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上古魔法遺蹟

  黑暗，是光明的對立面，給人的印象往往都是漆黑、無光。可是黑暗能量高度集中的時候，也一樣可以散發出強烈的光芒。不止是黑暗力量，其他系別的元素力量也能散發出光芒，比如火光、水光……雖然都帶了一個「光」，可是他們與光明力量並沒有什麼聯繫。

  如果是光明教會強權專橫的時期，黑暗力量也會成為被打壓的對象，不過還好，現在的光明教會並不怎麼強大，甚至還很弱小，所以黑暗力量還算比較正統的魔法力量，在魔法公會有一席之地，並不像死靈法師那樣人見人打。

  「恭喜，海因斯，你收了一個了不得的徒弟啊！」

  「不錯，黑暗屬性的天賦，而且是純粹的暗元素親和，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雷澤家族要出現一個了不得的天才人物了，今後一定非同凡響。」

  看到水晶球中傳出的黑暗之光，在場稍微對魔法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在此之前，不少人都對海因斯這個新徒弟有點了解，知道雷澤家族當初也找了魔法師給茜茜測試天賦，可是測出來的結果不盡人意，所以才使得茜茜一直都沒能成為魔法師。可是看到水晶球中的光芒，無論海因斯還是其他人，都對當初那個給茜茜測試天賦的人破口大罵，這他嗎簡直是糟蹋人才啊，這麼好的一個苗子，竟然被荒廢了七八年十多年的修煉時間，真是該死啊！

  其實，海因斯他們真的誤會了，茜茜之所以有今天的天賦，主要還是《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的功勞，茜茜在其中創建角色，提升等級，實力得到了反饋，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她的資質和天賦。與此同時，岳川用龍血幫助茜茜調理身體，改變根骨，在兩種力量的不懈努力下，茜茜這才搖身一變，從醜小鴨蛻化成白天鵝。

  一直以來，岳川都在嘗試著將茜茜邀請到《地下城與勇士》中，可是不知為什麼，系統反饋回來的消息都是邀請失敗。岳川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所以並沒有告訴茜茜《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的事情，唯恐給了茜茜一個誘人的希望，卻不能為她實現，空留下無盡的缺憾。

  「《地下城與勇士》系統那邊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該死的，啥時候再去林納斯那看看。現在茜茜跟著海因斯修煉，成為魔法師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無數的恭喜和祝賀潮水般湧來，海因斯樂得滿臉紅光，不斷地向眾多來賓答謝，然後簡單的完成了拜師的儀式。海因斯將一枚自己貼身佩戴多年的魔法戒指送給茜茜，當做禮物，茜茜也改口稱呼一聲老師。

  正式成為海因斯的弟子之後，茜茜便跟著海因斯進入到魔法公會內部，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拜祖師爺什麼的。岳川雖然很想跟著進去看看，可是魔法公會內部外人不得擅入，連他這個家屬都不行，只能鬱悶的瞪了瞪眼。

  茜茜雖然目不能視，可是憑著敏銳的精神力，她還是能感應到牆壁、燈柱、轉角等事物，更可以聽著腳步和衣袂的聲音，一路跟在海因斯後面，並沒有發生磕磕絆絆的情況，也沒有發生掉隊或者走岔路的情形。

  「你們都在外面候著，儀式，誰都不能打擾！」

  跟在海因斯身邊的幾個魔法師都垂首應是，然後分列左右守在門外，只有茜茜跟著海因斯走進了長廊盡頭的屋子。

  長廊盡頭的屋子，一般都會給人詭異靈魅的感覺，這間屋子更是如此，深邃的長廊兩邊全是封死的牆壁，別說門戶，連個窗子都沒有，唯一的點綴就是幾盞青銅燈。按照道理，魔法公會為了彰顯魔法的奧義，所有的燈火全是消耗魔力的魔法燈，很少使用沒有和燈燭，可是這裡依舊保留著燈燭，不過詭異的是，這些燈燭並沒有燈油，只有一團團黃豆大小的燭火，憑空的燃燒著……

  古老，而又神秘！

  嘎吱吱……

  沉重的青銅大門在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帶動下，緩緩轉動，一條縫隙顯現出來，澎湃的魔法能量從門縫中傾瀉出來，如同潮水似的將茜茜捲入其中。

  「進來吧！」

  海因斯身形一閃便鑽入房中，茜茜遲疑了一下，也邁動腳步，跟隨其後。茜茜的身影消失在門縫中之後，兩扇尚未完全打開的青銅大門又緩緩關閉，隨著砰的一聲，又死死的閉合在一起。

  方才傾瀉出來的魔法能量尚未完全消退，如同潮水風浪似地席捲在青銅大門上以及長長的走廊道上。充沛的魔法能量吹拂之下，門板和牆壁上的灰塵蛛網全都沸湯潑雪似地消失不見，就好像大浪淘沙一樣，吹走了表層的泥沙灰土，只留下那些燦爛的金沙。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整個走廊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黃豆大的燈光如同得到了能量的補充，熾烈燃燒起來，燈燭上的火焰有了拳頭大小，小太陽似地放射著摧殘的光芒。

  在那熾烈的燈光下，終於看到四周牆壁的本來面目。那並不是普通的磚石牆壁，而是一種類似玉石翡翠一樣的材質，其中更是流動著浮雲飄絮般的能量體，這些能量體循著一種莫名的規則轉動流蕩，扭曲交織出一個個深邃的符文，一幅幅玄奧的圖案。

  「沒想到，我還能再次看到這處魔法遺蹟的面目，只是可惜，這麼多年過去，我依舊沒能領悟到什麼。」

  「這些都是上古魔神時代的遺蹟，本就無法解讀，更何況破損嚴重，師兄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不是我勉強自己，而是我……唉，師父新收的這個小師妹可了不得啊。沒修煉過任何魔法，卻對奈瑟文鑽研的如此之深，這個上古魔法遺蹟，一定會給她帶來難以想像的好處。她一旦開始修煉魔法，提升的速度絕對是我們難以想像的快，不出十年，就會後來居上，遠超我等。」

  「怎麼，師兄你感到危機了？你放心，小師妹這種天才人物，肯定是要去魔法公會總部的，拜恩城雖然大，可也得看針對誰了。老師退下之後，這分部長的職位不還是你的，到時候，還要師兄多提攜一下我們啊。」

  「行了，別在這貧了，我還指望著小師妹提攜呢。」

  茜茜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此時的她跟著海因斯進入到青銅大門後，立刻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元素力量，就好似置身在元素海洋中一樣，吞吐呼吸間全是元素力量，無窮無盡的元素力量蜂擁的往體內鑽，好似要將自己同化成元素一樣。

  「凝神靜心，用你的精神力守護住自己，不要被這些元素侵染，否則，你很可能會被同化成元素體。」

  茜茜聽到這話，連忙將精神意念沉浸下來，瞬間進入到冥想的狀態，精神力將自己層層護住，阻擋著外界元素的侵襲。

  原本茜茜還有些疑惑，尋常魔法師費盡力氣親和元素，凝聚魔力，魔法公會擁有這種類似元素海洋的地方，想要大批培養魔法師不是輕而易舉。可是聽到海因斯的提醒，茜茜這才明白，這裡既是一處福地，也是一處凶地。元素海洋，聽起來好像是無盡的魔法力量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元素力量，可是當元素像海洋一樣龐大的時候，也會淹死嗆死魔法師，一不小心就會被這無窮盡的元素力量中窒息，被侵襲同化。

  海因斯看到茜茜的動作，不由得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傳言中你沒有修煉過任何魔法，可是你分明懂得控制精神力，而且當今之世，也只有魔法師有資格有能力有需要去研究奈瑟文，你對奈瑟文的理解很深，甚至還在我之上，這說明你有過系統的魔法學習，你的領路人是誰？」

  原本，海因斯也是有點好奇，他本以為自己撿了一個天才，可是他突然發現，這個天才曾經在其他人門下學習過，就不敢貿然的以師徒相稱了，一個不好被人誤會成撬牆角就壞了。所以，海因斯有必要知道茜茜之前的學習經歷。

  茜茜小手緊張的攥著衣角，說道：「是莎莉爾姐姐教我的。」

  沒錯，茜茜的魔法知識都是莎莉爾教的，莎莉爾在雷澤家族的時候，茜茜幾乎是整天黏在莎莉爾身邊，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睡覺都在一起。莎莉爾被茜茜纏的沒脾氣，只好搬出號稱最為枯燥最為艱深的奈瑟文，希望這些難題可以分散茜茜的注意力，可是茜茜對於奈瑟文似乎有一種本能的直覺和天賦，許多莎莉爾都一知半解的文字和詞組以及短語組合，到了茜茜那裡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尋常，到後來，根本就不是莎莉爾在教茜茜，反而是茜茜回頭教莎莉爾。對於茜茜這怪異的能力，莎莉爾也只能歸咎於天賦。

  莎莉爾？海因斯皺了皺眉，不過緊接著他就從對岳川的調查資料中回憶起了莎莉爾的身份。海因斯不知道莎莉爾的過往，但是他知道莎莉爾和岳川的關係，也知道莎莉爾因為歐根妮家族以及自然神教的襲擊神秘失蹤。茜茜稱呼「莎莉爾姐姐」，看樣子她們只是尋常的關係，並不是師徒，如此一來就沒什麼了。

  不過，海因斯心中還是暗自疑惑，這個莎莉爾到底什麼來路？小小年紀，竟然對奈瑟文有這麼深入的鑽研，怎麼就沒聽過她的名號呢？

  「這裡是一處上古時代的魔法遺蹟。你現在是我的弟子，算是魔法公會的核心成員，自然有資格知道這其中的秘密。我們拜恩城魔法公會表面上看是普通的魔法師聯絡樞紐，可實際上我們還負有維護守衛這個魔法遺蹟的職責。守護的同時，我們可以鑽研這裡的秘密，解讀掩埋在時光下的秘密，從其中獲得好處。」

  茜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雖然能隱約的感應到一些事物，可終究不是真實的視線，這處遺蹟，她只感覺到了無窮的元素力量，感應到元素的流動和變換，卻看不到那些所謂的建築擺設等。

  「我們魔法公會對這個遺蹟研究了數千年，也算有一些心得，這裡有一個魔法陣，魔法陣的作用就是藉助龐大的魔法力量，改造自身，提升元素的親和力。不過，這個魔法陣十分苛刻，只有純粹的單一元素體質才能進入其中。你是純粹的暗元素體質，正好符合條件。」海因斯手掌按在茜茜肩膀上，將她的身體轉了個角度，然後說道：「向前走，三十步的距離，那裡是魔法陣，在上面冥想吧，每個人只有一次元素洗禮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或許，只是一次機遇，你就可以抵得上旁人十年苦修呢！唉，可惜了，你前面這十多年一直都被埋沒了，否則，你完全可以在三十歲之前觸摸到魔導師的境界啊！原本我還想讓你休息休息，調整一下狀態再來進行元素洗禮呢，可是你被耽誤的時間已經太多了，再也耽誤不起了！趕緊過去吧……」

  茜茜點了點頭，隨後緩緩向前走去。

  其實，根本不用海因斯指點方位，茜茜也能感受到那個魔法陣的位置。因為那裡就像是龍捲風的尾巴，颱風的風眼一樣，它們就是一切事物的源頭和終點，你的思維和視線，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投注在它們上面。

  嗡……

  在茜茜踏足到魔法陣上的時候，整個遺蹟都瞬間震動了一下，只不過這個震動十分輕微，輕微到如果不注意，根本就無從查覺。

  可海因斯是什麼人，那是只差一步就能達到魔導師的強者，他的精神力可以細微到媲美高倍顯微鏡的程度，這股震動雖然細微，可還是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震動？不可能吧，這個上古魔法遺蹟早已經死寂，只是殘存的破損陣法還在凝聚著元素力量，被前人改造成施展元素洗禮的魔法陣，可是除此之外一無用處，怎麼會震動呢？莫非是今天心境波動太大，產生了幻覺？恩，一定是這樣！」

  有時候，人很容易被長久以來的現象麻痹，不容易改變和相信，即便如同海因斯這種強者，也避免不了這種心理，他寧願相信是自己產生了錯覺，也不相信是這個魔法陣重新恢復了運轉。

  身在魔法陣中的茜茜卻明顯感受到了周圍的變化。在她進入魔法陣的一瞬間，原本緩緩旋轉縈繞的元素力量竟然瞬間停滯，隨後，充斥天地無處不在的元素力量如同找到了宣洩口的洪水，又好像看到燈火的飛蛾，全都發瘋了一樣向茜茜匯聚過來，即便茜茜努力抗衡，可是她的抵抗力根本形同虛設，不堪一擊！

  「啊……」

  茜茜驚慌的叫了起來，可是她的嘴巴剛剛張開，聲音就被如若實質的元素力量倒灌回去，高度凝聚的元素力量如若實質，此時的茜茜就好像跌入了水的海洋，只能徒勞的揮舞著手腳，試圖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在一旁守護的海因斯立刻察覺到了茜茜的異狀，飛快的向前跑去。

  這個上古魔法遺蹟是上古神魔時代遺留下來的建築，建築完整的原貌和原有的用途已經無從考證，後來的人類經過長久的摸索，總算掌握了一些規律，藉助這些上古魔法遺蹟為自己服務。拜恩城的魔法遺蹟就是憑藉長久積攢的元素力量，為公會中的魔法師進行元素洗禮。

  元素洗禮和光明教會的光明洗禮是一個性質，但是藉助上古魔法遺蹟進行元素洗禮，無論洗禮的規模還是強度，都是光明禮讚的十倍以上，如果接受洗禮的人資質奇高或者機緣奇好，甚至有百倍之效，可以從根本上改變魔法師的天賦和資質，令其在魔法修煉上進步神速，一日千里。也正是掌握了一個個不同功用的上古魔法遺蹟，魔法公會才能不斷湧現出一個個天縱奇才，維護其不可動搖的至高地位。

  原本，屬於上古魔法遺蹟的力量已經損毀或者停止運轉，後人又加入許多輔助陣法，元素洗禮可以平穩的進行，並不會給受洗禮的魔法師造成損害，至少幾千年上萬年來，魔法公會只有洗禮失敗，沒獲得好處的倒霉蛋，但是從沒因此受到傷害甚至丟失性命的例子。

  可是看到魔法陣中的茜茜，海因斯心中不可自抑的湧現出一個念頭——或許，這個名叫茜茜的小女孩，會是第一個因此身亡的例子！

  原本平穩流轉的元素力量忽然變得狂暴起來，就好像原本萬里無波的海面突然湧現出千尺巨浪，以摧天之勢翻滾咆哮，茜茜那纖細的身影在其中，就好像漩渦中的一根稻草，隨時都有被撕裂，被絞碎的危險。

  「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啊！」

  海因斯慌忙撲了上去，想要制止魔法陣的運轉，將茜茜拯救出來，可是他剛剛接近到魔法陣的範圍，就受到一股龐大的壓力。

  「噗通……」

  海因斯毫無抵抗的跪了下去，雖然他身上升騰著熾烈的元素光芒，努力想要站起來，可是他的身體依舊在一點點向下彎曲，體內更是傳來一道道細微的碎裂聲。

  目光駭然的望著魔法陣，海因斯空蕩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不是魔法陣的力量，這是天地之威，難道，那個上古魔法遺蹟的力量復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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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看到有朋友對茜茜這個角色的疑問，這裡就說幾句，如果這是一個無所謂的花瓶，根本不用設定出來，既然設定了，就有著不一樣的戲份，之前很多次也寫到茜茜使用元素點燃時候的異象。總之，茜茜的身份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她和主角的互不相知也是情節中的設定。另外，祝大家馬年快樂，馬上心想事成，作揖，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