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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32:08 作者: 九鯨是為
    漆煦臉一下就綠了:「不是!」

    「是三千。」凌江沅很肯定的說道,說完就沒忍住笑了,「你還真是跟三千有不解的緣分……哈哈。」

    漆煦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再笑以後遇見這事兒我就不管你了啊。」

    「說真的,」凌江沅握住漆煦的手,往後撤了撤,道,「小煦,以後真的別再管別人說什麼了,反正別人說的話,不會影響到你心中的看法,不是嗎?」

    漆煦握緊自己的手,感受著對方唇瓣柔軟殘留的溫度,沉默了很久,才點了點頭。

    他自己當然可以不管別人的看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主角成了凌江沅時,漆煦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動。

    大概是不想看到自己心中,站在舞台上宛如神邸一般存在的凌江沅,受到絲毫的侮辱。

    甚至不想讓對方聽到那些侮辱的話。

    因為這場架打得挺厲害,導致老牛都被拉去做了下口錄,漆煦和凌江沅回卡布奇諾的時候,酒吧里的人已經散了,滿地的酒瓶還有碎渣,最慘的大概就是李狼的吉他,弦都斷完了,幸好外形還算完好,換完弦還能用。

    但接觸到李狼滿是冷氣的表情,漆煦心裡還是有些愧疚。

    他抿著唇道歉,李狼接過吉他,面無表情的扔給凌江沅,說:「要最好的弦。」

    「放心,」凌江沅比了個「OK」的手勢,也道了歉,「抱歉啊,沒看好你的吉他。」

    李狼「嗯」了一聲,「一周可以嗎?」

    「沒問題。」凌江沅把斷了弦的吉他放進盒子裡,說道,「抱歉啊,估計這周是唱不了歌了。」

    「當休息了嘛。」謝從嘉說,「大家都是哥們,客氣的話少說點。」

    劉佳佳點頭:「對啊。再說了,狼哥你這吉他都用多少年了,早該換了,要不就趁這個機會換一把吧?我幫你買唄。」

    「不用,」李狼搖搖頭,「還有事,先走了。」

    「哎你——」凌江沅還想說些什麼,奈何李狼已經只剩下個遠去的背影。

    「真是萬年不改老樣子啊。」劉佳佳說完,拍了拍漆煦的肩膀,道,「你放心,他沒生氣,就是看上去有點嚇人而已。」

    謝從嘉也笑道:「對,其實狼哥很少生氣——只是平時不生氣也像生氣。」

    一群人都笑了。

    季婭咬著牙罵道:「你們還好意思在這給我笑,看看滿地的這些碎渣,這些瓶子……我告訴你們,今天晚上不給我收拾完,一個也別想走,我一天就拿八十,我可不想加班!」

    「姑奶奶——」劉佳佳討好道,「放心啊,我們不給你收拾完絕對不走。」

    於是一群唱歌的人留下來開始打掃。

    老牛的桌子壞了幾張,碎了一地的啤酒,屋子裡滿是酒的香味兒,聞上去還挺帶勁兒的。

    漆煦把地上的碎玻璃片掃進垃圾桶里,看著凌江沅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上去問道:「能修好嗎?吉他。」

    「沒事兒。」凌江沅直起腰來看著他,「放心。」

    「……要不我新買一個賠給他吧。」漆煦說,「當時沒想那麼多,直接就砸出去了。」

    「……你這小孩,」凌江沅也有些無奈,「真沒問題,放心啊。」

    「你修麼?」

    「我?」凌江沅笑笑,「我才沒那麼大的本事,我認識一叔,他專門修吉他的,這種對於他來說完全是小問題。」

    「你什麼時候去修啊?」

    「明天吧。」凌江沅想了想,「下課之後就去,爭取早點弄好。」

    「我跟你一起去。」漆煦說,「吉他是我弄壞的,明天我去給錢。」

    「行。」凌江沅也沒攔著他,知道漆煦心裡愧疚,「那明天就看你的了,大款。」

    漆煦很正經的點點頭。

    漆煦本以為修吉他的地方也在學校附近,畢竟學校附近的產業鏈還挺多的,但是他沒想到吉他的修理店居然離學校有七八公里遠,兩人幾乎跨越了整個S市。

    漆煦開摩托都把自己的腦子開懵了,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這地方有些偏,算得上是郊區了。凌江沅從摩托上跳下去,把自己的頭盔取下來,道:「到了。」

    漆煦停好車,四周張望:「哪兒啊?」

    「過來。」凌江沅招招手。

    漆煦跟上凌江沅的步伐,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子之後,眼前突然豁然開朗。

    巷子裡有一顆很大的槐樹,樹冠遮了一地的綠蔭,微風拂過發出沙沙的響聲,奏著這個夏天的最後一首樂曲。

    槐樹旁有一扇挺大的紅鐵門,凌江沅抬起手敲了敲,裡面傳來一個聲音:「江沅?」

    「是我。」凌江沅應了一聲。

    門被拉開來,一個大概四十出頭的男人站在裡面,手裡還握著一個鐵鍬:「這麼早?」他的視線落在凌江沅手裡的吉他盒上,說,「又是為了修吉他?」

    「今天有專車,路上花的時間比較短。」凌江沅說道,「我帶了個人過來。」

    「女朋友?」男人嘴角一翹,眉頭微挑,跟看樂子似的往凌江沅後頭瞅,一看是個男人,揚起來的嘴角又撇下去,道,「不是啊。你朋友?」

    「他叫漆煦,」凌江沅說,「算是我侄子吧。」

    漆煦跟在凌江沅的身後往裡走。凌江沅邊介紹到:「我以前就住在這裡,他是我鄰居,小時候沒事兒我就愛來他這玩。叫他殷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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