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復仇的怒火

  拜恩城的軍隊終於還是趕了過來，歐根妮家族在拜恩城的人員也趕過來了，還有一些看熱鬧的，搜集情報的，閒著沒事蛋疼的……總之，歐根妮家族的廢墟邊上人滿為患，一個個都用顏色各異的目光看著歐根妮家族的廢墟，看著廢墟上的這些人。

  歐根妮家族的莊園在城外，但並不是歐根妮家族所有的人都在那裡居住，有一些需要打理拜恩城中生意的家族成員為了方便也會住在拜恩城中的居所，再比如冰風谷中歐根妮家族的城堡，裡面也有許多歐根妮家族的成員，還有一些為了家族生意和事物往來奔波，嫁出去的女眷，訪親的族人，也就是說，歐根妮家族的倖存者並不是只有海倫這些人。

  「裡面的匪徒，放下武器，舉起手來！我們是XX傭兵團，負責保護拜恩城範圍的治安，你們膽敢反抗，就是和XX傭兵團作對，就是和傭兵聯盟作對，就是……」

  國家時代結束，城邦時代開始，各個城邦都相對獨立起來，也不再保留軍隊，原本的軍事花費都用來僱傭傭兵團，如此一來既節省開支，又免得某些城邦恃武而驕，成為不安定的因素。換句話說，現在各個城邦的治安都是傭兵聯盟來負責，傭兵聯盟幾乎成了全大陸的保安，挑戰任何城邦的武裝力量都是對抗傭兵聯盟，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後果，任何盜匪都得三思。

  所以，那個傭兵團團長兼拜恩城守衛官以為自己喊了這麼一番話之後對方就會乖乖的棄械投降，跟隨而來的歐根妮家族成員也是這麼認為的，一個個都跳出來大喊大叫大哭大罵。

  「你們這些可惡的匪徒，竟然敢毀我歐根妮家族，你們……」

  這時候，海倫等人走了出來，大聲說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海倫大致解釋了一番事情的經過，海倫那些小夥伴也以身作證。不過，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根本沒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他們也寧可揣著明白裝糊塗。

  歐根妮家族沒了，那些當權的人都死掉了，雖然建築什麼的都夷為平地，可那些都只是浮財，歐根妮家族還有寶庫、還有地下室、在外面還有莊園、礦山、田產、店鋪等，現在這些都是無主之物啊，只要把海倫等人也除掉，自己再吞沒掉這些錢財豈不是就沒人追究了。

  貪墨錢財是哪個家族都存在的，一些升米斗糧針頭線腦的小錢根本查不出來，也沒人去計較，算是給這些家族成員的外快了，可是誰動作大點，難免就會被查帳，被查到的話下場都是很慘的。可是現在歐根妮家族的人都死光了死絕了，還有誰來查帳，完全可以明目張胆的侵吞財物。

  不過，得把海倫除掉，她身份高貴，之前又掌過大權，如果她聚集歐根妮家族倖存的人員，甚至被推上家主的位置，這一切就都泡湯了。她必須死，必須死！

  無論是真的為了家族死難者還是為了自己的小九九，這些人都一股腦將私通外人謀害家族的罪名扣到了海倫頭上，站出來給海倫說話的那些小夥伴們也都被劃為了同黨。

  眾人原本都以為這是一場外人打家劫舍毀掉歐根妮家族的橋段，可是哪想到眨眼間成了歐根妮家族內部的爭鬥，看樣子還很激烈啊。不過事不關己，一個個都高高掛起，繼續有滋有味的看熱鬧。

  海倫一開始還辯駁兩句，然後就閉上了嘴，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她的手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武器，之前的長棍已經遺失，現在她用的是一根長矛，一根染著血的長矛。

  那些人看到海倫一言不發，一個個都以為海倫理屈詞窮，然後呼喚起海倫等人身後的那些親屬，想要讓他們現身說法，聲援自己，這種時候，他們的態度和立場才有一錘定音的效果。

  畢竟是同一個家族，彼此都沾親帶故，海倫等人身後的那些歐根妮家族成員和海倫等人對面那些人也都有血親關係，甚至有些根本就是叔侄、父子等，在他們的呼喚下，一些原本就對岳川有意見和看法的人終於動了。

  「他們是強盜，是這些強盜殺了我們的親人，還毀掉了我們的家園，是他們做的，都是他們做的！他們還威脅我們，恐嚇我們，如果我們不聽話就殺了我們。我對天發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絕對沒有半句虛言。」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一邊向外跑，一邊大聲控訴。他也是人老成精，轉眼間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如果海倫等人重新組建歐根妮家族，自己最多也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家族成員，每月令固定的米糧和銀錢。可是如果歐根妮家族徹底沒了，自己跟著自己的兒女子孫，就能貪墨一大筆財產，那可是自己十幾輩子都掙不到的財富。

  老年人的話總是令人信服，因為敬老愛老是道德的要求，所以，沒有人懷疑這個老人，同情弱者的情緒令所有人都生出同仇敵愾的情緒，眾人再看向岳川等人的時候都仿佛看到了一群欺壓良善的惡賊匪徒。

  那個老人說的沒錯，他不算撒謊，因為的確是岳川和他的火槍手殺了老人的親屬，也的確是岳川和他的火槍手毀了老人的家園，奧黛蕾赫也的確說過擾亂軍心衝撞陣型殺無赦的話。可是，老人刻意隱瞞了事實，斷章取義，曲解是非。

  可是這一切聽在其他人耳中就不同了，所有人看向岳川等人的目光都帶上了怒火，看向海倫等人的目光也滿是鄙夷。夥同外人吃裡扒外的行為在哪都是被人唾棄的。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越來越多的人離開了火槍手軍團的保護，向對面跑去。留在海倫這一邊的確能保全自己的良知，但是良知並不能讓自己吃飽飯，也不能讓自己的子孫獲得富可敵國的財富。而現在，自己只用跑到對面，說幾句「事情真相」，一切都唾手可得。眾目睽睽之下，海倫這些人也不可能把自己怎麼樣吧。

  岳川緩緩閉上眼睛，他仿佛看到了那些故意摔倒專門訛詐年輕人的老頭老太太，在地球上的時候自己恨不得殺光他們，可惜自己做不到，而現在，自己終於可以將這一切付諸實踐。

  不過，有人在他之前出手了，是海倫！她身形晃動，出現在一個又一個親人身旁，毫不猶豫的刺下手中長矛，鋒利的長矛輕易貫穿那些人的身軀，刺破他們的心臟，結束他們的謊言和罪惡。海倫那些小夥伴們也動了，一個個揮動利劍，念頌咒語，將那些背棄道德，丟棄良善的族人斬殺，誅滅。

  「你們的存在，是歐根妮家族的恥辱，是道德的玷污，用你們的鮮血洗刷你們的罪惡吧。」海倫舉著鮮血淋漓長矛，目光冰冷的看著對面那些曾經的族人，呻吟低沉的說道：「蓄意散播仇恨，挑起紛爭，你們必然會遭到懲罰！」

  低沉的話語卻帶著震懾人心的魔力，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都忍不住心臟蜷縮。

  有人面色蒼白的指著海倫說道：「你這個殺人狂魔，你殺的，都是你的親人啊！」

  海倫看了看自己滴血的長矛，緩緩說道：「我只是在為正義和善良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