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臥虎系」養成

  「莊sir，我來了。」半小時後，陳家駒來到港島總區，總警司，辦公室，癟著張臉，敬禮報到。

  莊世楷點點頭：「臥底的感覺怎麼樣？」

  陳家駒摸摸額頭白色繃帶，發自內心的說道：「很刺激！」

  莊世楷眉梢揚起，當即問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NONONONONO……」陳家駒當即搖頭，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再也不想來了。」

  「呵呵……」莊世楷把手伸出抽屜，拿出一個東西，丟給陳家駒：「送你的！」

  陳家駒連忙接住東西，心中暗道：「當臥底還有東西送？莊sir真大氣！」

  他以為自己撞壞金鋪導致十幾萬的損失，莊爺不找他算帳，能免掉他債務就算好的，真沒想到還有禮物拿。

  可他攤開手掌以後發現是個打火機，叮的一聲，彈開機蓋問道：「怎麼送個火機？」

  照他對莊爺認知，送東西怎也是萬元起步，幾百塊的貨色怎送得出手？

  莊世楷卻推上抽屜，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整理好西裝外套，手指輕點著桌面，表情玩味道：「你可別小瞧一個打火機！整個港島警隊能擁有這塊打火機的人可不多！它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懂嗎？」

  「當你遇見另一個拿著火機的人…那時你就會明白它的價值！」

  目前警隊內擁有火機的人僅有三個，一個是關力、一個是馬軍、還有一個即將復職的江浪。

  第四個便是陳家駒。

  這是代表「臥虎行動」傑出警員的「勳章」，可不是每一個臥虎當中，每一個臥底警員都能獲得的。

  首先，莊sir只在臥底警員，臥底第三年，且是生日的時候送出「刻有名字的打火機」當禮物。

  其次，莊sir只給有突出表現，立過大功，且冒過生死危險的臥底警員送出「禮物」。

  甚至一定程度上，還要考量「臥底警員」在警隊的未來前途、作用價值、再送出「打火機」。

  要知道，莊sir作為一名警隊政治家，可是深知「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有意無意間，故意把「打火機」打造成功勳章。

  現在這些拿到打火機的警員沒有察覺，那是他們目前位置還太低，無需接觸到勢力集團的鬥爭中。只需要聽話事人發令，替長官做事便行。

  當他們未來走上警隊高層以後，逐漸就會明白「團隊」，「集體」的力量！

  這種力量不只是和外部抗衡，有時也關乎內部競爭……

  因此，到時「打火機」便會成為一個標誌，一個關乎隊伍的標誌…代表同樣的出身，同樣的經歷，乃至同樣的利益，同一批人！

  而打火機是拿來的？根源上講，是「阿美」聽老公話，幫老公到Zippo專櫃買來的。實際上意義上講，是莊sir親自把東西發給他們每一個人，出自對每位傑出「臥虎」的認同，給予他們的！

  某種意義上延伸，那是莊sir默認給予他們的人脈、合作關係、乃至故意培養他們在一起的！

  沒錯，莊sir確實是有意把「臥虎行動」中歸入警隊的傑出警務人員，歸納成一支隊伍，作為警隊華人內部，莊系之下，蔡系、李系之外的一支獨立力量。

  原因一：臥底警員長期在前線臥底，不歸屬內部任何一支隊伍。

  無論上升途徑、以及上升速度、肯定都會受到排擠。

  原因二：莊爺希望在蔡系、李系之外，華人警隊內部有第三支隊伍。

  因為三角形是最穩定的關係，有第三支足夠強的隊伍，才能避免雙方某刻「兄弟鬩牆，內部打架」，亦或者「兄弟聯手，架空老闆」。

  如果可以的話，莊世楷無疑希望永遠牢牢掌控警隊，在年齡退休之後，都對警隊內部有關鍵性的影響力。

  直白點，莊爺可以不說話！可一旦說話！就必須說話算話！拍板定音！

  而當前每年一期、持續挑出優秀警員、替警隊中層輸出的「臥虎行動」，便是最好的一個培養對象。

  「臥虎系」。

  或許會成為警隊的黃埔軍校。

  另一方面，莊世楷也要對得起這些立過功的臥底警員，確保他們有自保力量，以免被排擠出警隊。

  因此，臥虎系的意義很深沉。

  關力、馬軍、江浪等警員，目前或許是交集不多，或許是工作很忙，或許是都把火機藏起來，乃至於見到沒當回事，單純覺得湊巧。

  都沒意識到對方手上的「信物」。

  但相信很快有一天，他們中會有人發現巧合，最後以此當作關聯，再徹底組成一個團體，把「臥虎行動」每位歸隊的警員收入旗下，再產生虹吸效應，乃至主動培養。拿著打火機認人的「臥虎系」也會就此誕生。

  諸如曹達華、周星星、吳志偉等一些參與過臥底，或者「臥虎行動」的警員…

  莊sir或是覺得潛力不行，或是覺得能力、功勞，有其他派系背景，全都未授予「打火機」勳章，轉用金錢、升職等其他利益補償。

  莊世楷會給陳家駒「打火機」，則是出於送「家駒」當誘餌兒的補償，何況家駒也確實做過一次臥底，冒著危險立下大功，送他個「打火機」沒毛病。

  而以家駒鐵憨憨般的政治智慧，將來遇到什麼困難，拿出打火機定能幫到他。

  如果家駒不想用「臥虎系」的力量，也可以把打火機放起來，不拿出來示人便行。

  相信等「臥虎系」誕生的那天….該懂的人都會懂了……

  家駒拿出「打火機」的時候，也會明白是幾年前，莊sir送他的是怎樣一份大禮。

  警隊的一切…

  全在莊sir布局當中……

  莊sie才是幕後終極黑手！

  「怎麼還有名字？」家駒摸到打火機上的刻印，又摸見底下的警號，喃喃自語，多少察覺到它有些不同。

  「多謝長官！刻著名字的打火機確實有意義！還挺潮的！」家駒露出笑容，把打火機塞進口袋，出聲向長官道謝。

  「好好保存！別弄丟了！」莊世楷出聲提醒一句。

  「你出去吧！」接著他又拜拜手。

  「good bye sir。」陳家駒抬手敬禮，撤退閃人。

  莊世楷低頭嘀咕一句：「少用它點幾根煙。」

  可是陳家駒壓根聽不見這句話，也不會在意這些話，打火機用來點菸用來幹嘛？放著等升值啊！還是能給你升職啊？

  這個打火機家駒一用就是十幾年，並且是所有受贈火機的臥底警員中，唯一常年使用打火機的角色。

  別人都是偶爾用用，懷念下曾經，或者擱在書房、保險柜、展示台以示尊重。

  唯獨家駒！據統計不止拿贈sir送他的打火機點菸，而且點鞭炮，點石油、炸大樓，各種古怪用法總記不下百餘次。

  「啪嗒。」家駒走出辦公室，來到刑事部走廊，當即便靠在窗口點菸抽。

  ……

  「莊sir，現場文件統計好了。」半小時後，周華標回到總區大樓，拿著一份文件敲門走進辦公室。

  「你來得正好，開車送我去總署一趟。」莊世楷拿出一把車鑰匙丟向標叔，標叔連忙抬手接住鑰匙，表情驚愕地問道：「莊爺！韓國理又來找麻煩了？」

  「他敢？」莊世楷瞪起眼珠，高聲叫道。

  標叔一看莊世楷的表現，當即明白是例行匯報，舒出口氣，出聲講道：「那就好。」

  「呵呵……」莊世楷笑著走出辦公室：「只是一次例行匯報！畢竟我們動作那麼大，現在市民面上估計議論紛紛，現在趕過去把報告交給處長，處長還能在下班前開發布會，把消息登上晚間新聞。」

  這次事件警隊大獲全勝，根本不用擔心街頭輿論，等案情發布會一開，各種輿論自然會轉變成對警方的褒獎。

  畢竟，警方擊斃的可是一個國際軍火莊家！影響到整個東亞的安全局勢！更挫敗一場恐怖活動！

  不夸都說不過去了啊！

  而莊世楷一是去送案件報告，二也是要去和韓國理談判。

  「按照我的吩咐做沒？」周華標陪莊世楷走下總區大樓，莊世楷翻開文件，坐上車問道。

  周華標坐進駕駛位，啟動轎車，把著方向盤，穩穩點頭：「做了！文件分成兩份！每一點都寫得很清楚！」

  「OK。」莊世楷手上拿著文件，表情愉悅的看向窗外。

  轎車緩緩駛出閘門，景色切換至街道、街道上行人來往，市民們並未受到行動影響，該出街出街，該把妹把妹，商鋪照樣非常熱鬧。

  周華標抬起目光，看向後視鏡，瞅著鏡子裡的帥臉發問道：「莊sir，我的槍還沒找到呀？」

  莊世心不在焉地敷衍著：「快了，快了。」

  「靚仔的嘴！」周華標撇撇嘴角，忽然提醒道：「對了！莊sir，冠霸猜居住的酒店找到了！在維港，您要不要去看看？」

  「冠霸猜」的飛機起飛以後，無疑就把酒店位置暴露了。這些都屬於非常好找的信息，而酒店裡還有沒有其他線索？這就還需要再查查！

  而整座酒店相應的房間、樓層都已封鎖，整家進入一種半停業的狀態，就等著警隊來刮一遍。

  不刮他們還不安心。

  「這個可以有！」莊世楷目光一亮，抬起眼皮答道：「從總署出來就去！順便吃個晚餐！」

  「yes，sir！」周華標肅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