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漸變

  剛猛無邊的一縷神之力量，瞬間將與那道跨越數十億年歲月，於此時此刻襲來的晦澀力量撞擊在一起。

  讓唐川感到震驚的是，在葉太霸道無邊的神力橫掃下，那股詭譎力量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被剿滅，而是掙扎了一瞬，才被霸道的葉太之力向著後方推動而去。

  並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被瓦解、拆分，卻沒有快速的被消滅。

  能夠對抗神之力的，只有神之力！

  能夠在霸道屬性上與葉太神力向抗衡的，至少也是和他同等階層！

  哪怕葉太的神力只有一縷，可對方也同樣只是隨手一擊，其遮遮掩掩了數十億年，不敢暴露身份的攻擊方式，更是掩蓋了其中的絕大部分威能。

  對自己早早展露惡意的，是一位真正的神靈！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了！

  尋常神靈以下的事物，哪能在力量層級上，也葉太之力互相拆分，不分伯仲啊！

  這絕對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背後蘊含的貓膩，更是想都不敢想，數十億年前，災厄主神已經銷聲匿跡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對方又是從何知道災厄主神身上發生的事情，又何來的膽子呢？

  如果不是這樣，對方在災厄主神還沒有銷聲匿跡的時候，就敢暗中算計了，到底是哪來的底氣？

  依仗的又是什麼？

  全盛災厄主神真的不知道此時此刻，將會發生的事情嗎？

  又或，這本就是全盛狀態時的災厄主神，意料之中的一步？

  根本無法深想，幕後所蘊含的詭譎難以洞察，稍一思忖，便頓感驚悚。

  葉太之力的剛猛霸道，在被唐川全功率激發的時候，就盡顯破壞神的特性，哪怕那縷弱化的力量，層級不比他低，甚至可能還要高上一些，但卻始終是他的力量，在壓迫著對方的力量後退。

  破壞屬性不斷湮滅對方的威能，時期不得寸進，逐漸瓦解。

  不過當初葉太給唐川這縷力量的時候，並沒有預料到災厄領導要用其去作戰，實在是太微薄了。

  體量比之對方來說，要小上很多，並不足以完全瓦解對方的力量。

  神之力的特質，有時可以看做是神靈本尊的性格，哪怕葉太之力的體量不足對方十分之一，可在自己被抵消湮滅之前，依舊爆發出無邊的破壞性力量。

  以不足十分之一的體量，強行以自毀式的方式，崩壞了對方的毀滅性威能，只留存下絲絲縷縷，邊角料般的「碎末」四方紛飛，不再具備原本那湮沒萬物的毀滅性威能。

  不過對於神靈層次來說，這些殘餘的碎末，自然跟灰塵一樣翻不起風浪，傾灑在祂們身上，連按摩的力度都達不到。

  可對於唐川來說，哪怕少了毀滅性的威能，這些殘餘碎末所剩的各種規則片段之力，依舊足以讓他萬劫不復。

  那些碎末開始重組，按照原本既定的軌道，像是一粒粒星塵組成的瑰麗流光，再次向著唐川所處的宇宙襲來。

  葉太的那縷力量已經完全用盡，一襲白衣的巨型人類虛影，也開始漸漸散去。

  模糊的面容中，那個白衣虛影回過頭來，似乎在與唐川對視，眸子掃了一眼唐川肩頭的哧溜，便轟然潰散，消失無蹤。

  那含義似乎是在告知唐川，如果是必要時刻，可以用哧溜聯繫自己，自己樂意助一臂之力。

  按理說神力的消耗，會讓神力的主人有清晰的感應，知曉維度之外發生的事情，就如在眼前發生一般。

  方才的虛影也可以看做是葉太的一縷分身，時刻能夠將自己所目睹的，傳達回本體的意念之中。

  但是至高神所蘊含的因果，也只有至高神自己能夠看到，宇宙規則將會為之遮掩秘密，所以在極遠處的葉太，也只是能夠憑藉第六感，知道自己的神力被消耗了。

  而無法探測到具體發生了什麼，那縷分身所傳達回來的意念，會在傳達過程中被模糊、遮蔽。

  這也是虛影在消散之前，給了唐川一個眼神的原因，只有他自己召喚葉太本體，那尊破壞神才能夠獲取到具體位置，前來協助一臂之力。

  星塵般砂礫組成的流光，瞬息穿透了宇宙的氣泡，徑直向著唐川沖刷而來。

  因為少了毀滅性的威能，所以並沒有讓宇宙出現寂滅的情況，殘存的微末力量，只針對唐川一個人，這是僅存的「因果鎖定」，不再對其他事物存在毀滅威脅。

  頃刻間，這股力量便降臨在了宇宙本源內，瞬息在唐川的身體周圍，形成了無數次沖刷。

  不過這些沖刷沒有能夠直接觸及到唐川本體，只是在他身體周圍遊蕩，被某種力量牽制著，不得不得寸進。

  那是因為唐川已經躲在了主神法典的書頁里，除去至高神的力量，沒有力量能夠透徹其中，全數被隔絕在外。

  如果是這股力量的主人本體前來，或許可以觸及到唐川，因為那是真實存乎於宇宙至理內的身軀，屬於無垠宇宙的一份子。

  就如所有人都生存在宇宙規則之中，可以在規則內行動一樣，我們可以在既定的規則內吃飯、睡覺、打架，僅僅只是沒有力量去修改規則罷了。

  所以只要是本體在前，唐川有主神法典當盾牌，只要不進行規則的修改，他也不是無敵的。

  對方依舊可以在至高規則化身的主神法典中行動，只是不會有唐川這樣順滑罷了。

  但只要本體沒有來，那些規則碎末般的力量，是根本無法侵入法典之中的，唯有至高神的力量，才能被法典所接納。

  此刻唐川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內，但由於因果的鎖定，那些力量在消亡之前，是不會離開自己周圍的。

  這個宇宙沒有能夠消弭掉那些力量的事物，所以眼前的情況是，唐川要麼不出去，一直寄托在主神法典的書頁里行動，要麼就叫外援，來抹去這些力量，還自己一個自由身了。

  可與此同時，唐川在被這些力量所環繞周圍時，他感受到自己的主神格，又開始悸動起來。

  原本鐵板一塊，連自己都無法撼動分毫的主神格，在神靈層級的因果鎖定下，感受到了威脅，並隱約呈現出一種被冒犯的怒意。

  一縷縷水花般的神格力量，在唐川的意識海中迸濺起來，每一縷迸濺起的水花，都會被唐川的意識海，所吸收一部分其中被封存的事物。

  這些事物可能是感悟，也可能是記憶，還可能是……神性。

  唐川的意識海在這個過程中開始沸騰，出現了一種預料之外，無法克制的漸變。

  連帶的，他的身體形貌，也開始發生改變，因為在如今的層次，早已達到了精神能夠影響並改變現實的程度。

  宇宙本源外的尉淇，已經看傻了眼，唐川的身軀在無數神靈般的形貌間不斷變換，反覆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