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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32:08 作者: 九鯨是為
    「……」凌江沅回過神,「沒。現在他電話還是打不通?」

    「嗯。」謝從嘉說,「不然我們去他家裡看看?」

    「不用了。」

    謝從嘉話音剛落,門就被人推開來,劉佳佳冷著臉從裡面走出來,把自己的手機「啪」的一聲拍在了凳子上,他身後跟著李狼,看上去情緒倒是正常。

    謝從嘉覺得奇怪:「你們這……搞什麼呢?」

    劉佳佳看著凌江沅,凌江沅也回看著劉佳佳,氣氛詭異。

    劉佳佳蹲下去,點開了什麼軟體,然後點開了一首歌:「你們聽聽這個。」

    流暢的、明顯經過了二次加工的音樂聲從手機里傾瀉而出,不難聽出是從其他地方錄製過來的。

    這是一首加了其他許多元素的歌曲。

    只聽了開頭的幾句,謝從嘉就愣了愣,說:「雖然裡面加了鋼琴和小提琴之類的伴奏,但是……這不就是我們那首歌嗎?」

    劉佳佳沒說話,任由這首歌繼續放下去,直到放到最後一個音樂節奏停止。這首歌從頭到尾,無一例外全都與他們的那首歌重合。

    劉佳佳扯起嘴角冷笑了一聲,蹲在地上,抬起頭看著凌江沅,一字一頓的說:「這首歌是我昨天在草樂隊的新專輯裡面聽到的——」

    「凌江沅,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作者有話說:

    ……微博見。

    第39章

    事情其實一點也不複雜。

    往更簡單了說就是凌江沅投去的那家公司的確最開始聯繫了凌江沅,但等到凌江沅把曲譜寄過去後就再也沒了下文。而等凌江沅發現他們的歌直接被公司拿去用的時候已經晚了。事後凌江沅也的確想盡一切辦法聯繫公司那邊,試圖彌補損失,但這首歌的著作權怎麼也不可能歸到他們的腦袋上。

    「卡里有二十萬。」凌江沅抿了抿唇,將一張卡往前一推,道,「我很抱歉。」

    「江沅,你拿什麼換的?」謝從嘉眉頭輕輕皺起來,「不要告訴我你把這首歌直接賣給了他們。」

    「抱歉,」凌江沅只能重複這樣的一句話,「我已經簽了合同,二十萬換這首歌的買斷版權。」

    「你瘋了嗎?!」劉佳佳臉色驀地變了,跟瘋了似的一下子站起來,揪住凌江沅的領子就往前一推,「你明知道這是我們卡布奇諾多日的心血,明知道這是我們寄寓無限希望的一首歌!它甚至還沒有名字你就把它賣了出去,凌江沅,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的想法放在心上,這件事從頭到尾我們居然都不知道!」

    謝從嘉沉聲道:「江沅,你沒有資格簽這份合同。歌的著作權準確來說是屬於漆煦的,這是他的歌。」

    「我沒有辦法,」凌江沅深吸了一口氣,「歌已經發了出去——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鋪天蓋地的告訴所有人這首歌漆煦才是原作者?你們覺得作為粉絲甚至作為路人是會相信一個高高在上的明星樂隊,還是相信龜縮在地下酒吧的我們?」

    「你就是這麼看我們樂隊的?!」劉佳佳一拳砸了上去。

    這一拳卻並未落到實處,因為「砰」的一聲巨響,讓劉佳佳的拳頭凝滯在了半空之中。

    李狼把他的吉他給砸了。

    「李狼!」凌江沅蹲**去把吉他抱起來,「你幹什麼?」

    劉佳佳盯著凌江沅,問道:「老凌,在你眼裡是不是只有錢啊?為了這二十萬就把我們的版權給賣了?」

    謝從嘉看上去還稍顯理智,見大家的話趕話越來越離譜,終於出口阻止道:「大家都冷靜一下,這件事……」

    「冷靜?」一直沉默著不做聲的漆煦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凌江沅扯了扯嘴角,強壓住眼中的怒火,一字一頓的問道,「曲譜寄給了誰?」

    漆煦的眼眶發紅,是憤怒到極致的表現。

    他的雙手緊攥成拳,明顯在克制自己的情緒,可這情緒即將抵達一個臨界點,再也控制不住。

    凌江沅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拳頭:「小煦,你不要衝動。」

    漆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平靜的將對方的手給甩了出去,然後把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取下來穿上,大步闊伐的往前走去。

    「小煦!」凌江沅伸出手想抓住對方,但漆煦走得太快也太急,他根本就沒這個機會。

    房門「砰」的一聲合上,反而讓屋子裡的激蕩平靜了幾分,凌江沅看著門的方向愣神一瞬,直到謝從嘉的聲音響起來:「歌已經發出去了,冠上了草樂隊的名,這事兒是公司那邊做的不對,我們的確沒有辦法。江沅已經竭盡所能的減少了我們的損失。這二十萬……」謝從嘉深吸了一口氣,「是屬於漆煦的,就給他吧。」

    沒人說話。

    空氣中的沉默就這麼蔓延了良久,冷靜下來的劉佳佳才說道:「我可以理解,但還是覺得憤怒。憑什麼?憑什麼我們的歌就這麼成為了別人手裡的原創?你們知道草樂隊的這張專輯賣出去了多少張嗎?創下了他們的記錄!而作為主題曲的這首歌,是被路人稱讚最多的一首,可笑我們就只得到了一張輕飄飄的買斷合同和二十萬!連名字都不曾留下!」劉佳佳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我本來以為草樂隊實至名歸,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抄襲狗而已。」

    謝從嘉嘆了口氣:「但就像江沅說的一樣,我們沒有辦法。木已成舟,我們除了儘可能多的挽回損失之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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