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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32:08 作者: 九鯨是為
    他莫名的打了個寒顫,沉聲道:「走。」

    漆煦「嗯」了一聲,舉起手衝著凌子元比了個中指,踩下油門。

    開出去差不多一公里,漆煦才說道:「我怎麼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呢……但讓我想我又什麼都想不出來。」

    凌江沅看他一眼:「可能做夢的時候夢到過吧。」

    「或許。」漆煦點點頭。

    第86章

    一月中旬,摩托車落上了薄薄的一層灰,凌江沅幫漆煦沖了一遍,勉強可以見得人。凌江沅本來說要跟他一起送回去,結果臨時接到電話說學校里有事,只好中途打道回府。

    漆煦自己開著車回家,他沒跟任何人說,到了家門口發現大門上居然沒自己的指紋了,才迫不得已的給漆柔君打了個電話。

    過了幾分鐘,漆柔君來開門,對上漆煦那雙怒視的眸子,沒忍住笑了笑,說:「怎麼了這是?」

    「誰讓刪的?」

    「還能是誰。」漆柔君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的性格。」

    漆煦猛踹了一腳門,「真他媽牛逼。」

    「行了別罵了啊。」漆柔君瞪他一眼,「你好意思麼,誰讓你元旦跨年都不回家來過的啊?爸氣得差點把桌子都給掀了,只把你的指紋給刪了都算好的了。你現在回來幹嘛啊?」

    漆煦頓了頓,說:「我把摩托車扔車庫去。還有……」

    漆柔君看著他:「怎麼?」

    「忌日。」漆煦說。

    漆柔君臉上的表情微僵,旋即垂下眼眸說道:「還得幾天呢。」

    「我一般都拿這天當忌日。」漆煦說,「生日和忌日得分開來過。」

    母親的生日和忌日是同一天,每年漆煦都習慣了分開來過。生日的時候是開心的,忌日的時候才是難過的,他並不想兩種情緒摻雜在一起,沒意思。

    漆柔君嘆了口氣,又把漆煦的指紋給錄上去,道:「爸今天也在,你小心點。」

    「他在管我什麼事。」漆煦說,「我就去一趟車庫就走。」

    漆柔君拿他沒辦法,只能輕輕的嘆了口氣。

    但漆煦剛把摩托車停下,突然就聽到漆雄的聲音響起來:「往哪去?」

    漆煦扭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大中午的,回家一趟飯都不吃?」漆雄面無表情的說道,「進來吃飯。」

    漆煦扭過頭去瞪了漆柔君一眼,漆柔君挺不好意思的說道:「剛出來的時候順口就說了你來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漆煦沒再多說什麼。

    漆柔君的老公也在,兩人緊挨著一起坐著,漆雄坐在主位,旁邊是那個女人。

    漆煦本來應該挨著那個女人坐的,但他坐在了最下首的位置,甚至沒給那個女人絲毫表情。

    女人不自在的笑笑,說:「難得都到齊了啊。」

    漆雄面無表情的點頭,道:「吃飯吧。」

    吃飯期間一直沉默,任是誰都感受到其中的侷促感,但沒有人主動開口說話。最後還是那個女人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柔君的預產期快了吧?」

    「快了。」漆柔君配合的點點頭,「這個月月底吧。」

    「得好好注意點。」女人輕輕點頭,「不如就先在醫院裡住著,免得到時候時間不趕趟。」

    「嗯,說好了下個星期就住進醫院了。」漆柔君笑道,「我自己倒是不擔心,我最擔心的還是漆煦,這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前段時間給他介紹好幾個都看不上呢。」

    漆柔君的丈夫抬眼看了看漆煦,說:「我這裡倒是有幾個姑娘,願意的話可以試著接觸一下。」

    「是該結婚了。」漆雄沉聲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結婚了。」

    漆煦低嗤一聲,沒接嘴。

    漆雄又道:「你別覺得無所謂,年齡再大些,就……」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漆煦頗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我已經打算結婚了,也已經有結婚的對象。」

    「鐺——」一聲,漆柔君的手猛地一抖,手上的勺子就這麼落在了桌子上。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漆煦,意識到什麼:「小煦?」

    「我吃好了。」漆煦實在沒有在這裡和漆雄假裝父子情深的想法,擱了筷子站起來,「先走了。」

    「混帳!」漆雄氣得將桌面的碗掃到地上去,「什麼東西!」

    漆煦懶懶的聲音遙遙傳過來:「再不是個東西也是您生的。您覺得您是個東西嗎?」

    如果不是桌子掀不動,漆煦猜桌子也成為了漆雄的掌下之物。

    但漆煦心裡還挺爽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跟漆雄吵完架,看到漆雄拿他根本沒辦法的模樣,整個人的心情就特別舒暢。

    漆煦去後山看了一趟母親就回家了,回家的時候都哼著歌。凌江沅在洗衣服,聽見動靜扭過頭看他一眼,也跟著笑了:「回個家心情不錯啊?」

    「嗯。」漆煦說,「跟老頭兒吵了一架。」

    凌江沅一愣:「怎麼吵架了?吵完架你心情還這麼好?」

    「看他不爽我心情就好。」漆煦雙手抱胸,靠著牆壁站著,挑眉道,「你幹嘛手洗,扔洗衣機不就行了。」

    「這是襯衫。」凌江沅無奈的舉著漆煦換下來的奢侈牌子的襯衫,「機洗就廢了。」

    漆煦頓悟:「我說怎麼我那麼多的襯衫穿一次就不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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