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因果 果因

  這是一片真實的星空，被古亞納投影了出來，唐川甚至能夠看到某些星球上，還有生命在活動的痕跡。

  古亞納也在此刻消失無蹤，或者說他隨處可見，這片星空的領域，便是他本體的化身。

  在這裡，他甚至可以逆改某些宇宙規則，只要沒有達到星河彼岸以上的境界，能夠瞬息逃出這裡，那便無異於待宰的羔羊。

  唐川在星空投影出現的瞬間，便將實力稍弱的關聯體收入了霸天神艦之中。

  恍惚間，時空瞬間扭曲，唐川、諾克頓、唐采的身影，出現在了數個位置。

  那是數分鐘之前他們的投影，還能夠看到唐川在與古亞納對話的樣子。

  一道道空間潮汐洶湧而去，便要將數分鐘之前的他們，斬落於此地。

  如果過去的他們死亡，不一定會讓此刻的他們立即消亡，但因此引起的時空悖論，也足以讓他們陷入自我滅亡的怪圈，如果跳不出來，將會永久沉淪在異變的時間片段中，直到完全磨滅了存在的痕跡。

  沒有直接向唐川等人出手，這或許是古亞納的試探，又或許他本就不想讓這些人死的痛快。

  潮汐洶湧而至，數分鐘之前眾人的投影，似乎還毫無察覺。

  嚯~

  經歷了時間潮汐的洗滌，那些幾分鐘前的時空投影，不斷的震顫扭曲起來，似乎頃刻間便會破碎。

  可是這一瞬間，唐川和諾克頓回過神來，他們發現之前一直不曾說話的唐采，暗自捏出一個手印，一言不發的抵禦著時空潮汐的洗禮。

  之前他們並沒有注意湯唐采的動作，也根本不知道唐採在身後像穿花蝴蝶般揮舞手臂的含義，畢竟幾分鐘之前的他們，可沒有遭遇到任何危險。

  此間才知道，當時的唐采是在應對幾分鐘之後，將會發生的時空潮汐沖刷。

  幾分鐘前的她，在抵禦幾分鐘後將會來到的攻擊，因為跨過了時空的維度，所以當時根本就像唐採在自顧自的玩手指。

  可現在能夠看到，當時毫無殺傷力的手指翻飛間，在這片星空投影中，將一股股潮汐的力量抵禦下來，甚至引動一大片星球的運行軌跡發生了偏移。

  這種狀態雖然能夠看做古亞納在攻擊曾經的他們，而唐採在一語不發的兀自抵禦，可亦能夠當做是曾經的唐采抵禦了古亞納未來的攻擊，即便古亞納心知肚明，自己這一系列的攻擊會毫無作用，可也必須在幾分鐘後的現在，一板一眼的去完成這無的用功。

  因為如果他不這麼做，會陷入時空悖論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唐川也第一次由此窺見了，那中高級文明的悖論武器，會是多麼的神奇，星河彼岸的境界，憑藉一己之力，尚可形成這樣的局面。

  那昆塔莎口中「時間機器可以看做是最簡單的悖論武器」，又顯得文明的力量是多麼偉岸呢。

  他也由此明悟到，星空中的超級強者，乃至是神明的存在，互相鬥法之間，為何會稱之為億萬萬規則之間的角力。

  眼前的古亞納只單純的運用了較為簡易的一種時空規則，便能夠造成這般的局面。

  超維規則之力每多一種，就代表互相角力所耗費的力量、心力，將會指數型的攀升一個層次。

  神靈之間的鬥法，也難怪是稱作鬥法，而不是戰鬥了。

  那或將超越了拳拳到肉的固有概念，一切勉強能夠稱之為因果的較量。

  唐采曾經應對未來潮汐的「果」，是古亞納未來對曾經攻擊的「因」造成的，如果只有「果」沒有「因」，古亞納就會反噬己身，他也只得去做那無用功，填充上此刻的「因」了。

  而神靈打架，億萬萬規則，億萬萬因果的抗爭，那指數型增長的「果」，又須得耗費多少心力去填補「因」呢？

  那樣的情況，唐川現在想一下都覺得頭皮發麻，根本無法想像，神靈鬥法動輒千萬年，到底會耗費多少的心力，又會造成宇宙多大的動盪。

  直到所有潮汐都被幾分鐘前的唐采抵禦下來，幾分鐘前的古亞納，才沉默了一陣，撐開了這片星空的投影。

  投影中的星空投影與現在的星空投影重合，才算完全抹平了悖論。

  唐川又才知道，之前古亞納的沉默，並不是在思考如何回答自己的話，更可能是發現唐採在幾分鐘前，悄摸摸的接下了他的時空洗禮，才為之默然的。

  唐川看向唐采，道：「你不是和我一樣強嗎？」

  言下之意是，怎麼看你也比我強啊，我當時都還沒有察覺到，你就完全抵禦了下來。

  唐采笑道：「在這裡，我有所加持的，鬼冢含納有數十條簡易規則，而時空規則正是其中一條。」

  約莫是我的地盤，我開掛了，沒有騙您，而是身為主人，我還能被別人在這裡用時空規則打敗，那我也太沒用了。

  唐川欣賞的點點頭，與此同時，他感悟到又一條宇宙規則改變了，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引力正在急速激增，應該是古亞納要在他的領域裡，改變引力的規則，用來撕碎或限制他們。

  唐採回答道：「我能感受到，這個星空領域並不完善，古亞納也無法輕易駕馭，他每次最多只能改變一條規則，而且不得超出上限……

  我們在他的領域裡，只要不能直接打破領域，就只能遵守他修改的規則，不過……

  他的領域在我的領域裡……算是吧。」

  唐川聞言笑開了花，這一層套一層的，原來境界越高，打個架都這麼麻煩。

  他現在有些懂得那個名為葉太的神祇，為何會走那樣簡單粗暴的戰鬥途徑了。

  都是懶人，都崇尚一力破萬法，如果自己未來不是註定能夠消化主神格，直接明悟學會神靈的戰鬥方法，可能自己也會走他的道路。

  難怪越到後面，提升一個生命大層次這麼難，成為神祇更是讓無數傲視星空的驕子都望而喟嘆，不說力量與維度的提升，單單是想要理解神的思考與戰鬥方式，都足以讓所謂的星空驕子們，想破所有腦細胞，也無法觸碰到一鱗半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