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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32:08 作者: 九鯨是為
    手機「叮」的響了一聲,漆煦漫不經心的刷開最新消息,看到最上面那一條,驀地挑了挑眉。

    Sohoo:期待卡布奇諾樂隊,相信會很好聽。

    識貨。

    漆煦「嘖」了一聲,回復這個大海里撈針撈出來的針:「多謝支持。」

    漆煦並不覺得光憑自己的一句話,卡布奇諾就能夠非常迅速的進入公眾的視野,畢竟卡布奇諾樂隊現在連面都還沒有露過。但漆煦相信,在未來的不久,卡布奇諾一定可以站在很大的舞台上,台下是為他們歡呼的萬千觀眾。

    漆煦一直期待這一日的到來。

    第63章

    漆煦進醫院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手機里漆柔君仍然在連環奪命call,漆煦匆忙往裡走,漆柔君坐在凳子上見他過來,沖他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小白眼狼,你老姐我都快死這裡了你還不搞快點?」

    「你老公呢?」漆煦看著漆柔君這大得像皮球的肚子,眉頭緊皺起來,「每次都讓我陪,要他有什麼用?」

    「他出差嘛。」漆柔君嘆了口氣,「扶我起來!」

    漆煦只好陪著漆柔君進去產檢。

    孩子快六個月,問題不是很大,剛一下了電梯,漆柔君的老公就打電話來問她在哪裡,然後說匆忙趕回來接她了。漆煦在門口陪著漆柔君等了會兒,男人才匆忙跑過來,抱了漆柔君好一會兒。

    漆柔君是自由戀愛,老公除了太忙,對她幾乎挑不出任何瑕疵,但漆煦還是給對方甩了臉。

    漆柔君掐了一把,被男人扶著上了車,車輛緩慢的匯入車流。

    漆煦隨意抓了個護士詢問:「請問那邊是什麼科室?」

    護士順著方向看過去,「啊」了一聲,說:「那邊不是屬於我們醫院的,是療養院,裡面住的,嗯,都是精神不太正常的。」

    漆煦怔住,待護士離開了才匆忙道了聲謝,加快步伐往剛才凌江沅消失的方向走去。

    漆煦找了好久才找到凌江沅。

    草坪上沒有人,凌江沅站在空曠的最中間的位置,仰頭望著什麼,他的旁邊有個婦人也仰著頭,臉上露出一派天真懵懂的表情。

    婦人跟凌江沅長得很像,眼睛狹長,高鼻樑,嘴唇泛著白有些干。漆煦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看到凌江沅蹲**來,輕聲跟婦人說著些什麼,婦人旋即輕輕的笑起來。

    但很快的,院內有人走出來,低聲跟凌江沅說了句什麼,又帶著笑對著婦人說:「姜阿姨,我們該進去休息了。」

    「進去休息?」婦人遲鈍的反應著,旋即眼睛突然一混沌,猛地一巴掌扇在了凌江沅的手臂上,「不進去!我不進去!那個地方吃人不吐骨頭,我才不進去,我就在這裡!凌江沅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練琴啊……」

    「你怎麼這么小就學會偷懶了?以後大了怎麼得了?」

    嗓音突然放大,小護士站在一旁,伸出手去抓婦人的雙手:「姜阿姨您別激動,我們慢慢來——」

    「給我滾!給我滾啊!!凌子元你這個賤人,啊——」

    針管刺入了婦人的身體。

    她很快就平靜下來。小護士抱歉的衝著凌江沅笑了笑,然後道:「我先帶她進去休息了。最近她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凌先生,您還是少過來幾次吧。」

    凌江沅站在原地看著薑蓉的身影越來越遠,這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轉過身,要往門口出去,卻意外地撞上了一雙沉沉的雙眼。

    凌江沅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想逃。

    但大門就在漆煦的身後不遠處,他逃不掉。凌江沅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揚起一抹笑意往前走:「你怎麼在這?」

    漆煦一隻手揣在兜里,深深地看他一眼:「怎麼沒有告訴我?」

    凌江沅越是笑,漆煦越覺得心裡揪得慌,特別難受。

    凌江沅無奈的說道:「也不至於事事都向你報告吧,再說了,你又沒問我。」

    「是你母親?」漆煦問他。

    「嗯。」凌江沅垂下眼,輕輕的點了點頭,「有幾年了,我一直在國外,連個來看她的人都沒有。一年多以前我知道了就回來了,一直照顧著,倒是好了些,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又嚴重起來。」

    原來凌江沅是一年多以前回來的,漆煦心想。

    「讓你看笑話了。」凌江沅笑笑,說,「其實我媽以前挺優雅挺知書達理的,再早幾年你見到她,她應該不是這個樣子。」

    漆煦突然停下來,側頭看了他一眼,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凌江沅不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漆煦說,「總會有個原因吧。」

    凌江沅步伐一頓,看了他一眼之後,反而走得快了些,邊走邊道:「沒有為什麼,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會有答案的。」

    漆煦嗤笑一聲,跟上凌江沅。

    「好吧。」漆煦抬了抬頭,用肩膀撞了撞凌江沅的,說,「那抱歉。」

    「也沒有必要。」凌江沅有些生硬地說道,「對於我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對於她來說也是。」

    漆煦聽不懂這句話,但他很識趣的沒有再去問「為什麼」,因為凌江沅還是那樣,不想說,決不會說。

    「請我喝酒吧。」凌江沅看他一眼,「現在我比較想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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