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捨我其誰

  「各位同僚。」

  「多謝大家幫手。」

  「有大家出力，我雷洛才能平安走出廉署…」

  「另外，我要多謝莊仔，莊仔做事一向讓我放心，也讓兄弟們放心……」雷洛說話時，把手搭在莊世楷肩上，同時莊世楷聽見大佬提到他的名字，端著酒杯，從二號位上站起身。

  作為警隊二號人物，莊世楷自然是坐在主桌，席位僅次於雷洛。

  林剛、韓森、豬油仔等人則坐在下首的位置，也是在主桌上。

  其餘的探長們，則是坐在中間幾張桌子。

  沙展們就坐在更外邊了。

  好在酒樓二層不大，大家都能把洛哥的話，聽的很清楚，也都能看見洛哥的神態。

  此刻，華人警員們拿著酒杯，靜靜等待洛哥發言……

  他們很想聽聽，洛哥說到最尾會說什麼。

  只見雷洛舉起酒杯，朝眾人巡過一圈，然後放在身前講道：「假如以後我不在的話」

  「華人警隊就是莊仔話事。」

  「莊仔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

  「莊仔要做的事，就是我想做的事！」

  「希望大家能繼續團結一心，為港島華人多做實事！」

  雷洛把話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再把拇指大小的玻璃酒杯，噠的一聲，穩穩放在桌面。

  「為華人做事！」

  酒樓內的全體華人警官，唰的一下，齊齊起身，舉杯酒杯，昂頭將杯中白酒干下。

  酒樓里迴蕩著華人警官，中氣十足的集體響應。

  這些響應不僅僅是聲音大。

  更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呵呵。」洛哥放下酒杯以後，把眼神看向旁邊的莊世楷，眼神滿帶笑意。

  莊世楷則舉起酒杯，把酒飲盡，表情鄭重而莊嚴：「多謝大家。」

  如果說他之前是達到洛哥的影響力，還欠缺一點名正言順。

  那麼現在就是正式被洛哥認可，有大義在身，是被洛哥當眾點為的接班人。

  呵呵。

  雖然大家先前都知道洛哥要培養莊仔做華人警隊下任領頭人，但是正式承認和私下認可是兩種境遇。

  私下認可是有機會，正式承認則是指明道姓，話大家知……就是你了，兄弟們已經可以聽莊探長話做事了。

  莊世楷也已經不用在爭，只要他發話，底下的華人警官就必須做事。

  不做就是叛徒，就要被整個利益團體清除。

  此刻，莊世楷不僅正式成為警隊華人二號人物，未來的一號人物。也正式擁有繼承洛哥全盤人脈與根基的資格。

  雖然，將來酒樓里坐著的人馬裡面，會有不少遭遇風波，能夠在廉政行動後留下來的不知有幾人。

  但是，不管留下來多少人，這裡始終是警隊華人的主體力量。

  只要他不死，他的身份就不會變。

  等到洛哥一走。

  他就是警隊華人名正言順的話事人。

  剩下的人依舊要聽他話，新加入的人也必須認可他。

  何況，華人警員們也對他心服口服。

  因為他不止有大義在身，而且也是有實力的人，華人警員們心中唯一認可的領頭人。

  「多謝洛哥。」

  莊世楷放下酒杯後，轉頭朝雷洛道謝。

  洛哥這個承認給他帶來很大優勢。

  莊世楷必須得承一下人情。

  將來必須要保洛哥平安。

  「不用謝。」

  「能帶領警隊華人者，舍你其誰？」

  洛哥在椅子上坐下，舒聲肯定。

  莊世楷也坐下椅子，心頭輕笑：「是啊。」

  「捨我其誰？」

  蔡元琪、黃偉耀、卓景全等「莊系」老班底，也全都表情激動的坐好，並且在位置上頻頻交換神色。

  隨著洛哥指定繼承人以後，警隊內部新生的「莊系」人馬，遲早將代替「雷系」，成為華人警員的主要力量。他們作為當前的莊系骨幹，必是日後的警隊高層。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跟對大佬，吃得飽飯。

  他們飛黃騰達，身居高位已經指日可待。

  並且這裡面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因為兩任阿頭是平穩過渡，自然交替。「莊系」本身就是脫胎於「雷系」，「雷系」也會隨著時間變成「莊系」，仿佛就是簡簡單單換一個「姓」，內部並無大的變化，又怎麼可能出現問題？

  就連一些人的退出，一些人的交替，也只是時代浪潮，並算不上劇烈變化。

  林剛、韓森、陳細九等人在位置上坐好。他們和在場大部分沙展、探長一樣，都有一種見證歷史的感覺。

  「洛哥還是厲害的…」

  「這樣提前指定接班人，能夠杜絕一些極端失控的情況。」

  「不會讓警隊缺少領頭人。」

  「而且莊仔又有能力，又對洛哥恭敬，真出什麼事，莊仔也不會坐視不管。」

  「何況，莊仔洛哥一樣，都是替咱們華人出頭的人，做事只為幫華人爭取利益。不怕換一個人上來，把咱們華人賣給鬼佬……」林剛、韓森等人旁觀一切，並未因為自己年紀更長，資歷更大而多嘴。

  因為他們懂得什麼是最好的選擇。

  這不僅有實力上的考量，也有政治上的抉擇。

  當晚。

  十點。

  酒宴結束。

  莊世楷的名更重了。

  ……

  ICAC。

  和記大廈。

  「轟隆隆。」十輛卡車停在大廈門口，掀起貨斗，將元寶蠟燭，紙人樓房，全部傾泄在門口。

  十幾個社團馬仔跳下來，用火把點燃如山般的元寶蠟燭。

  只見濃煙滾滾，一道黑煙躥上天空。

  這些元寶蠟燭，足足燒了兩個多小時，濃煙大火把和記大廈的牆壁燻黑。

  搞笑的是，消防組出動還提前出動，拿著滅火器站在旁邊圍觀。

  而今天就是嚴國梁和十幾名廉署成員的頭七，洛哥說到做到，給你送十車元寶蠟燭，那就是送十車元寶蠟燭。絕對一車都不少！全給你燒成灰！

  廉署成員們則是愣愣看著樓下的卡車，往街上倒滿元寶，然後在主任的催促下，關緊門窗，伴著窗外黑煙繼續辦公。

  ……

  洛哥則在從廉署出來，突然間變得低調很多，除了出席例行會議外，就連平時上班都很少到辦公室。

  廉署則是在進行內部重組，重新招聘人馬，補充組員，並且加大安保科人員與火力。

  第一年的戰爭。

  警隊全勝。

  可廉政行動是場持久戰。

  雙方進入一個暫短的平靜階段。

  各自都開始整軍備戰，迎接下一輪的交鋒。

  港督在嚴國梁死後，開始甄選下一任廉署專員。

  港督發現廉署專員的人選十分重要，嚴國梁的死，不是因為他沒有能力，而是因為他沒有殺傷力。

  而現在嚴國梁已經用他的能力，把廉署的架子給撐起來了。

  嚴國梁不算是白死。

  而接下來想要打垮警隊，必須選一個具有有殺傷力的廉署專員。

  港督「麥理斯」通過一份毛遂自薦的調查報告，決定委任一個人為新任廉署專員。

  他相信這個人一定極具殺傷力。

  「砰！」

  窗外一道煙花衝起。

  綻放出絢麗而短暫的美麗。

  新年伊始。

  一個年輕人來到港督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