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幕後的幕後

  「找我何事？」唐川問道。

  對方當然不單純只是為了響應自己的宇宙追殺令，才故意前來獻殷勤的，唐川感受到他那抹欲言又止的情緒，並且心生一縷不好的預感。

  這個存在好像知道點什麼事情，卻又不好直接訴說。

  果然，對方在聽到唐川的問詢後，沉默了一陣，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似的，道：「我在那場大戰中，似乎看到你掌握著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吧？」

  唐川捕捉到對方的意念，知道對方形容的是啟源宇宙，便道：「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對方回答道：「能否讓我進入那裡，有些話要對你講。」

  唐川心中的不妙更加清晰，他察覺到了對方的話中話……

  什麼意思？

  還有人能夠窺測自己的講話？

  這片宇宙的幕後黑手，不是被湮滅了嗎？

  難道……

  他也沒有墨跡，向自己耳朵里指了指，示意對方進來坐坐。

  尉淇點點頭，身形向著唐川的耳朵投射而來，靠近的瞬間就被某種力量吸納而去，他也沒有反抗，當再次回過神來時，就已經處於另外一片星空了。

  唐川的身軀還在蔚藍星所在的宇宙，但也只是身軀了，他的精神意念和本源，也都被投射入啟源宇宙。

  唐川開口說道：「這裡必然不會被窺探，如果有人能夠做到，那麼掩飾也沒有必要了。」

  尉淇環顧四周，難掩自己的驚嘆，不過卻很快收斂，他看向唐川，道：「一切或許還沒有結束？」

  唐川早有心理準備，蹙眉道：「你的意思是幕後黑手還沒有消亡？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者說，在他之後，還有更加深沉的黑手存在著？」

  尉淇沉默一陣，道：「我無法確定，但從始至終存乎於那片宇宙的我，可能會比常人有更多的感悟。」

  唐川揚揚頭，道：「說說看。」

  尉淇帶有一抹回憶的神色，說道：「我曾經試圖走某條路，但是卻發現已經被走過了，你應該知道這代表著什麼，證明走上那條路的人沒有消亡，仍舊占據著路徑，且……比我強大。

  因為在踏上路徑前，我沒有察覺到那條路上已經有了別人的蹤跡，他的壽命無法估量，力量難以想像，神秘的堪比宇宙的起源……」

  唐川聽著他的講述，雖然模糊，可卻似乎昭示著，幕後的幕後，還有難以探知的事情沒有結束。

  他問道：「你所講述的那條路是什麼？」

  尉淇鎮重道：「既然無法超脫於宇宙的界限之外，抵達界外空間，那麼就將界限化為自己的一部分，與整個宇宙融為一體，成為大道規則，以人格化宇宙的身份，游離於那片宇宙運行的規則之外……

  亦可以理解為……吞噬宇宙。」

  唐川蹙眉道：「你曾經想與那片宇宙融合，以探尋宇宙之外的世界，但是卻發現這條路有人正在走，且……他現在也沒有消亡嗎？」

  尉淇點頭道：「走上那條路的時候，我嗅到了某種至高的味道，沒有看真切其形貌，就不敢再向前，主動退出了已經被占據的道路。

  當日你和那個存在大戰，他展露出來的氣息，和我曾經在路徑上嗅到的是一致的。

  所以在你磨滅了他之後，我以為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存在的痕跡，但是那樣的存在，很難保他沒有後手，畢竟我也無法清晰的感悟到，你們對抗時的具體過程。

  為確保萬一，我嘗試重新走上了那條路看看……」

  對方說到這裡啞聲了，唐川卻接著他的話說到：「重新踏上那條路的你發現，路徑還是被占據著，證明那條路的主人還活著？」

  尉淇眼神恐怖的回應道：「沒錯，那條路的主人仍舊存在與宇宙的某處，只是我沒有能力去捕捉他的蹤跡，我不敢再停留，立馬順著宇宙追殺令來找你，並告知你這個消息。

  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和宇宙……還有你的境地，依舊是十分危險的。

  如此強大的你，都沒有再找到那個存在的蹤跡，證明他比我們想像的，潛藏的還要深。」

  唐川思考一陣，道：「你確定那條路徑的主人，和當時幕後黑手的氣息是一樣的？」

  尉淇猶豫一下，道：「我只能說十分吻合。」

  唐川說道：「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現在、過去、未來、肉身、精神，所有的痕跡都被我抹除乾淨了，消亡前的感嘆也不似作假。

  除非……

  那只是一個孱弱的分身，以至於消亡之後，根本不影響其本體的狀態，讓他潛藏的力量不會露出絲毫破綻，乃至依舊能夠牢牢占據那條路徑，完成與宇宙融為一體的圖謀。」

  尉淇想了想道：「或者對方已經成功了大半，合併了宇宙的多數本源，以至於軀殼死亡之後，還能夠在宇宙的中心處保留存在的痕跡，因為大半個宇宙的規則，都會幫助他繼續存在著。

  也不能說他沒有受到影響，因為如果真的那樣強大的話，不會讓我再次窺測到那條路徑的存在，還能夠有機會來到你面前，將一切轉告於你。

  再或者……這就是一個陷阱。

  他確實如同我們猜測的那樣強大，但是因為你實在太過於神秘莫測了，他不想有任何涉險的想法，故意讓我察覺到路徑的存在，故意讓我逃離，然後勾引你前去尋找，在宇宙的中心，他的主場……引君入瓮！」

  唐川回答道：「但我必須去看看，沒有後退的理由。」

  尉淇沉默一陣，道：「我擔憂你的存亡，因為你如果消亡，我這個泄密者必然會是統一結局，但我也同樣擔憂對方的存亡，因為他在那條路上走很遠了的話，如果貿然消亡，那片宇宙將會發生難以想像的巨大動盪。」

  唐川搖頭道：「謝過了，但無需擔心，我不會被消亡的，如果宇宙發生巨大動盪，我也會想辦法去應對的，或者……我可以讓你替代他的位置，化身為這個宇宙的大道，但是你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