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在光的另一面11

  古堡。

  維斯走到廳中的時候，曼羅正靠坐在窗前，外面的月光傾灑進來，模糊了她的輪廓。

  即使在古堡中靜養了這麼久，少女的身形卻依舊顯得單薄，維斯蹙了蹙眉，取過薄毯為她披上。

  曼羅似乎早就察覺了維斯的到來，在薄毯披在身上的時候，她只是微微彎唇，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

  「這是什麼？」她的視線落在維斯手中的盒子上，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維斯抿唇，將手中的盒子打開，低沉和緩的嗓音中帶著些忐忑：「我沒有送過女孩東西，不知道這個，你喜不喜歡。」

  盒子裡躺著的不是珠寶首飾，也不是什麼精緻的小玩意，白色的絲緞中，安靜的躺著一朵黑色的曼陀羅花，

  「曼陀羅？」曼羅的面上閃過訝異，忽然輕笑一聲：「這還真是我收到過的，最特別的禮物。」

  維斯見她只是看著，卻沒有伸手去碰觸，開口低聲解釋：「我將它的毒性去除了，可以用手碰。」

  曼羅伸手取過那朵花，看著那舒展開來的純黑色花瓣，有些好奇：「為什麼要送我這個？」

  維斯看著把玩著曼陀羅花的少女，眸光柔和：「因為從第一眼見到這花的時候，就覺得很像你。」

  「像我？」曼羅唇角的弧度加深，語氣意味不明：「那你知道這花的話語嗎？」

  維斯動作頓住，微微搖了搖頭。

  曼羅將花重新放進盒子裡，聲音輕緩：「黑色的曼陀羅花，寓意著顛沛流離的愛，在人類的世界裡，它是種不詳之花。」

  「因為滿身的毒性，眾人總是對它避而遠之。」

  「縱使開花的時候十分漂亮，卻也無人願意接受它。」

  曼羅的手指捏緊那方盒子，笑著眯起眼睛，清澈的光在她的眼中流轉：「這樣一說，倒是的確很像我。」

  都是不詳的徵兆，都是不被人接受的異類。

  少女的面色如常，語調輕鬆，維斯的心卻莫名一緊，絲絲縷縷的疼痛襲來，他伸手覆上少女的手：「對不起，我不該送這個。」

  是他沒有弄清楚這花的寓意，惹了少女不開心。

  「不，你能送這個給我，我很開心。」曼羅語氣輕緩：「你既然精心把它做成禮物，應當是喜歡它的吧？」

  維斯的眸光深了深，默默點頭。

  雖然在世人看來，這花的寓意不詳，但他卻很是喜歡。

  「你承認喜歡這花，又說這花像我，那麼是不是說明……」曼羅拖長音調，纖長漂亮的睫羽微掀：「你喜歡我。」

  「是。」維斯深邃著眼眸看向少女，聲音醇厚似美酒般醉人：「喜歡你，很喜歡。」

  他活了上千年，從未有過這樣的悸動，只要看到少女，就覺得溫暖安定，就覺得心上歡喜。

  這種感情來的莫名其妙，卻深刻的猶如融進了骨血。

  仿佛喜歡她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曼羅站起身，手臂緩慢攀上維斯的肩膀，語氣溫軟：「這真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

  看著少女貼近過來的小臉，維斯睫羽輕顫，他配合的俯下身，呼吸在這一刻交融。

  寂靜的夜色、皎潔的月光、沁人心脾的花香……

  周邊的一切都被虛化，維斯收緊了抱著少女的手。

  「有你的未來，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