，竟然沒有乾涸凝固的跡象。」

  的確，如果正常人，別說死去多時，就是受傷幾分鐘，傷口的血液也該凝固，傷口收攏結痂了，哪像現在這樣，傷口竟然還保持著濕潤。

  傭兵聯盟的盟主似乎想到什麼，用一把劍在其中一個斷手上劃了一道三厘米長的淺淺傷口，然後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個傷口竟然神奇的合攏、癒合。要知道，那是一個斷手，斷掉的手臂，充滿了腐爛的氣息，可是它竟然還保持著詭異的生機和活力，以及變態的自愈能力。

  有了泰坦巨人這個實物，再加上地上的屍體，以及歐根妮家族其他倖存者的描述，傭兵聯盟再無一絲疑慮，不過，之前覆滅的那個傭兵團怎麼解決呢？

  「國君，這的確可以洗脫您身上的嫌疑，我們相信事實的確如你所說，可是我們傭兵團的覆滅……我不是問罪，只不過這件事情該怎麼向盟中的兄弟交代呢？要知道很多眼睛都盯著我們的。」

  傭兵聯盟的盟主這番話說的十分委婉，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十分低，不過委婉的語氣和低姿態中還是帶著一分剛硬，傭兵聯盟死了這麼多人，怎麼向其他人交代呢？如果一句話不說，那傭兵聯盟的臉面和威望豈不是蕩然無存。

  有幾個老成持重的元老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嘴唇蠕動了以下，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岳川心中惱火，自己本以為傭兵聯盟能有幾個深明大義的人，結果這個傭兵聯盟的盟主和之前那個傭兵團的團長一樣，還是張口閉口的面子和尊嚴。岳川心中不由冷笑，傭兵聯盟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還覺得沒了傭兵聯盟這天下就無法運轉了呢？

  「盟主，還有諸位元老，在說這個問題之前，我希望你們明白一點，我不是向你們解釋，也不是向你們坦白，我更不需要向你們洗脫嫌疑，你們還沒有給我定罪的資格。你們首先應該把自己的位置擺正，明白麼？你們有什麼資格向我詰問？我向你們解釋這裡的事情，是希望你們意識到危機和威脅，而不是別的什麼。」

  聽到岳川這番話，傭兵聯盟所有人都變了顏色，雖然有幾個吹鬍子瞪眼的，但也有人大汗淋漓的低下頭去。

  傭兵聯盟的盟主就是那個吹鬍子瞪眼的人，「國君大人，你好大的威風。在此之前，我也向你申明一點，我們不遠萬里趕來，只是為了澄清誤會，我們放低姿態只是表示誠意，而不是骨頭軟沒脊樑，如果……」

  岳川笑了笑，不理會那個傭兵聯盟的盟主，而是向他身後幾個傭兵聯盟的元老問道：「他的話，代表你們的意思？」

  傭兵聯盟雖然盟主為大，但並不是獨裁制，盟主也是元老們推舉出來的，實際大權還是在元老手中。聽到岳川的話，幾乎所有元老全都大搖其頭。

  傭兵聯盟盟主頓時氣急，他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其中一個元老立刻說道：「我夏爾巴以第一元老身份提出罷免聯盟盟主。」

  「我附議！」

  「我同意！」

  「我沒意見。」

  ……

  傭兵聯盟想要推選盟主或者罷免盟主，都是要召集所有元老，經過很多次會議和商討。畢竟傭兵這個群體太龐大了，牽扯到的利益是方方面面，不能有任何的草率。可是偏偏今天上演了一出史無前例的荒唐舉動，在沒有召集傭兵聯盟各區域管事和著名傭兵團代表，在場元老只有一半的情況下，罷免盟主的提議被通過了。

  不過，這個史上最荒唐的提議成了後世傭兵聯盟歷史中最為明智也最具閃光的瞬間，因為那一瞬間是傭兵聯盟命運的轉折。

  被罷免了盟主職務的傢伙氣急敗壞，大罵道：「你們這是喪權辱國，你們……我要召集元老，開元老會，我要將這件事情公諸於眾。」

  第一元老夏爾巴緩緩說道：「元老會開了又如何，只要一半的元老同意就可以罷免盟主，現在到場的元老恰好是半數，你在這裡卸任只是私底下丟臉，到時候可以說身體不適卸任，我們也不會說什麼。真到元老會的時候，你最後一絲臉面也沒了。」

  「沒錯，我們這也是為你好。」

  「你剛才說喪權辱國，我就聽不中了，我們傭兵聯盟什麼時候成了國家，成了政權的？我看吶，你是當盟主太久了，有點忘乎所以了。」

  「的確，剛才覆滅的傭兵團也和你一樣，執著於面子裡子的東西，都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看看你腳底下是什麼？是歐根妮家族莊園的院牆，院牆外十多里範圍都是歐根妮家族莊園的範圍，是歐根妮家族的私宅，不是拜恩城，這裡就算天塌了也不歸拜恩城管轄，拜恩城的治安隊伍竟然在這裡衝殺，就算國君大人不滅了他們，我們傭兵聯盟也饒不了他們，懂麼？」

  聽到幾個元老說教，傭兵聯盟的前盟主總算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沒錯，傭兵聯盟的飛速發展已經令他忘乎所以，他漸漸有了「傭兵帝國」的思想，把傭兵聯盟當做了一個帝國，把自己當做了一個帝王，所以他才會忘記自己的本分，才會張口閉口面子和榮譽，才會下意識的說出「喪權辱國」。

  傭兵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職業，傭兵只認錢，只要給錢，傭兵今天可以為這個國家打仗，明天又可以為他的敵國賣命。傭兵是沒有什麼榮譽的，將榮譽視為生命的是軍人，職業軍人，而不是傭兵。

  這些是每一個混跡傭兵界的都明白的，可笑的是自己這個傭兵聯盟的盟主竟然忘記了，自己至始至終都沒明白這場衝突的根源。

  幾個元老將前盟主晾在一邊，而是湊到岳川身旁，低聲詢問：「不知國君大人準備怎樣應對那個邪神和他的信徒呢？如果需要幫忙，我們傭兵聯盟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