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推進城寨

  「多謝了。」

  「楊科長。」莊世楷拿著電話，微微頷首。

  「當然，正式審批文件要下個月送達。」

  楊建華補充道：「不過你可以提前執行拆除計劃。」

  「好！」莊世楷點點頭應道，旋即又裝作語氣隨意的講道：「對了，我還有一份關於九龍城寨的發展計劃。」

  「隨後霍先生、邵先生會幫我交給你。」

  楊建華聽見內心卻咯噔一聲，語氣變得有些沉重：「沒問題。」

  她知道莊世楷是把九龍城寨視為囊中之物了。

  可惜，楊建華沒有辦法拒絕，只能按照流程報告這件事。

  幸好她在收到發展計劃以後，發現計劃設計的很全面，沒有損害到中方利益的地方，甚至還有點三方獲益的感覺。

  雖然莊世楷是獲益最多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認莊世楷的厲害。

  中方最後自然是選擇通過計劃。

  莊世楷則在再次道謝後，掛斷電話，扶著椅子坐下。

  「今天二十四小時待命！「

  「有大行動！」

  「現在就去槍房領槍！」

  灣仔警署、港島區警署、九龍警署。

  多個部門全力運轉。

  都在為晚上的行動做準備。

  陸氏集團、邵氏集團、霍氏集團。

  三家公司也在調動人馬，開赴九龍城寨，將要為莊爺今晚行動的打輔助。

  「莊爺搞定了。」

  「施工隊都已經安排好。」

  「三十輛鏟車，五千名工人、安置計劃的傳單也已經印，已經放在三架直升機上。」

  下午。

  四點。

  莊世楷接到電話，點點頭道：「好！讓工人們先吃餐飯！等我到場做事。」

  三家一共集結工人五千名。

  光這些工人就是一大批力量。

  何況還有陸氏施工隊，幾十輛鏟車、挖機待命。

  再加上傳單的攻心之計！資本鐵錘！

  莊爺說推九龍城寨！那就是真的推翻九龍城寨！而不是跟你磨磨唧唧的玩警告，下次還放你一條生路。

  不好意思，莊爺就是這麼威。

  「是，莊爺！」陸翰濤掛斷電話，戴著安全帽在現場指揮人員給工人們派盒飯。

  只見九龍城寨大門口，幾十輛鏟車、挖機耀武揚威、幾千名戴著安全帽、拿著鐵錘、鏟子的工人匯成一片。

  這片人頭聳動，密密麻麻的人群，旁邊擺著巨大機械，透露出一股文明與野蠻結合的暴力美感，簡直令人望而生畏。

  幾十名新界婦女派著盒飯，工人們津津有味的吃著。安安靜靜的九龍城寨內卻暗流涌動，整座城寨早已亂成一團。

  工人階級的力量！在資產階級趨動下！足矣碾碎全部頑固份子！

  「啪嗒。」莊世楷放下電話，辦公室門外便響起敲門聲。

  「噠噠噠。」

  「請進。」莊世楷抬頭講道。

  周華標推開門，帶著蔡元琪、卓景全兩人魚貫走進辦公室，全部站定在辦公桌前，立正敬禮，肅聲講道：「莊sir！」

  「灣仔警隊、港島警署、飛虎隊等各部門集結完畢。」

  「隨時可以行動。」

  莊世楷抬起手錶，看一眼時間點點頭道：「以警務處名義發函！」

  「通知機場方面，晚上六點鐘淨空！直到行動結束前，不准有飛機降落！」

  「是！長官！」周華標抬手應諾。

  警隊在拆除九龍城寨的過程當中，需要派遣多部直升機作業。

  這是寫在行動計劃中的。

  可啟德機場距離九龍城寨太近，飛機降落會占據僅有的低空區域，不便於警隊直升機行動，甚至可能發生碰撞事故。

  莊世楷當然要禁止降落，封鎖空域。

  讓那些飛機就在天上盤旋呆著吧！別給他下來搞事情！

  誰讓他有這個權限呢？

  反正整個行動計劃不會超過一小時，到時空域解鎖，飛機自然可以降落。飛機的備用油完全夠用，吵吵鬧鬧的旅客則無須理會。

  是旅客牛還是莊爺牛？答案顯而易見啦！

  莊世楷放下手錶講道：「給兄弟們吃餐飯！下午六點鐘行動！」

  「yes，sir！」周華標、蔡元琪等人肅聲應命，轉身離開。

  莊世楷坐在辦公室里等著芽子給他送來鮑魚拌飯。

  當他悄咪咪的把鮑魚拌飯吃乾淨，擦擦嘴角，便提前離開灣仔警署，來到飛虎隊駐地。

  「莊sir！」周星星、王石等人抱著槍械，站在直升機前，正安排著隊員們登上飛機。

  莊世楷則走下車點點頭，穿著西裝，外表斯文，舉手起與周星星、王石兩人迎面擊掌。

  「啪！」

  「啪！」莊世楷邁上直升機講道：「出發！」

  「是！長官！」周星星、王石立正敬禮，立即登機。

  只見莊世楷戴上墨鏡，坐在機艙內，周星星、王石兩人則陪同在旁，抱著槍械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噠噠噠。」喧鬧的機械聲響起。

  螺旋轉動。

  飛虎隊六架直升機迅速升高，低空朝著城寨方向掠去。

  這次行動莊世楷兵不打算衝鋒陷陣，就算有什麼全國武術冠軍也沒用。直接以力壓人，派出飛虎隊亂槍打死就好。

  並且他還不在地面指揮，而是準備坐在上空，俯視全局。

  彰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力。

  「出發！出發！」

  「目標九龍城寨！」

  與此同時，地面部隊也開始行動。

  警員們烏泱泱的衝出警署大樓，或是四人一組坐上轎車，或是數十人一起的登上客車。

  總之，三個行動組傾巢而出，

  幾十輛警車躥出灣仔警署大門，打著警笛，招搖過市的沖向九龍城寨。

  港島區、九龍區。

  其他警隊的同僚一樣在行動。

  半小時後，上百輛警車匯聚在城寨門口，噠噠噠，三隊直升機在城寨上空盤旋。

  其中有警隊直升機，也有民用直升機。

  莊世楷坐在機艙里，低頭往地面看去，拿起對講器講道：「各部門匯報人數！」

  此刻，九龍城寨正面已經完全封鎖。

  警車堆在後方一個角落，兩千名警員持槍、持盾站在前方。

  幾十輛挖機停在前方，五千名工人站在警員後方，保持著有序陣型。

  九龍城寨內則開啟燈光，照樣照亮內部，想要藉助地形打夜戰。

  城寨居民們像螞蟻般在裡面奔跑，裡面有小孩、女人、也有老人。他們大部份都拿著砍刀、鐵鏟等武器，剩下少數青壯組成持槍隊伍，在頭目們的帶領下穿梭在樓道中，組成一個個關卡、陷阱。

  當然，城寨內缺乏單兵照明設備，所以夜戰並不是黑著打，而是開啟燈光，藉助地形和燈光與警隊開戰。

  警隊不熟悉城寨里複雜、逼仄、狹隘的地形。

  真的很容易被各種伏擊、游擊、阻攔！

  他們要是真黑著打！警隊反而更占優勢！而這也在莊世楷的計劃當中！

  這時莊世楷把城寨內的動靜收入眼底，嘴角冷笑，對講機里則不斷傳回匯報聲。

  「灣仔警署八百人全部到齊！」

  「九龍警署七百人全部到齊！」

  「港島警署五百人到齊！」

  「陸氏、霍生五千名工人到齊……」

  莊世楷臉上的寒意更甚。

  周華標出聲問道：「莊sir。」

  「要不要喊話警告？」

  莊世楷捏著對講器沉聲拒絕：「不用！」

  「天黑進城城寨！最後這段落日就是給他們考慮的時間！」

  「是！」周華標乾脆應話。

  隨後他和蔡元琪、卓景全等人便站在人群前，靜靜注是著城寨大門。

  九龍城寨四個圓形字牌早已鏽跡斑斑，日落的餘暉打在城寨門樓上，直升機隊伍在上空盤旋，場面絢爛中洋溢浪漫色彩。

  可這就是結束！一塊特殊歷史造成的三不管地帶！將會在今天被掃入歷史的垃圾桶，成為一代人的一段回憶，最後的最後只會存在電影當中。

  後方幾千人馬拿著裝備，感受著日落溫度慢慢又熱變冷，靜靜的等待開工。他們有人要立功，有人要搵錢，總之動力很足的。

  當然，警隊只是要拆除城寨，搗毀貨倉，沒有屠殺平民的意願，不可能四面封鎖，關門打狗，目前圍一闕三，大開活路才是正確做法。

  警隊非常希望城寨仔們快點逃！

  這時城寨內的一間茶室里，十幾名年長的叔父輩們個個面色難看，心情沉重的圍坐一圈，端坐在木椅上。

  一名馬仔下跑進茶室大堂說道：「鼎爺！」

  「兄弟們都準備好了！」

  「警察敢進來！我們就敢動手！」

  「嗯。」鼎爺雙手搭住手帳，唇齒間泛著苦澀。

  今天的茶很甜。

  只是命很苦。

  看莊爺的架勢真是說動手就動手，不推平城寨罷休啊！

  而且來勢洶洶的樣子，完全出乎城寨人的預料。

  他不怕大批的持槍警員，卻怕那幾千人的施工隊、幾十台挖車。

  這簡直是要刨城寨人的命根子！

  「警隊進城就敲龍鼓！」鼎爺沉聲說道。

  馬仔欣然點頭：「是！鼎爺！」

  「我們一定守住城寨！」

  這是他們的家。

  「靠你們了。」鼎爺長嘆口氣，閉上眼睛。

  窗外的天徹底黑了。

  莊世楷坐在直升機艙里，望著夜幕降臨，嘴角迸出一聲冷笑：「切電源！斷民水！」

  「警隊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