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胡毅的猜測

  威爾斯親王號戰列艦上作戰指揮室里，傳奇艦娘向胡毅匯報來自前線的消息。

  坐在指揮位置上的胡毅點點頭，對埃塞克斯的能力表示意料之內的肯定。

  但他現在腦海里想的卻不是這件事。

  海上的航行是無聊而平淡的！

  未到戰鬥海域之前有大量的時間讓胡毅處理關於艦隊，關於阿瓦隆的問題，也包括他自身的問題。

  半個小時前難得接到獅子汪大白腿兒的電話，電話中獅姐除了匯報護航艦隊已經的同時也常規詢問阿瓦隆下一步動作。

  通話的最後，胡毅想起關於前兩日遇到的情況，隨口問了一句。

  作為歐皇艦娘的獅姐能否聯繫到那道世界意志……

  獅姐的回答讓胡毅頗為意外。

  能！

  但也不能！

  大災變之前獅姐確實能從世界意志哪裡得到一些模糊指示，也能反饋回去一些想法。

  女王大人形容不出當初那種感覺，用她的話來說是一種從心裡甦醒又明顯有異樣的「想法」。

  似乎有人在你耳邊提醒你接下來要怎麼做，但回過神來又覺得其實就是你自己回想起來的感覺，不真實但又實實在在被人指示！

  世界意志下達的指令從來不是明確告訴大白腿兒女王她具體該怎麼做。

  就好比某一片海域中出現了強大深海棲姬，會對當地艦娘造成巨大的威脅，世界意志不會明白的告訴你讓你派人去清剿。

  而是一道提醒一點靈光！

  收到指令的女王會感覺到事情不對勁而去分析這件事的利弊，然後發現問題。

  如果獅姐進行的方向是對的，世界意志不會再出現，但如果調查方向沒有找著重點，那道心底靈光會再次閃現，告訴你你還沒有正確理解意思。

  所以過去女王一直像未卜先知一樣能先深海艦隊一步完成戰略部署，使得艦娘們一直守護著人類海域。

  一直以來世界意志從來沒有出現錯誤。

  它「說」深海棲姬要出現了就會有足以威脅到人類防線的深海大艦隊逼近。

  它「說」讓艦娘做出某些改變必然會在日後證明這種改變是必須的。

  意志的存在很玄妙誰也無法解釋。

  但又不得不承認它存在而且實實在在幫助艦娘們。

  而在大災變前意志似乎出現了意外，它在很久以前告訴女王會有這麼一次災難，但在最後關頭卻沒有提示艦娘們該如何去面對。

  如今大災變已經過去許久，意志的存在卻在不斷消失！

  這種消失不是看得見的那種消失。

  它還存在著，但它似乎遇到了更值得它去做的任務，從而開始疏遠了艦娘們。

  以前意志無時無刻不在關顧世界發展，隨時下達靈感提示獅子汪進行正確選擇，但現在它的指令已經越來越少，更是出現了前後矛盾的指示。

  大災變前意志最後的指示是讓艦娘漸漸淡出人類社會，讓世界順著人類自己的想法去發展。

  所以獅姐耗費數十年時間偷梁換柱努力想讓艦娘們在最後關頭能團結一致，建立屬於自己的世界。

  大災變時期意志又指示艦娘應該繼續承當起對抗深海艦隊的責任，充當人類新秩序下的保護傘。

  意志永遠是對的，艦娘們也習慣了負責意志指示的生活，所以哪怕被全聯邦誤會，獅姐依舊沒有放棄對惡鬼道的守衛。

  但在大災變後到現在，意志就再也沒有下達過確切命令。

  只是一道意念讓大白腿感覺自己沒有走上錯誤的道路。

  意志的上一個指令是艦娘在保持淡出人類世界的同時守護人類成長，讓他們能度過這段時代變遷最脆弱的時期。

  或許是它認為現在的人類還沒有度過幼兒期，也或許她在考慮艦娘今後到底該何去何從，又或許它得去完成更重要的某個任務。

  它就像是站在格局外的一個旁觀者。

  你猜不到它在邊上看到了什麼又想到了什麼，或者它什麼時候會插手又會如何干涉大局。

  意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新的指令下來了！

  這種情況並不是先例，獅姐執政期間只要不出現錯誤判斷的情況下意志基本都是這個狀態。

  在聽完發生在胡毅身上的異變又聽到胡毅的懷疑後，大白腿表示意志從沒向她「提」起過，她甚至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意志對世界進行過干涉。

  意志親自動手直接干涉某個事件，這在天藍星過去數百年僅僅出現過極少數的幾次。

  第一次，也就是被認為是所有一切開始的時候，出現了艦娘和妖精！

  「獅姐你不能直接聯繫意志，問問它到底想做什麼麼？」

  「意志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生命體，妾身以前也只是懂一點點，自從小毅子出現帶來另外一個世界的文明後，妾身現在對它了解比過去稍微多了一點。」

  「直接的交流……妾身所知不確定它是否能真的和人對話，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像我們一樣有自己的思想。」

  「有點像……電腦！」

  「對，意志的存在就像是電腦和資料庫一樣，妾身有什麼疑問我可以去詢問，但往往不是它明確的在回答，而是機械式的以理念稱述妾身的疑惑。」

  「妾身和意志之間的聯繫好比是人機之間的對話，表面上似乎能順利交流，但妾身是妾身的想法，電腦是電腦的運算，實際上雙方牛頭不對馬嘴。」

  「所以妾身不知道妾身問它想讓弟弟你做什麼，它會有什麼反應。」

  「說不定人家傳來一個我理解不了的回答，就像電腦給你一串亂碼一樣。」

  「總之，那是一種很奇怪的交流啦，妾身形容不出來。」

  「妾身會幫弟弟去問問意志看看它有什麼表示，不過弟弟也不用太期待，或許弟弟你應該多想想你認為它想讓你去做什麼呢。」

  「一直以來它都是這麼影響妾身的！」

  獅姐的回答讓胡毅頗為失望。

  雖然他的理解能力不算太差了，就現在這麼點情報玩你猜我猜的遊戲，胡毅真心有點抓瞎。

  「有一點應該是可以確定的……」

  抬眼望向艦橋外碧藍天空下一艘艘巨大戰艦，胡毅長嘆一口氣，說道：

  「天藍星這邊，深海進化的速度隱隱開始有超過艦娘的跡象，很顯然世界意志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它放開權限讓人類去研究新的對抗深海艦隊勢力。」

  「同時，因為某些我們所不知道的原因它把另外一個世界的我拽到了這邊，試圖以我的能力對艦娘現狀做出什麼改變……」

  「所以可以確定，它想我去完成的使命必然跟消滅深海艦隊有關，甚至有可能就是這個目的！」

  「但……」

  「這顯然不可能的啊。」

  「我帶來的異世界文明融入你們艦娘核心裡帶來的各種問題目前都還無法解決，現在就催促我去通關整個世界遊戲，怎麼看都不是無所不能的世界意志的會做的。」

  「而且，包括這一次我二度脫離天藍星世界又該怎麼解釋，嗯——等等！」

  胡毅突然腦洞一開想到了一個可能。

  雖然只是一個可能，這個念頭出現後卻完全占據了他的腦海，無限的開始和所有線索連接。

  「天藍星有個世界意志，那我原來的世界是不是可以做出猜測也有一個意志？」

  「誒……這個猜測，似乎可以成立的樣子，到底什麼叫世界，無論是天藍星這邊還是弟弟你原來的世界都只是一個初步認識而已。」

  世界，廣泛的解釋是由時間和空間組成的宇宙。

  但它真正的含義從來沒有人能去清楚的解釋，世界就是世界，這就是一個法則一樣的設定。

  「天藍星這邊，世界意志認為它需要外力幫助，然後就把我拽過來了，但是我的穿越在世界壁壘上穿出了一個窟窿，連同了兩個世界。」

  「天藍星的深海發現了時空裂縫出現在了我原來的世界，它們同樣對我原來的世界造成極大威脅。」

  「接下來就可以被理解成我原來世界的意志發現了事情的起源，透過世界裂縫看到了我，然後……額，它把我這個穿越者拽回去了。」

  「艦娘的能力都是來自世界，我們可以理解為天藍星這邊的意志藉助你們的手找到我，再一次把我帶回這邊的世界。」

  「至於兩個意志之間有沒有進行過交流還有待懷疑。」

  「我的回來是事實，但我給我原來世界留下了一個爛攤子也是事實，所以……」

  「前兩天是我原來世界的意志要我把拽回去，然後被天藍星這邊的意志把我保下來了？」

  這就可以解釋當時胡毅感受到的兩股力量對他的拉扯！

  那應該就是兩個意志之間的一次博弈，中間具體過程如何胡毅不知道，結果他還留在這裡也就說明是天藍星的意志贏了。

  或著說是暫時贏了！

  現在的情況可以被理解成兩個世界意志之間的賭氣：

  你把我的玩具搶走了，還我啦！

  還不能還，他還有任務沒有做完！

  額，這麼解釋起來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是不？

  只不過……

  都高大上到世界意志這種偉大存在了，表現得還像是兩個小孩子搶玩具一樣，你搶我一下我就搶你一下，更是鬧到一人抓一邊用力扯的程度。

  是不是……

  有點小孩子過家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