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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32:08 作者: 九鯨是為
漆煦說:「你不想說就不說。」
「沒有……」凌江沅側了側頭,剛好可以看到漆煦微微歪著頭認真幫他塗藥膏的模樣,似乎全身心都放在替他抹藥膏這件事上,沒有其他的任何想法。
漆煦笑了笑:「我就是隨口問問。」
「嗯……」凌江沅閉上雙眼,「小孩子嘛,小時候不聽話都是要挨揍的。我小時候就不怎麼聽話。」
漆煦張了張嘴,那一瞬間很想說如果真的是這樣豈不是算家暴?但他說出口的瞬間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又咽了回去。
漆煦用手指沿著對方的某一道傷口輕輕往下一摁,問他:「還疼麼?」
「都陳年老疤了,」凌江沅道,「不疼。按摩也差不多了吧。」
「嗯。」漆煦不知道為什麼有點臉紅,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凌江沅坐起來,然後套上自己的T恤。
凌江沅給自己扇了扇風:「好像是沒那麼癢了,謝了啊。」
「不客氣。」漆煦看著他,看了很久。
「……我臉上也過敏了?」凌江沅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漆煦仍然認真的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那你看我幹什麼?」
「我想親你。」
漆煦說完湊上前親了一下他的額頭,飛快的,稍縱即逝的,像是一隻輕飄飄的蝴蝶在他的額頭停留了一瞬間,然後又很快的飛走了。
凌江沅僵在那裡,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
「……漆煦,」凌江沅連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起來,「你不要這樣。」
「不要那樣?」漆煦來了幾分興趣,靠他靠的極近,「不要親你,還是不要哪樣?」
他似乎在誘惑凌江沅把那兩個字說出口,但凌江沅也不是什麼傻子。凌江沅往後靠了靠,離他有了段距離,才開口說道:「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什麼算是出格的事?」漆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掌,「你的意思——是像這樣嗎?」
漆煦說完又湊上前,這一次想親他的嘴角。
凌江沅被他偷襲成功一次,怎麼可能來第二次,立馬往後一退,整個人緊貼著牆壁,眉頭皺成了「川」字形狀:「小煦,不要惹我生氣。」
他用手掌捂住了漆煦的嘴唇。
「叔,你生氣的時候一點也不嚇人。」漆煦說話時的熱氣撲在凌江沅的掌心。
凌江沅很快就動作不得了,他感覺到自己的掌心有軟軟的東西輕輕的碰了一下,漆煦用舌尖輕輕的舔了一下他的掌心。
他抬起頭,看到漆煦望著他輕輕的笑,彎起來的眉眼有三分得逞的得意。
凌江沅的心跳從未如此快過。
人生好像在坐過山車,從前他一直都在不停地往下墜落,從漆煦出場的那一刻開始,他突然坐上了另外一輛過山車,而這一輛過山車是由漆煦主宰。
凌江沅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恐怕過山車將要失控,從高空,狠狠地墜往地面。
「不逗你了。」漆煦站起身來,「你早點休息,如果明天早上過敏還沒好就告訴我,我帶你去醫院。」
凌江沅鬆了口氣:「嗯。」
「那……」漆煦看著他,輕輕的說,「晚安。」
凌江沅也說:「晚安。」
漆煦出門前將燈給關掉,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之中,凌江沅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很久,才覺得自己心跳的頻率變得正常起來。他不由得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後背,塗了藥膏的地方已經不那麼癢了,但是玫瑰的模樣仍然停留在眼前。
凌江沅最愛的花就是玫瑰,但卻永遠沒有辦法靠近它。
第29章
李狼唱完最後一首直接從舞台上跳下來,手裡的吉他扔給漆煦:「你幫我帶給凌江沅。」
「哦。」漆煦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口,才收回視線。
在漆煦的印象中,這個團隊最神秘的人大概就是李狼了,最冷漠的人也是他。從進入卡布奇諾開始,漆煦和李狼說過的話絕對不超過二十句,而這個人似乎對所有人都是如此,沉默寡言,不單單只是針對他。
漆煦撥動了一下手裡的吉他,殷叔修完之後音色居然又上了一個檔次,聽上去好聽了不少。
謝從嘉勾著劉佳佳的脖子從後台出來,看到漆煦時愣了愣。
劉佳佳湊上前問道:「哎老漆,你每天都跟老凌待在一起,咱們那首歌的後續呢?你知道嗎?問老凌就讓咱一直等著,這到底還有沒有希望啊。」
劉佳佳如果不問,漆煦都已經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他皺起眉頭:「我也不太清楚。」
「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謝從嘉說。
「呸呸呸烏鴉嘴啊!」劉佳佳使勁兒的掐了一下謝從嘉,「你趕緊給我呸出去。」
謝從嘉也跟著呸了三下,才說:「漆煦去我家吃飯麼?我對象今天在家弄了燒烤。」
「不去了。」漆煦搖搖頭,「晚上有點事。」
「你得參加集體活動啊!」劉佳佳說,「再說,你能有什麼事兒啊,回去陪老凌啊?老凌剛電話里都同意也去吃燒烤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孤獨啊?」
「凌江沅也去?」漆煦立馬站起來,「走。」
劉佳佳一哽,與謝從嘉對視一眼,眼裡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來:「嘿嘿嘿,漆煦你不會真看上老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