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刮人/葬禮

  「快點！」

  「這個女人叫作程思穎，三十六歲，出生澳門，祖籍閩省，泰國華僑。」

  「根據國際警方傳來的資料，他是泰國軍火莊家冠霸猜的老婆！最近有在港島出沒！」

  「我們必須把她刮出來！」

  港島總區。

  刑事總部。

  陳家駒把一張照貼貼在白板上，拿起伸縮杆指向照片的女人，大聲朝著底下的警員們喝道。

  「yes！sir！」三十名神態幹練，穿著夾克的刑事部警員們齊聲大喝。

  他們雙手放在膝前，乖乖坐在板凳上，坐成六列，姿勢整齊。

  冠霸猜打死警隊十幾名兄弟！導致幾十名兄弟受傷！是「上環戰爭」的主謀！讓多少港警家屬痛失親人？

  現在警隊上下一心，誓要把冠霸猜拿下！對於出現港島的冠霸猜妻子肯定也不會放過。

  陳家駒滿意的點點頭，收起伸縮杆，大聲吼道：「通知全港各轄區重案！軍裝！還有各個社團的堂口！」

  「發現目標第一時間上報！誰敢藏匿直接擊斃！」

  他目光一掃，厲聲再喝：「堂口藏斃堂主，社團藏斃龍頭，莊sir話的！馬上行動！」

  「yes，sir！」

  「一定要注意各個碼頭！找每個船老大問話，傾盡全部警力封鎖住各個區黑碼頭！一天沒找出程思穎就要封鎖一天，直至把目標給找出來！」

  陳家駒低頭看眼手錶：「爭取二十四小時帶人回總區！」

  「是！長官！」嘩啦啦，三十警員全部起身，大喊應話。

  接著，陳家駒馬上帶領組員離開刑事總部做事，港島黑白兩道立即風聲鶴唳，四處都在搜索一個女人的蹤跡。

  而昨晚震驚全港的「上環戰爭」剛剛結束，警隊如此大動作，絕對是動真格的了。

  別說斃堂主，斃龍頭，港島總區話排隊槍斃他們都信！

  因此，四大社團，鄉村社團，無條件配合警隊行動。

  展現「警民合作」。

  真是掘地三尺刮人！

  何況，「程思穎」在港島沒有根基，無親無故？

  而這只是莊sir在早上向刑事部，下達的第一個命令！

  ……

  中區。

  教會醫院。

  一張病床旁。

  莊世楷端來凳子，坐在旁邊，探手取出一把水果刀，耐心的低下頭，用拇指摁著刀尖，緩緩推動著果皮。

  他手上削的是蘋果。

  出聲問道：「怎麼樣？」

  「恢復的還好吧？」

  他不敢到醫院裡看兄弟們的家屬，但是手下臥底中槍恢復，還是該來看看的。

  畢竟，臥底深受無間地獄之灼燒，每分每秒都身處煉獄。

  而他作為上級聯洛人，是唯一能拉講浪一把，給江浪希望的人。

  他不能不能出現。

  這時江浪靠在床頭，腰下墊著枕頭，臉色還有些蒼白，嘴角掛著卻笑意道：「還好。」

  「大浪不死，必有後福。」

  帥哥的果然怎麼樣都帥。

  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竟然都有種「我見猶憐」的美感。

  莊世楷抬起頭，露出一個微笑，看向他說道：「是啊！必有後福！」

  呵呵，莊sir一個笑容便用帥氣把對方的顏值給壓下！

  港警第一靚仔果然名不虛傳，仿佛有個天生光環，不管多帥的多帥。

  只要你一旦加入港島警隊，顏值氣質便會分分鐘被莊sir鎮壓！想抬都抬不起來！

  全港公認的！

  隨後，莊sir把手中的蘋果皮抖落，再將蘋果遞到江浪手中再度講道：「尊尼汪已死！軍火倉庫被查！」

  「你不用再當臥底了。」

  「恭喜你，江警官。」

  「啊？」江浪眼神有些迷糊的接過蘋果，用手掌抓著送到眼前，張嘴狠狠咬下一口，他才回過神來，露出一抹苦笑：「莊sir，我警校沒畢業就出來當臥底，突然不做臥底，我都不知道做什麼了。」

  其實，他還算是比較幸運的。

  雖然，軍火集團的危險性高，但是最終脫身的也爽快，甚至不用他親自逮捕自己的大佬，也不用他引誘目標交易。

  當然，某種角度看他也很悲催。

  給自己人打到住院的臥底….呵呵…那也難得一見。

  莊sir聽見他說的話，卻瞪他一眼，出聲喝道：「別亂說話！」

  「你是警察！」

  「天生就該穿制服，抓罪犯！」

  「這就是你該幹的事情！」

  江浪表情一愣，點點頭道：「yes，sir！」

  「嗯。」

  莊世楷收住情緒，舒聲講道：「復職以後，你會先調到內務部工作三個月，三個月以後進O記……」

  「高級督察警銜！」

  「好好干！」

  「別讓我失望！」

  江浪微微頷首：「多謝長官。」

  至於O記裡面是哪位好基友在等待著他？

  江浪到O記就會知道了。

  莊sir相信他們兩人不打不相識，一定會成為好兄弟，好幫手的。

  而且據說O記總督察私下已經探望過江浪一回，兩人貌似聊的非常開心，就差斬雞頭，喝燒酒，結拜成親兄弟。

  「行了。」

  「我還有事要忙。」

  「先閃。」

  莊世楷站起身，用手按住床頭柜上的白色袋子，輕輕拍拍裡面的東西，出聲朝江浪講道：「送你的小禮物。」

  「噠噠噠。」莊sir轉身離開辦公室，腳步聲也漸行漸遠，消失在醫院走廊。

  江浪聽見腳步聲消失後，他才上前拿來紙袋，打開紙袋，赫然看見裡面靜靜躺著一套督察制服，以及一對高級督察的肩章。

  江浪用手輕輕摸過制服表面，眼神中目光閃動，深吸口氣。

  「叮！」他掏出莊sir送的打火機，偷偷在病房裡點燃支煙，開始思考人生。

  可他很快被聞味而來的護士摁在床上，嗯嗯啊啊，一陣指摘，滅掉香菸。

  ……

  一周後。

  公墓。

  由於「浩園」還未建設，港島犧牲公務員，沒有統一下葬的陵園。

  不過，港仔、新界有多處墓場。

  莊世楷簽字批准，撥警隊經費，讓犧牲的兄弟們下葬到目前風水最好，碑位最貴的「華人永遠墳場」當中。

  「華人永遠墳場」位於新界將軍澳，又叫「將軍澳華人永遠墳場」，立足於西貢西南部的魔鬼山和照鏡環山東麓，居高臨下，眺望港海，景色非常出挑。

  不懂風水的站在山頂往下看，都知是個埋葬逝者，萌福後輩的寶地。

  「敬禮！」

  風和日麗。

  微風徐徐。

  墳場上。

  一道嘹亮的吶喊聲響起！

  噠噠噠！

  十三名穿著制服，神態肅穆，動作整齊的禮賓警員手捧石瓮，踏著正步，恭送英靈走進墓園。

  警務處長、副處長、莊世楷等多位高級警官、穿著白衫、表情嚴肅站在旁邊。

  一名名穿著黑色西裝、黑色衣服、戴著白花的家屬、神色哀傷，站在對面低聲啜泣。

  數十名穿著制服的O記、重案組、飛虎隊警員們，列隊站成方陣，站在墓碑前方。

  「嘩啦啦！」

  莊世楷抬手敬禮，目光注視著一尊尊石瓮，目送他們走上進碑林。

  「嘩啦啦！」

  警務處長、副處長、警隊方陣敬禮！

  「啪！」

  「啪！」

  「啪！」

  六人一組的禮賓隊，舉起禮賓槍，朝天放響。

  他們的逝去，值得向上天宣告。

  空氣一片寂靜。

  莊世楷等人摘下警帽，注視著石瓮下葬，靜靜站在葬禮結束。

  「唉。」

  莊sir轉身離開。

  陳家駒上前遞來一瓶水：「莊sir，水。」

  「多謝。」

  莊世楷拿著礦泉水走成墓場。

  陳家駒、袁浩雲等人陪在身旁。

  幾位鬼佬副處長、助理處長、卻跟在警務處長身邊。

  明明都是港島警隊，但是華人、鬼佬、兩者間卻無時無刻，分成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

  「程思穎開口沒？」

  山路上。

  莊世楷出聲問道。

  陳家駒搖搖頭：「還沒有！」

  刑事總部通過調動大批人馬的方式，終於在昨夜抓到冠霸猜的老婆「程思穎」，目前正把「程思穎」關在總區的審訊室內，由刑事總部進行審訊。

  這個「程思穎」要比莊sir想像中更纏，黑白兩道足足找上一周，竟然才找出的蹤跡，而且還差點給她跑了。

  嘖嘖，不愧是把「冠霸猜」玩弄於掌心的女人。

  「回總區吧。」

  「我親自來審。」

  莊世楷出聲說道。

  「是！」

  「長官！」

  陳家駒肅聲應命，旋即快步走到轎車前，替莊sir拉開車門。

  「啪嗒。」等到莊sir坐上轎車以後，陳家駒合上車門，繞到車頭處，拉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負責扎車。

  袁浩雲等人也紛紛坐進後面轎車，一行車隊共六輛車，當即便駛離墳場，回到港島總區。

  「對了。」

  「莊sir。」陳家駒注視前方，開著車下山，忽然說道：「根據最新情報，程思穎是澳門軍火商契媽的妹妹。」

  「她能在港島躲這麼久，就是幾個契媽的兒子幫她，否則我們早逮住她了。」

  莊世楷后座靠窗，點起跟煙，呼出口煙霧：「契媽？」

  「呵！」

  「合著裙帶關係，軍火家族啊！」

  這就和閩南、徽商、浙商一人發財、全村跟上有點相似了。

  其中的因果關係，想必便是如此。

  「是的。」陳家駒點點頭。

  莊世楷降下車窗，輕輕彈些菸灰，表情平淡的說道：「那正好！程思穎不開口就直接做掉！把契媽綁過來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