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未來的延續

  「是的，你輸了。」唐川平靜道。

  「我為什麼此刻回首看去，就一點也不覺得驚奇了呢，我何來的勇氣，去拖災厄下神壇呢，所作所為，皆如此好笑，是真的被至高神位蒙蔽了心智，還是都在你的算計內呢？」生命之神道。

  「都有，但此刻去反思，已經失去了意義。」唐川道。

  「是啊……」

  生命之神合上了眸子，道：「來吧，拿回屬於你的東西災厄，這是我註定的結局。」

  唐川沒有再多說，探出手便從生命之神的形貌中，掏出兩團事物，正是厄運、生命兩者的純粹本源神性。

  而後……

  噗~

  生命之神的形貌，一切存在的痕跡，便在此刻化為光點，煙消雲散。

  這次爆炸沒有掀起任何波瀾，當最後一粒光點散去的時候，便代表著一尊全知全能者，從此完全喪失了意義，永遠消弭在宇宙長河之中。

  不，或者說是兩尊，因為還有厄運啊。

  宇宙規則按照程序的開始悲慟，但並沒有鬧出什麼大動靜，僅僅只是一縷淡淡的愁緒劃破長空，其中意味難明，很快便消逝而去。

  如果生命與厄運之神不死，死的就是災厄主神的意識了，宇宙規則悲慟之餘，其本質也知道，眼下才是最好的結局。

  當災厄主神決定要搞事情的時候，心中方才升起這樣的念頭，一切就都已經註定了。

  必然有至少兩尊全能全知者消亡，還包括災厄自己的全盛力量與偉岸身軀，很多人物事便不能善了。

  哪怕有意料之外的偉力，將災厄之神真正殺死了呢，祂口中那還沒有被激發的億億萬伏筆，一旦因祂的真正隕落而觸發，那麼結局便會更加恐怖，無限宇宙都要因此而破滅。

  這便形同於電車難題，不過背負的意味，卻要深厚無數倍，電車的這邊是湮滅之神、厄運之神、生命之神，電車那頭是災厄，以及災厄背後的整個無限宇宙。

  如果犧牲極個別存在，便拯救了全宇宙，好像也沒得選吧。

  或者說，電車從來只有這一條途徑，碾死極個別存在，它依舊可以順暢通行，不至於脫軌亂撞。

  而走另一條途徑的話，是不可能「碾死」災厄主神留下的所有痕跡與伏筆的，最終他可能被拖下神壇，完全消逝。

  但電車撞到這個「硬骨頭」脫軌了，無限宇宙也完全喪失秩序，生靈塗炭，這條看似可以選擇的道路，其實從始至終都是車毀人亡的死路啊。

  這才是宇宙規則在已經完全覺醒的唐川面前，沒有大肆悲慟，僅流露出一抹蕪雜難明的哀怨的原因。

  將手中兩團本源神性收起來，唐川便開始降維，重新以自己人間體的形貌顯露在眾生面前。

  並在降維的過程中，他也重新回到了無限聖靈域，回到了葉太等人的面前。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但還有很多後續問題需要去修繕。

  死去的啟源宇宙生靈，滅亡的湮滅之神，自己這一世欠下的債務，還有，自己那被遮掩的，最後一抹視野，他要看看面紗背後，到底是什麼景象。

  看到唐川回來了，小分隊成員自然是喜上眉梢的，他們忍不住歡呼起來，去迎接其凱旋而歸。

  葉太道：「生命已經完全隕落了嗎？」

  唐川回答道：「至少他的意識與神格是如此的，但還有一道純粹的本源神性留存，不久後我便會用到。」

  唐采又問道：「那主上，現在能給我們說說，您想要追尋的事物了嗎？」

  唐川答道：「難以描述，但可以帶你們一起去看看背後的景象。」

  唐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了。

  諾克頓走上前來，看著唐川的目光灼灼，道：「沒想到我的作用是這樣的，幫助隱藏一條全新的破碎神路，老……老大，未來你還會和我們相見嗎，我指的是……你完成了所有謀劃，重新回歸屬於災厄主神的神壇後。」

  現在的他們已經知道，唐川的身份與經歷，不過是災厄主神引蛇出洞、鋪墊伏筆的一場算計。

  和他們待在一起的經歷，和災厄主神無窮無盡的記憶認知相比，實在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

  既然計劃已經完成，小分隊成員被制定的任務與宿命都展現了出來，那麼以後肯定不會再繼續進行那嬉戲打鬧的宇宙冒險了，霸天神艦中的小分隊，也都成為了過去式。

  那麼結束一切，重臨至高者神壇的唐川，以後還能與他們產生聯繫嗎？

  獎賞是肯定的，那比起獎賞，似乎和災厄主神本尊產生的，這一段玄妙的插科打諢的荒誕經歷，卻顯得尤為讓人觸動，其中有種名為情感牽掛的屬性。

  唐川笑著回答道：「我不是一直在嗎，比無限宇宙更加悠遠，破碎和變幻作為神靈，總會在神域中，與我無數次相遇的，而你們，亦有屬於自己的神路，是獎賞，也是這段經歷的延續。

  你和關聯體，都有著還沒有完全體現的天賦，和未來數不清的經歷與機遇，我能夠看到你們的未來，才選擇了你們，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作為掩人耳目的遮掩……

  我在神域之中等你們，順由你們暫時還無法目睹的神路走下去，前方有我為你們準備的禮物，當你們成神那天，我會在神域等著你們的。」

  諾克頓與關聯體，再與唐川相遇的時候，都是極其孱弱的「幼年體」，沒人能夠捕捉到他們的未來，能夠捕捉到的全能全知者與至高者，也不會耗費精力刻意去那麼做。

  而唐川在籌備自己計劃，算力算盡一切的時候，在沿途中偶然看到了很多人的未來，諾克頓與關聯體與半神唐采，本就有成神之姿的。

  這也是自己選擇他們的原因，不是隨意拎出來幾個人，就能夠勝任替自己掩人耳目的任務。

  如果將唐川視作整個西天靈山，再將諾克頓等人視作取經師徒，那么正是因為他們特殊的身份與情況，才能承載那無形的重任啊。

  作為有成神之姿，但「涉世未深」的他們，因為未來有無數種可能，亦有可能會成就真神的這份未來因果在，才能幫助自己進一步擾亂局勢，也讓其他人輕易看不到自己在幾人身上的布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