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我是宇宙至理

  之前那一片星空的投影，正是古亞納所有力量的投影，星空已經湮滅，也代表古亞納的多數力量已經耗盡。

  本來在高維層面操控著一切的古亞納，還有部分力量能夠掙扎一下，可是唐川他們也藉助最後爆發的能量，直接穿越了維度，來到了這裡。

  從這裡能夠看到未來的無數片段，那些片段里，古亞納沒有任何一次卻能夠取得勝利。

  唐川甚至能夠在這個空間裡，保持完整的三維形貌，這一切歸功於哧溜始終趴在他的身上，進入這裡便能夠看到，哧溜的高維形貌實則並沒有表現的那般慵懶，而是威猛萬分的纏繞在唐川周圍，像是一頭護主的盤龍。

  也可以看做是哧溜就是個「模具」，保持著唐川絲毫不會被高維的力量改變了形貌，讓他始終完整無損的在各個維度，都維持著自己想要的樣子。

  雖然三維世界的哧溜經常亂跑，甚至好幾天唐川都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從更高維去看，哧溜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從上次在葉太夢境中的烏托邦世界開始，他就始終在高維守護著唐川，哪裡也沒有去過。

  這看似難以理解，可就像三維的人類手指在摩挲畫紙，手指摁在畫紙上的主角身上時，主角便能夠看到一團指紋在自己身邊。

  哧溜的三維形貌到處亂跑，就相當於手指摩挲到了其他地方，離開了畫紙主角的身邊。

  但是從三維的視角看，手指的主人卻從來沒有離開過畫紙，始終守護在畫紙旁，到處移動的只是他的手指罷了。

  畫紙上的主角看到那一團指紋離開，卻根本不影響手指的主人從未離開過。

  所以想從高維的層面打敗唐川，就算沒有唐采的引動的鬼冢規則幫助，那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哧溜守護在這裡，唐川的意識海更可以在這裡投影出來，哪怕失去了肉體，也不可能被攻破的。

  世上除了其他九個存在，沒人能夠在這樣的空間裡傷到唐川。

  唯一理論上能夠打敗他的可能，就是當他的意識海也如肉體那樣，投影在低緯的世界裡，擊殺低緯世界的他，在低緯世界蠶食他的意識海，那尚且有些可能。

  因為是他自願投影到那裡的，神格沒有得到解封之前，也需得遵守那個世界的規則，肉體受維度所限，而意識海同樣受肉體所限。

  這同樣難以理解，但是只要明白，在這樣意識為主的高維世界裡，想要滅殺他，無人能夠做到就行了。

  當然，如果是神靈的話，乃至是具備一抹神性的某些巔峰半神，也是有可能製造出一個肉體為主的高維空間，將肉體的缺點無限放大，連鎖反應讓意識的局限性也隨著肉體的缺點一同放大，那也是理論上擊殺唐川的最好辦法之一。

  不過很遺憾，古亞納不可能有那樣的力量，莫說開拓一個自己想要的，逆改肉體與意識規則的高維空間了，他甚至在這樣常規的，意識為主的高維空間中，自己還有極大的局限性，要被高維世界的規則所掣肘。

  但這也無法說是古亞納自己太過愚蠢，進入這樣的高維世界，平白將自己的優勢完全葬送。

  反而能夠說出他很聰明，只是對手太過於bug，對於星河彼岸層次的他來說，根本無懈可擊。

  之前在超新星爆炸與星空中心射線發生的時候，古亞納就發現在低緯世界裡，自己根本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鬼冢的規則似乎都在偏袒於唐川一方。

  於是他才想將自己能夠貫穿高緯度的優勢發揮到最大，跳出鬼冢規則的桎梏，在高維空間裡，自己尚且大受掣肘，按理說方才步入超維黑洞初階的唐川等人，不說直接會被高維力量撕碎一切，至少也應該像個才學會走路的嬰兒，面對自己這樣已經在這裡學會奔跑和使用武器的成人那般。

  可是將唐川等人炸入這裡，他才發現偷雞不成蝕把米，或者說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鬼冢內打敗唐川。

  一進入這裡，哧溜的高維形貌就嚇了古亞納一跳，他沒想到還有這樣無懈可擊的駭物，始終守護著唐川。

  甚至這似乎還不是這頭駭物的最終形貌，在更高維，更更高維的空間，他還有更加駭人的形貌，始終守護在名喚無量天尊的男人周圍，不會攻擊，但也根本不能被自己所破壞。

  這就像你守護著一張畫紙中的二維主角，你回過頭看去，發現還有一個四維生物在守護著你守護畫紙中的主角，四維生物回過頭看去，還有五維生物在守護著四維生物守護著三維生物守護畫紙中的二維主角。

  這一層套一層的，還有的打嗎？

  除非進入二維畫紙，或者憑空造出一個屬於自己的高維世界，而且這個世界還得顛覆常規高維世界意識為主體的規則，才能看到理論上擊殺無量天尊的機會。

  後者古亞納做不到，而前者，是古亞納自己放棄的，因為在「畫紙」內，鬼冢的規則並不站在自己這一邊。

  所以說，他的失敗似乎是註定的。

  滋滋滋滋滋……

  守護著唐川的哧溜身上，時不時濺起一點漣漪，不過對高維哧溜這好像就跟撓痒痒一樣，根本無法讓他動搖分毫。

  這是未來的古亞納，在不斷試圖攻擊哧溜，嘗試攻擊到被他守護的無量天尊本體。

  而每濺起一簇漣漪，古亞納的力量就銳減一份，因為在這裡可以清晰的看到，未來他的攻擊完全失效了，沒失效一次，未來的片段就破碎一片。

  唐川一伸手，將一道「聲音」握在了手中，那是從哧溜身上的漣漪中濺射出來的，是古亞納攻擊在他身上炸開的「響聲」。

  在此等維度，像聲音這樣簡單的抽象性事物，已經可以具現化為實體，被同樣維度的生物所抓住了。

  「傻#￥&……」

  哧溜的聲音傳來，這是唐川第一次聽到哧溜吐出清晰的詞彙，即便只有一個「傻」字。

  而聲音的音色也和低緯度的滑稽不一樣，竟然顯得中正醇厚，甚至還透著一絲不屑。

  可以料想到，在更高維的世界裡，哧溜的聲音將會更加清晰，因為那才是他原本的聲音，也只有同層次，或者更高層次的生物，才能清晰的捕捉到。

  在低緯度他的聲音雖然只有「哧溜」，卻包含了太多的含義，或者說某些音節放在低緯度，就在你耳邊響起，也根本無法被捕捉到，就算捕捉到了，可能意識也會因為無法處理這樣的高維音節而紊亂，從而造成大腦宕機，成為一個瘋子。

  「你是誰……」

  古亞納的意念也終於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其中蘊含著震驚、無奈、嘆然等情緒。

  雖然高層次的戰鬥會變的複雜無比，每一次交鋒都只能夠寫成一摞高深物理學論文來略微解釋，可是看起來複雜的東西，某些時候又顯得極簡無比。

  古亞納已經輸了，儘管他在這裡看似都沒有出手，可是世界的規則早已改變，不是人類理解中的一刀捅穿敵人的胸口才算贏，還可能是互相對視一眼，誰的眼睛中蘊含更多可能性，對方就會萬劫不復等等等等情況……

  這看起來很難以理解，但是每個世界的規則是不一樣的，利用這些規則去戰鬥，極有可能把勝負結局，推到凡類生物覺得萬分不能理解的結果上。

  這就像在蔚藍星宇宙的物理規則里，幾個東西組合起來，就能夠變成留聲機、手電筒、炸彈等事物。

  但是在另外一個物理規則的世界裡，同樣幾個東西組合起來，就可能是法陣、魔法箭、通訊晶石等物件。

  氫氣在這個世界物理規則為「遇火便會爆炸」，在另一個世界物理規則中，可能便是「能夠滅火」、「可以用來吸食並影響神經產生幻覺」、「加快傷口癒合」等等等等不同於其他宇宙規則的功效……

  而主宇宙真神之所以偉岸，就是他可以逆改那些規則，就如當唐川初入主宇宙，感受到了稀釋神力的偉岸後，覺得自己只要開口說「光速為一米每秒」，光速就真的可以變成一米每秒一樣。

  葉太那個非主流神祇，做個夢都可以產生一個規則迥異的非主流烏托邦世界，其他順應主宇宙規則成神，更能迎合併駕馭規則的常規的真神，說「砒霜」可以治癒傷口，是靈丹妙藥，那砒霜就能夠有這樣的效用。

  這並不是將砒霜變成了靈丹妙藥，而是真神口含天憲，在他們所能夠輻射的那片區域，組成砒霜的成分，自然就都變成了加速傷口癒合的功效。

  身處其中的凡類生物，不僅不會覺得怪異，反而會視之為真理，天經地義的事情，那就是宇宙規則。

  「我是無法摧毀的宇宙至理，是萬千規則崇拜的對象，是時空無法扭曲，黑暗無法遮掩，萬物無法動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