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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40:05 作者: 吃一首詩
    遆景搖頭,「也不常打。」

    和余颺那幫人吃完飯騎著車閒逛,不知不覺就晃來了東城這邊,索性往他常住的酒店去,誰知道就那麼剛好撞上了附近職高的,流里流氣跑來他面前調侃,就打了一場。

    遆景沒和他多解釋,挑眉問:「剛才警鈴你放的?」

    「你說呢。」尤瑕說。

    「怎麼,心疼怕我被打了?」遆景瞧他這小身板,看到這架勢還沒跑,一定是擔心他。

    尤瑕不咸不淡哼了聲,不置可否,由他誤會一個弱小娘炮為愛付出的偉大形象。

    遆景又撕了幾個創可貼,由著尤瑕接過去幫他貼完,按著他的手起身。

    尤瑕拍開他的手,逕自往前走。

    遆景追過去,「也不怕我摔了。」

    尤瑕笑:「摔了校帝就讓給我做。」

    遆景樂不可支的笑了聲,朝他豎豎大拇指,「有理想。」

    走了沒兩步,遆景突然停下,失笑又無奈看他。

    「怎麼?」尤瑕側眸。

    遆景嘆氣,「忘了,我自行車還停在前邊路口。」剛才打架怕誤傷了他愛車,好好鎖在電線桿上呢。

    尤瑕立在電線桿上,木木地看他的大鏈條鎖從電線桿上解下來,從前車輪里出來拉出,丟進籃子裡。

    尤瑕以為讓他調轉方向的車至少是個山地車,沒想到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男士自行車,墨綠色,坐墊把手以及剎車線都是皮革色,大概26寸,比女士自行車大一些,但是後面沒有座位,中間只有一條長單槓。

    尤瑕看著籃子裡的大鏈條,認真問,「你的車多少錢買的?」

    「嗯?」遆景偏頭看了他一下,又回頭看車,片刻捏著鼻子吃吃笑起來,最後眼淚都要擠出來了,拍著他肩膀十分認真地說,「小來百萬,貴,你悠著點坐。」

    「坐?」尤瑕掃了車一圈,沒后座,「坐哪裡?」

    遆景拍拍單槓,很驕傲地說:「這啊,你獨家專屬,除了你誰坐我都急眼。」

    尤瑕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更加爽朗笑聲,遆景騎車追上來,吃吃的笑,「上來啊。」

    「不坐。」

    「真的不坐?」遆景確定。

    尤瑕,「誰讓我坐,我跟誰急眼。」

    「拿我話懟我不是。」遆景裝模作樣的嘆嘆氣,下來推著車和他並排走,一回生二回熟,跟著他又回了酒店。

    一個不會問,一個不解釋。

    周日,遆景照常陪他回學校,半路樂小歸打來電話,尤瑕看了眼屏幕,放下沒接。

    遆景沒看到是誰,只瞟他問,「怎麼不接?」

    尤瑕:「他估計是要來和我碰頭,你走吧。」

    遆景不滿他毫不猶豫就打發他走的態度,放平嘴角說:「他來我走什麼,我和你等著。」

    「校帝,你陪我等著?」樂小歸肯定不會在意,他還是說:「你還讓我同學來和我碰面嗎?」

    遆景見他軟著笑了,也不再固執,只是有些無奈的嘆嘆氣,「你啊,就剛才的態度,換個隨便什麼人我都上手抽他了。」

    「是嗎?」尤瑕挑眉:「你想和我打嗎?」

    「我才不和你打。」遆景毫不猶豫拒絕,「不過,你欠我一次旗袍,還得當著我的面換,我就放過你。」

    尤瑕眨了下眼看他,笑而不語。

    遆景擺擺手,蹬著車瀟灑走人。

    尤瑕臉沉下,略顯煩躁的嘖了一聲,往學校方向走,一邊給樂小歸回撥,眼前忽然掠過一道黑影,他抬頭,眼前站著兩個人,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餵。」

    尤瑕沒應答,直接掛掉電話,慢條斯理把手機放回口袋。

    一個黃毛挑釁的朝他面前吐了口口水,偏偏頭,不正眼看人的鄙夷問:「昨晚,就是你小子多管閒事?」

    那人插著口袋勾著腰,晃蕩著流里流氣往他這邊走,伸手拍拍他的臉威脅。

    尤瑕退步避開。

    黃毛沒料到他還敢躲,撲了個空,臉色立馬難看了起來,旁邊紅衣男穿衣服松松垮垮,初春穿著件短T恤,張牙舞爪般秀著胳膊上虬結的肌肉,褲子拖拖拉拉半掉不掉,耷拉著好幾條粗鏈子。

    尤瑕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遆景的鏈條鎖。

    黃毛嗤笑,「你小子還挺有種啊。」他側頭看他校服,稀罕的笑:「你一個凌陽的,瞎幾把管什麼振安的事,剛來的,沒長眼?」

    尤瑕點頭:「是新來,不過視力很好。」

    「嘿呦。」黃毛又手痒痒上來想扇打他,「你以為哥們跟你開茶話會呢,這還有問有答的。」

    兩人像說了什麼有意思笑話,紅衣男嘿嘿捂著嘴嗤笑,看人的目光愈發輕佻和不屑,在尤瑕狠狠打開黃毛的胳膊時頓住,兩人目露凶煞目光,惡犬一般咧嘴盯向尤瑕。

    周圍有人看到這裡緊張氛圍,紛紛避著走,大都認出來兩人是附近職高的,不敢隨便招惹,祈禱這眉清目秀的小男生自求多福。

    黃毛擺擺手,朝右邊一個偏僻路口指了指,「還愣什麼,走吧。」

    尤瑕往那邊看過去,蹙眉說:「不。」

    旁邊是一個小飯店,這小胡同里晚上經常有喝醉的客人隨地大小便還有嘔吐物,衛生狀況堪憂,他進去可能就熏昏了。

    黃毛以為他怕了,笑的樂不可支,「你說的算嗎你。」抬腳想踹他一腳把他踢去那邊,尤瑕避開指了下不遠處另一個小路口,「去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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