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步伐朝前

  外面的人還在蹲守，期盼著明天瘋子乞丐能夠讓他們再次大發橫財。

  但是卻不知道巴納早就從教會的暗道離開，不僅換了一身裝扮，也抹去了所有的偽裝，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要是明天等不到瘋子乞丐，他們黑市必然會炸鍋，期盼著再過一天，那個人傻錢多的大肥羊，能夠從教會裡走出來。

  恐怕他們更願意相信瘋子乞丐死在了教會收容所里，短期內也絕對不會相信他是個騙子，畢竟他真的太有錢了，演的也太真實了。

  可能一周後，就會有人開始懷疑，不過那時候巴納早就遠走高飛了。

  他們有膽直接向教會發問，或者向教會要人。

  可本來就是藏在黑暗面里的黑市，他們拿什麼膽子去質問教會。

  參草商行和黑市沒有好人，就算有，那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幾乎是所有平民的共識。

  巴納身為曾經的最高皇帝，自然見多了太多黑暗，很多時候，他的眼裡是容得下一些東西的。

  他擁有高位者的肚量，也知道世界需要平衡，不可能抹去所有陰暗面。

  但是如果當街被無故鞭撻，被區區僕人吐唾沫，他若還能夠忍耐下去，那就不是肚量的問題了，而是懦弱。

  當時的求饒不過是想要保全有用之軀，就算像死狗一樣倒在地上乞求別人放過，巴納的內心也從來沒有真正的懼怕過任何人。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死，就輕易可以將所有人打入雷霆深淵。

  匹夫一怒，弱者選擇。

  懷裡揣著一個天文數字的超大額金券，巴納跑路了。

  他可不敢將這筆巨款存在地方銀行，要是有幾個腦子好使的反應過來，根據發生的事情，逆推出了來龍去脈，再勾結一下權貴，那自己的錢還沒有轉移到總銀行的時候，恐怕就被凍結了。

  他需要在大一點兒的城市存入金券，甚至直接去到威廉王國的敵對王國，用這一筆錢野蠻生長，再次發家，直到重回權力巔峰。

  不過在連夜跑路的時候，巴納也沒有忘記當初的約定。

  他來到楓葉城瑟瑞希子爵府邸外的某個僻靜角落，正要發出「咕咕咕」的暗號聲，卻不想突然被樹上的聲音嚇了一跳。

  「我在這呢！」

  瑟琳娜妹子在府邸外茂密的大樹上揮揮手，掀起裙子就麻溜的從樹上溜了下來。

  「我身手還好吧？以前修煉過哦~」

  瑟琳娜背著手笑道，一臉等待誇獎的表情。

  然而巴納的回答卻直的不能再直了，他淡淡道：「那你天賦應該不大好。」

  自己理解中的鬥氣，那是力拔山河的，當年呼爾侖那個愣頭青都有摧城拔寨之力。

  雖然楓葉城確實太小太偏僻了，可是貴族家肯定是不缺修煉資源的，瑟琳娜這個年齡了都只能爬爬樹，那肯定只能是天賦不足了。

  瑟琳娜被他噎的一臉懵逼，最後無奈道：「我修煉天賦確實很差，但我兩個哥哥很強，不過他們都去帝都了，現在有修煉天賦的人，都不會選擇留在楓葉城吧，不過我很聰明啊，我懂很多知識，對各個方面都有研究！老師都說沒有東西可以教我了！」

  「恩。」

  巴納根本不接這個茬，道：「一個月到了，我曾說過要還你一萬個金幣。」

  瑟琳娜愣了愣，道：「你別說你真的一個月賺到了一萬金幣。」

  唰！

  巴納直接拿出一沓金券，從最大的幾張里抽出了一張，再從小一號的裡面抽出了五張，遞給了瑟琳娜，道：「這是一萬五千金，一萬是還你的，剩餘的五千金，你拿去幫助值得幫助的窮人，再過一個月，恐怕楓葉城會亂起來了，你可以提前去其他城市散心，回來後替我把錢還給窮苦商量的參草散戶，但是記住，一定，千萬，不能說出你和我有關係。」

  瑟琳娜傻傻的接過一萬五千金券，道：「參草？這段時間參草的價格瘋長，是你搞的鬼？啊不，是你的手筆？」

  巴納點點頭，道：「是的，但是虛幻的繁榮馬上要破碎了。」

  瑟琳娜結結巴巴道：「我，我爸爸也入手了不少參草……」

  巴納沉默一陣，道：「讓他拋售給參草商行吧，他不聽就算了，反正估計也沒有入手多少。」

  瑟琳娜愣愣道：「你怎麼知道沒入手多少？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巴納搖搖頭，道：「市場上的參草大部分是從我手上流出去的，他並不是我的大客戶，至於怎麼做到的，我只能告訴你不要問，不要學，很危險。」

  「不對！」

  瑟琳娜回過神來，瞪大眼睛道：「你要離開了嗎？」

  巴納點點頭，道：「是的。」

  「去哪裡？」瑟琳娜脫口而出。

  巴納想了想，道：「不知道，但是你應該很快能夠聽到我的名字，如果沒有，那就是我死去了。」

  「可是……」

  「再見瑟琳娜，你的善良讓我永遠銘記，祝你能夠永遠快樂下去。」

  當發現瑟琳娜眼中泛起的淚花時，巴納就知道味道變了，自己再停留下去要出大問題。

  他打斷了瑟琳娜的話，送出誠摯的祝福，轉身就向著遠處走去。

  身後。

  瑟琳娜看著他理智的讓人絕望的背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突然的心痛讓她淚水划過臉頰。

  瑟琳娜鼓足勇氣道：「巴納！我知道這很突然，但是，我，我喜歡上你了！」

  巴納頭也沒回，表情絲毫不變，道：「恩，知道了，有緣再見。」

  身形遠去，走入了黑暗裡。

  理智的讓人覺得恐怖。

  他知道再多做停留，只會讓瑟琳娜更加傷心。

  自己的身與心，都不可能停留在這裡，哪怕自身也都對前途一片迷茫，但腦海中強烈的意念告訴自己，不該困守於此，還有很多事情自己要去做，無形的使命感，在催動著他的身體離開。

  情與愛得放一旁，這對於自己不是壞處，對於瑟琳娜更只有好處，自己會做的事情，必然將給身旁人帶來災害，特別是如同浪中浮萍的現在。

  他的歸途不知在哪裡，但步伐一定是朝往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