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茜茜的提升

  大陸上有很多上古的魔法遺蹟，不過大部分上古遺蹟都已經損毀，除了觀賞和研究已經沒有太多價值，少部分遺蹟還有殘餘的功能在運轉，雖然殘損不堪，可是經過後人的維護以及補全，倒是多多少少能發揮一些效用。就像拜恩城這個上古遺蹟。

  不過，拜恩城的上古魔法遺蹟只是在斷壁殘垣的基礎上修葺的，頂天了也就是凝聚一點元素力量罷了，怎麼可能引發海因斯都抵擋不住的天地之威呢？

  跪伏在地上的海因斯只感覺如同有萬鈞的大山壓在身上，高度凝聚如若實質的元素力量好似一層牢籠，緊緊地禁錮著海因斯的身體，以及體內的魔力，海因斯體內那近百年來一直旋轉不休從未停止過的魔力漩渦竟然詭異的停止了。一時間，海因斯既無力動彈，也不能施展魔法呼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而在魔法陣的中心，茜茜的身體隨著元素之海的翻滾不斷轉動著，無窮無盡的元素力量向她體內灌輸、涌動，似乎要將她窒息，淹沒，最終一點點同化成元素，融入到元素的海洋中。

  可是這時候，茜茜身上湧現出了強烈的光芒，即便在耀眼奪目的元素海洋中，這層光芒依舊熾烈，無法被掩蓋。

  漆黑如墨，閃亮奪目，如同黑洞般，散發著幽冷而神秘的氣息。

  不是元素點燃，卻比元素點燃爆發出的力量更加強烈。

  茜茜只覺得自己體內的魔力瞬間燃燒一空，連帶的還有那不斷湧入的元素，強橫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出來，散逸出去。無窮無盡的黑色光芒向四周蔓延，擴散，強勁的吸力不斷拉扯著四周的元素，令其以更快的速度向茜茜那瘦削的身體中湧入。

  按照道理，如此強橫的元素力量湧入體內，就算僥倖沒有爆體而亡，也會被元素之力侵襲，同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元素力量一接觸到茜茜身上的黑色光芒，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茜茜吞噬了巨量的元素之力，可是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不好的跡象。

  相反，她身上原本毫無規則扭曲波動的黑色光芒漸漸循著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涌動起來，一道道細微的黑色光芒交織成一個個神秘玄奧的符文、咒印，在茜茜身周縈繞，盤旋。

  嗡……

  魔法陣和整個魔法遺蹟全都顫動起來，這一次，海因斯清晰的察覺到了，這不是他的錯覺，而是實實在在的震動。

  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從地面湧現出來，從四周的台柱和牆壁匯聚過來，眾星拱月一樣圍聚在茜茜身旁，散發出一條條一道道充滿神秘色彩的光芒，與茜茜身上那一層深邃而神秘的黑色光芒抗衡對峙。

  這處魔法遺蹟的元素之力不知積攢了多少年，更不知沉澱了多久，可是如此充斥天地的元素力量不斷灌輸下，茜茜那瘦削的身軀並沒有脹大甚至爆炸，在神秘黑色光芒的籠罩下，她的身體就如同淵海之底的磐石，沉穩不動，堅定不移。

  但事實上，茜茜此時的情形並不樂觀，雖然元素力量都被她調動出來，形成魔法能量爆發出去，可是消耗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湧入的速度，如果照著這個速度，不出一分鐘，兩者的速度就會失衡，茜茜也會有生命的危險。

  而就在這時候，茜茜驀地察覺自己的眼睛有一種酸澀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陌生，很是新奇，因為她從出生到現在，眼睛一直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就好像不存在一樣，而現在，眼睛終於生出了感覺，無論是舒服也好，痛楚也罷，總算是有了感覺。

  要死了麼？不過也好，死之前能看一眼這個世界也無憾了，只是希望能在臨死的時候看哥哥一眼，很多游吟詩人的故事中都是這麼寫的，公主總是含笑死在王子懷中，眷戀不舍的看著王子。

  茜茜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雙眼，想要開眼看世界。可是，此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皮如同有千鈞重，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

  不知道為什麼，茜茜心中突然生出一聲嘆息：力量還是太小了啊……

  力量？

  茜茜心中一動，於是匯聚起精神力，引導著那些元素點燃爆發出的熾烈魔法能量向雙眼匯去，她有一種直覺，似乎，自己的雙眼並不是真的因為缺陷而失明，而是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只是之前十幾年中自己的力量太弱小，根本察覺不到這其中的秘密，更別提解開這個秘密，而今天身在濃郁的元素力量中，終於觸動了眼睛的秘密。

  事情，果然像茜茜想的那樣，當濃郁的能量接觸到眼睛的時候，就好像遇到了空間裂縫一樣，瞬間消失不見，無影無蹤，無聲無息，就這麼詭異的消失不見。無論這股力量是到了眼睛中還是到了其他什麼地方，總之，它幫助茜茜解決了燃眉之急，就算不能揭開眼睛的秘密，至少可以消化身周過剩的魔法能量。

  幾乎是來者不拒，茜茜四周過剩的魔法能量被快速吞噬著，到最後，甚至都不用茜茜去引導，就連那些元素力量也逃不出吞噬。而隨著無數元素力量的湧入，茜茜感覺到雙眼的酸澀更加明顯，眼皮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沉重得睜不開。

  似乎有效果……

  茜茜默默地努力著，等待著，而隨著眼睛中那股神秘力量對元素的吞噬，茜茜的眼睛除了酸澀，還感覺到了細微的光線，外界強烈的光芒透過眼皮，投射到她的眼睛上。

  視覺，這就是視覺……一時間，茜茜心中激動萬分，她的眼睛，終於可以看到光明，看到景物了。

  現在的茜茜只是剛剛產生了視覺，可是距離真正的睜眼，還有很長的距離，而所謂的「距離」，就是對能量的吸收。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或許茜茜苦修一輩子才能讓自己的眼睛產生一絲感覺，可是現在，有了這個遠古魔法遺蹟，茜茜吸收能量的速度和效率百倍千倍的提升。

  遠古魔法遺蹟中的元素力量不知道積攢了幾千年還是上萬年，雖然這麼長的時間裡有很多流失，也有很多元素洗禮中的消耗，可是剩餘的那些元素力量依舊是一個龐大的數量。不過，這個數量在茜茜的吸收速度面前，就有些微不足道。

  原本，這處遺蹟中的元素力量如同海洋般波瀾壯闊，實質一樣的元素力量能夠令人窒息溺亡。可是隨著茜茜的吸收和消耗，遺蹟內的元素力量越來越稀薄，越來越暗淡，那種無處不在的無形壓力也隨之消散一空。

  終於，她積攢到了足夠的力量，嘗試著第一次睜開眼睛……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瞳孔？

  好像星河般燦爛，又好似宇宙一樣深邃，每一次眨眼，就好像一次宇宙的幻滅，無窮的生滅力量在她眼中的世界循環往復——不不不，不是在她眼中循環往復，而是在她眼中投射回放。她的目光已經超脫了次元，流離在時間和空間之外，看到了某些時光長河端點和盡頭的景物。

  總之，這是一雙不屬於人類的眼睛。

  好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茜茜眼中的異象就消失不見，神秘而深邃的大眼睛變成了水汪汪的黑色瞳孔，和正常人無異，只是更加賞心悅目一些。

  茜茜貪婪的打量著四周的景物，就好像他在《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中第一次開眼看世界一樣，看到什麼景物都感覺到新奇，感覺到發自內心的喜悅。

  不過緊接著，茜茜就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

  在《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中，她只是看到了景物和光線，而現在她非但看到了真實世界的光線和景物，更是看到了元素世界的力量涌動。一個個元素天然形成的符文赫然在目，周圍遺蹟上那些玄奧複雜已經無人能夠辨識解析的魔法陣和銘文看在茜茜眼中，卻像是掌上觀紋，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好像她天生就懂，天生就會，元素世界的一切就像她的天賦本能一樣，不用學習，無師自通。

  一句低沉的咒語從茜茜口中傳出，那是一種聞所未聞的語言，雖然音節簡短，但是每一個音符都具有無窮的威能，無窮的威嚴，可以懾服身心，好令天地。

  聲音響起的瞬間，周圍不斷涌動的元素之力瞬間平息下來，就好像快速播放的電影突然按了暫停，狂躁的元素之力在那一瞬間靜止下來，從極動變成極靜。隨後，這些僅剩的元素之力像是收到了無形的感召，瘋狂的匯聚到茜茜指尖上，形成一團璀璨而明亮的光球，而後，這些元素力量和茜茜的精神力一點點融合同化，變成魔力，補充到茜茜乾涸的魔力漩渦中。

  看著從空中緩緩飄落的茜茜，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海因斯久久無語，就算他是個榆木疙瘩，也知道茜茜身上必然發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事情。要麼，茜茜身上本來就有天大的秘密，要麼，就是茜茜這次元素洗禮有了逆天的機緣和際遇。

  感受著遺蹟中幾乎消耗殆盡的元素力量，海因斯心中的震撼難以想像。他默默想道：也許，這是魔法公會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次元素洗禮了。不過緊接著，海因斯心中就一陣絞痛，今後幾百年的時間裡，這處魔法遺蹟都處於荒廢狀態，再也不能進行元素洗禮了。

  不過，茜茜這樣的天才人物，足以匹配十個百個天才，這對魔法公會來說就是最大的收穫。

  想到這，海因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渾身都充滿了力量，給自己施展了幾個治療魔法緩解了一下身上的傷勢，然後向茜茜打了一聲招呼。

  背對著海因斯的茜茜卻如若未聞，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遺蹟中各種神秘的銘文符號，小嘴更是不住的翕動，似乎在念誦著這些銘文符號的內容和意義，只是，她這一切都是無聲的默念，否則，還不把海因斯嚇死。

  當今之世，就算那些對奈瑟文研究最深刻的學者和魔法師，也僅僅是停留在識文斷字，解讀文字內容的階段，能弄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發音和誦讀，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海因斯再次呼喚，茜茜這才從神遊物外的狀態中醒悟過來，隨後緩緩閉上眼睛，轉過身來，一步步走下魔法陣。

  「你，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吧……」

  茜茜笑著搖了搖頭，「老師，你放心吧，這次元素洗禮很成功，我有了很大的收穫，我想回去靜修，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領悟。」

  很多魔法師都會有突然間的領悟和突破，這就需要一段時間的靜修去思考和領悟以及鞏固，是以，海因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向外走去。

  光澤暗淡的青銅大門緩緩閉合，海因斯向那幾個茫然無知的徒弟看了一眼，心中不知為什麼，驀地升起一絲惱怒，一門之隔，這群蠢貨竟然對裡面的驚天動地的大事一無所覺，真是一群廢材！

  冷哼一聲，海因斯說道：「都散了吧，告訴那些公會裡的守護者，遺蹟這邊不用再加派那麼多人手了，留幾個警戒的就行了。」

  那幾個弟子感受到師父莫名的怒火，一個個都滿頭霧水，看到師父和小師妹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嘀嘀咕咕的猜測起來。

  「看樣子老師很不高興啊，是不是小師妹元素洗禮失敗了？」

  「八成是，要不然，老師應該會很開心才對，怎麼的也得給我們一些獎勵，或者幾句指點啊。」

  「哼，還以為她能有什麼了不起的成就，看樣子也不過如此。」

  「暴發戶就是暴發戶！」

  雖然走出了幾百米，可是那幾個人的話語就像在耳邊響起一樣，清晰而真實。不過，茜茜並沒有對那幾個人的背後誹謗生氣，畢竟，大象是不會計較螞蟻的唧唧歪歪的。雖然現在的茜茜還很弱小，可是她的眼界和心境已經遠遠超出了尋常人。自然不會和這幾個人計較。

  外面的宴會還在進行，一些比較有身份的賓客都已經散去，或者到魔法公會的會客室中私下會晤，不過宴會中的人並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許多原本身份不夠的人此時也終於混了進來。這其中有一些拜恩城中小貴族，過來這裡和一些大人物聯絡感情，或者打聽上流的消息。也有一些實力低微的魔法師，趁著這個機會過來拜見自己的偶像，或者向某些大師求教，指點迷津。

  眾多的賓客分成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圈子，談論著他們的話題，反倒是岳川，自己孤零零的坐在角落裡，顯得和這裡格格不入。

  岳川很想回家，不過妹妹還在這裡，自己回去也有點說不過去，不過干坐著也不是事，岳川索性倆眼一閉，直接進入了《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

  這次上線，純粹是打發時間，所以岳川並沒有去刷圖什麼的。習慣性的瀏覽了一下好友列表，乖徒弟是顯示的黑色的，不過，莎莉爾的ID卻亮著。

  「茜茜的奈瑟文和魔法知識都是你教的？」

  被岳川詢問，莎莉爾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當初茜茜跟自己學習魔法的事情岳川是知道的。而且，莎莉爾進入《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是被岳川邀請進來的，茜茜也在這裡擁有角色，那必然是岳川邀請的。為什麼還要問這些呢？難道教錯了？

  可是莎莉爾哪知道，茜茜雖然是被岳川邀請進來的，可是邀請的時候，岳川根本就一無所知，後來雖然再次邀請茜茜，可是一次次邀請失敗，岳川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茜茜很聰明，學習魔法很有天賦，奈瑟文的領悟能力更是在我之上，我會的，基本上都教她了。」說到這，莎莉爾不無嫉妒的說道：「我跟著老師學了十多年的知識，她竟然個把月就全都學走了，她絕對是一個魔法天才。」

  岳川聽到這話，雖然心中認同，可嘴上還是謙虛道：「呵呵，那個笨丫頭，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那你是說我連笨丫頭都算不上麼？」

  「好吧好吧，你們都是天才。」岳川連連討饒，「對了，魔法公會拜恩分會的海因斯收茜茜為徒弟，剛剛帶著茜茜去做魔法洗禮了。」

  「這是好事。魔法公會資源豐富，各種魔法奧義的積累也是冠絕大陸，茜茜在那裡肯定能有巨大的發展。魔法洗禮也不錯，對茜茜有百利而無一害，她這次真是走運了。」

  就在這時候，岳川突然發現自己的好友列表生出了一絲變化，岳川定睛看去，卻發現，顯示著離線狀態的風花雪月等級竟然提升了，從21級變成22級，岳川還沒來得及驚訝，又突然間變成了23級，岳川驚駭的瞪大了眼睛，而這時候，風花雪月的等級一路提升到25，才終於停止。也不知道是提升結束，還是遇到了每逢五級一次的深淵試煉，無法突破。

  這這這……怎麼離線也能升級？

  難道是把我拉進黑名單了？不對啊，就算黑名單看不到在線狀態，她也不可能瞬間提升四級啊。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系統有BUG？

  岳川立刻調出管理員權限，去查詢風花雪月現實中的位置和資料，可是指令發出，如同石沉大海，許久，終於有了回應——權限不足，無法查詢！

  尼瑪！這是怎麼回事？

  【馬年快樂，馬上有粉，馬上有史詩，馬上有天空，馬上有寵物，馬上有大家想要的一切】

  感謝【老衲法號禽獸投了1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