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我很欣賞你，年輕人

  警號按照年限、入職時間發布。

  包括警隊、廉記、懲戒署等紀律部門…

  都是同一套體系。

  不會有相同號碼。

  最早便是從四位數開始。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現在已經排到六位數。

  期間有警員退伍、警隊都會收回警號、繼續頒給下一位警員使用。

  這才勉勉強強把警號維持在六位數。

  當然，有些寓意較好的號碼，在某些長官的暗箱操作下會提前發出，這導致警隊偶爾會有「七位數」的警號出現，而且往往都非常挺好，可以說是「靚號」。

  五位數、六位數則是目前的主流。

  四位數則是少數警司級以上的長官、高層專屬。

  一個新人警員怎麼會有四位數警號？

  要知道，曾向榮證件上都是五位數警號，唯有莊爺、標叔、蔡元琪等人扛著四位數警號。

  他們個個都是老資歷的大哥了！

  當然，理論上講，曾向榮和莊爺等人是同一批警員，資歷一樣老。

  只是莊爺等人踩到最後一批四位數警號，曾向榮剛好錯過，輪到五位數警號而已。

  可以說，曾向榮在這個方面有點「衰」，無形中好似輸給蔡元琪等人一頭。

  這讓曾向榮心裡有些吃味，這才會主動向鬼佬警司詢問。

  鬼佬警司好似知道的比較清楚，搖搖頭道：「NO！警員內部不開設四位數靚號服務！」

  「據我了解，三年前正好有一位警司退休，警號空置下來，經過內務部討論，決定把警號頒發給當年的優秀學警。」

  「劉建明在那年拿銀笛獎畢業，實習成績又是第一名，警號便交給他了。」

  這個警號便是——4927。

  另外，警隊每任警務處長「警號」都會終身永久保留，成為歷任處長的一項獨特榮譽。

  「這樣啊……」曾向榮頗為遺憾地點點頭。

  「可惜了。」

  要是劉建明真的花錢買「靚號」…他一定派內部調查科狠狠查！查到底！送劉建明去赤柱蹲兩年！

  投票？

  投什麼票？

  給這不懂事的傢伙投什麼票！

  要知道，雖然警隊內部操作警號具有一定可行性，還屬於一個很冷門的潛規則。

  但前提是沒長官注意到他，或者有關係撐起「警號」，否則該查照樣查到底！一切都看長官心情！

  內部調查科主官曾向榮的心情尤為重要！

  這時莊世楷輕敲桌子，出聲問道：「說說自己的履歷！」

  劉建明聲音洪亮，朗聲說道：「長官！我以最優異的成績考入警校，拿銀笛獎畢業，同期以第一名的評分加入警隊！」

  「從加入警隊開始，我便在刑事情報科任職，參加過多起中環械劫案、境外間諜案，以及多起商業犯罪，三合會交易案…」

  「期間專職情報搜集，另外擊中過六名罪犯，連續三年獲得部門長官最優評價……」

  劉建明的履歷非常漂亮！

  就連升級試的筆試考核都是第一名！

  這種人不升職都委屈人才了…

  莊世楷點點頭。

  曾向榮等面試官都坐在旁點頭。

  劉建明便是在這次「男兒本色」的案件當中，憑藉自己優異的表現，以及一張帥臉，正式進入莊爺的視線。

  而莊爺第一眼便看出其身份，並且資料庫里早早就有他的備案。

  只不過先前的劉建明剛進警隊，沒有什麼價值，所以莊爺任由他自己發展，壓根沒有過問一句。

  現在的劉建明？自然也沒有什麼價值！

  雖然，劉建明表現出色，履歷漂亮，參與過不少成功的案子，而且還曾帶隊破獲過多起毒品交易案，算是警隊內部一個「傑出新人」。

  但是對於身居高位的莊爺來說，還是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不過沒關係，沒有利用價值就培養利用價值！

  這次劉建明考升級試就是莊世楷親自推薦的！

  莊世楷卻沒有立即批准，而是拿起資料，審視著他道：「你第一年升高級警員，第二年升警長，第三年就來考見習督察。」

  「呵呵，不可否認你的履歷漂亮，可是我覺得年輕人容易衝動，想要多歷練你幾年有沒有問題？」

  劉建明坐在椅子上，心頭咯噔一聲，立即有些不安。

  位高權重者，一言便可改寫下面的人命運。

  大佬說需要一點新鮮血液，讓警隊面貌煥然一新，年輕人就能上位，老人就要讓位。

  大佬說年輕人冒失激進，沉不住氣，需要老面孔扛旗。

  底下的老人就能出位，年輕人就要靠邊。

  這就是大佬！

  莊世楷根本不用談什麼打壓，輕飄飄一句「歷練幾年」，不管劉建明的履歷多漂亮，劉建明都必須乖乖閃邊，等幾年再升職。

  幾年以後？莊爺又能說他缺乏朝氣！想不讓他升，一輩子他都升不起來！

  而且一切合情合理，年輕人還要多謝「莊爺」教導，不能升職也是年輕人悟性不行，沒有長進。

  劉建明知道升職沒有以後的事！只有現在能升！還有不能升！

  以後的事永遠說不準！

  劉建明額頭上冒出細汗，挺直腰杆，心裡不斷開動腦筋。

  誰都體會不到他的緊張！

  他試圖想出一個能圓過去的話……

  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此時此刻，語言仿佛喪失一切力量，能說出口的都蒼白無力。

  莊世楷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嘖笑一聲，把文件夾撩在桌面：「我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升你！」

  劉建明深吸口氣，大聲說道：「sir！我相信我是一名優秀的警察！我決心步入警隊領導層、我能力擔任督察級，有信心領導警隊！」

  劉建明睜大眼睛，雙目明亮，語氣清澈，傳遍整個會議室。

  雖然，他知道自己通過面試的可能性低，知道自己的語氣無力，知道理由有些自傲…

  可他骨子就是透著股自信！

  無條件的相信自己！

  這時劉建明恢復沉默，目不斜視，靜靜等待長官宣布答案。

  不得不說，曾向榮等人都給他一句「有信心領導警隊」給驚到了！

  目光中不乏對新人欣賞…

  莊世楷卻記住另一句話……

  「好！」只見莊爺穿著制服，輕輕鼓掌：「我相信你的自信！警隊就需要你這種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你的面試結束了，我相信你會收到一份滿意的答案。」

  劉建明表情一愣，旋即臉上洋溢喜悅，藏都藏不住。

  只見他很識趣的立正起身，拿起手上端著的警帽，啪嗒一下蓋在頭上，抬手敬禮講道：「thankyou，sir！」

  劉建明轉身離開會議室，行政人員通知下一位面試警員進門。

  一周後。

  劉建明不出意外，收到面試成功的通知書，正式晉升為見習督察。

  韓琛為此還特意打了十萬到他帳戶，說是幫他賀一賀，可只有劉建明知道韓琛舉動下的深意，又是一種控制他的手段。

  無它，這十萬打進來他根本用都不敢用！

  而對於劉建明而言成功升職是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他心中的天秤會逐漸開始傾斜，而不升職那就是單純的壞事！

  要知道，他進入警校表現出色，年年考核第一，畢業又拿到銀笛獎，早已成為稻田裡最壯的一顆苗子！

  韓琛為了培養他耗費不少資源，還丟出幾批貨，幫助劉建明增添履歷。

  當然，那是仇家的貨。

  否則，劉建明從警三年，毫無背景，怎麼會有一份漂亮的履歷？

  韓琛可是出大功的人！

  眼下。

  會議室里。

  曾向榮望著劉建明離開，扭頭看向長官問道：「莊sir，你怎麼放他通過了？」

  一開始他還真以為莊世楷不喜歡劉建明，想要讓劉建明多歷練幾年。

  因此，雖然他對劉建明表示欣賞，但是也沒有開口替劉建明說話。

  莊世楷卻笑道：「欣賞他說的一句話。」

  曾向榮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明知故問道：「哪句話？」

  「我是一名優秀的警察！」

  莊世楷笑著說道。

  曾向榮卻露出詫異的表情。

  因為在他聽來這句話實在是太普通了，根本沒有「有信心領導警隊」那樣令人側目，幾乎每一個警員都會說，也都能說，有什麼能打動莊sir的？

  他卻不知道，這句話由任何一名警員說出口，對於莊世開來說，都沒有聽見劉建明嘴裡說出口的有意義。

  「噠噠噠。」

  這時下一名面試警員推開門，摘下警帽，站在椅子旁立正敬禮：「長官好！」

  莊世楷收住話匣，抬頭看他：「你是東莞人？」

  林國平搖搖頭道：「不是！」

  「警員89324，林國平！」

  莊世楷點點頭：「好！」

  林國平拉開椅子坐下……

  曾向榮扭頭看向莊sir，莊sir端著下巴，沒有發問的意思，他便開口問道：「你在上次中環爆炸案里的表現很出色，部門長官給予你很高評價……」

  現在警隊升級試中除去少數鬼佬警員外，基本上都是華人警員、莊系勢力的天下。

  可惜，除去少部分表現非常出挑，能夠進入莊sir視線的警員外，基本上大部分新人警員都無機會進入莊sir的視線。

  畢竟現在莊sir馬仔的馬仔的馬仔，很可能都是一個小組督察。

  想要越過這麼多層級進入他視線很難。

  莊sir下面兩萬名華人警員，他知道你是自己的人馬，也不知道你夠不夠格升級。

  因此「面試」不是假的！

  莊sir依舊在通過「面試」的身份審核每位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