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牙齒

  「坊間有個傳說，我的那個鄰居，他的心臟是被人買走的。」

  「這是什麼邏輯？如果是買兇殺人的話，怎麼可能屍體上沒有傷口，唯獨心臟消失了嘛。」

  「所以啊，只可能是不著調的傳說而已，要是能夠做到悄無聲息的掏走他的心臟，誰還會幹殺人越貨的髒活啊，我那鄰居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大人物會和我住在一起嗎？真是說笑。」

  「時間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就該下班了，快點兒吧。」

  「行行行，別催，這不正走著嗎。」

  社畜和同伴喝完奶茶，隨手將空杯子扔進垃圾桶，朝著商場外走去。

  唐川等人和他們擦肩而過，瞥了這兩個布羅塔星的奇葩一眼，跟隨著諾克頓，來到了自助販賣機旁。

  諾克頓走上前去，解釋道：「我當時只是想買杯飲料，就選擇了飲料選項，它就彈出一個畫面，讓我選擇盛放飲料的容器，我一想，九級文明的自助販賣機都這麼高端嗎，飲料都可以選擇什麼樣的容器，然後瞬間生成。

  就算做得到，可放在自助販賣機上，完全是沒有價值的啊。

  我隨手畫了一個杯子，然後系統就幫我自動補全為現在這個杯子的模樣，我選擇了確認。

  然後販賣機又詢問我，想要什麼樣的飲料，我本來是想要一杯果汁的，結果它告訴我，這裡不出售果汁。

  於是我想，橙汁沒有就算了，那我要杯奶茶吧，結果它又告訴我，這裡沒有奶茶。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了。」

  唐川打斷道：「所以你就要了一杯箜酸？」

  諾克頓搖頭道：「我腦洞哪有老大您這麼大啊，當時還沒有這麼奇葩的想法，我就問自動販賣機，你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你到底有什麼？

  你們猜它怎麼回復我的？

  它說它售賣一切有害人體的物質！

  我知道主人您的體質又生效了，果然才來第一天，咱們就遇到了不正常的事情。

  點了一杯箜酸，沒有投幣，不過販賣機讓我的手掌一直放在這個識別器上，我發現它好像抽取了一部分我的生命力，作為支付這杯箜酸的代價。」

  唐川聞言狐疑的打量著這台販賣機，機器的屏幕上還有一個和煦的笑臉，旁側還流動播放著一些布羅塔星的廣告。

  從外觀看，好像沒什麼不尋常的，和其他自助販賣機沒什麼兩樣。

  於是唐川嘗試著將自己的手掌，也放在了觸屏下方的識別器上。

  自助售賣機直接彈出了一個畫面，上面顯示讓唐川選擇購買的物品，總共分為三類：固體，液體，氣體。

  唐川詫異，還能售賣固體和氣體的？

  而液體已經得到了諾克頓的驗證，唐川就沒有再選擇了，他點擊了「固體」的選項。

  這時自動販賣機又彈出一個畫面，讓唐川選擇盛放固體的容器。

  唐川想了想，沒有選擇販賣機給出的選項，而是自己鬼畫桃符，在屏幕上畫出了一個莫名的事物。

  滋滋滋……

  吥嘰吥嘰吥嘰……

  自動販賣機發出一些莫名的音節，似乎在識別唐川的狂派意識流圖畫。

  最後它彈出三個選項，都有些像唐川所畫的東西，讓唐川選擇。

  唐川忍不住抱怨道：「我不就畫了一個月光盒嗎，它怎麼這都要識別這麼久，不行啊這販賣機。」

  剩下幾人大眼瞪小眼。

  關聯體悠悠道：「主人，您眼中的月光盒，可真長的……藝術。」

  唐川頭也沒回，道：「家鄉風格，你不懂。」

  說著，他點擊了屏幕上，一個最像自己所畫之物的盒子。

  而後自動販賣機又彈出一個畫面，讓他選擇想要購買的東西。

  不過這次沒有給出選擇列表，而是一個輸入框。

  似乎想要買什麼東西，都可以輸入進去，選擇購買。

  但是還有一小行文字，清晰的寫著：量力而行，無法支付酬金，機器將不會退款。

  唐川嘖嘖道：「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吸收了生命力之後，如果達不成兌換條件，就不會再退回被吸走的生命力？」

  諾克頓開口道：「應該是這個意思，所以老大你還是小心一點兒，不要腦洞大開了，這東西我們還是要研究一下再說。」

  唐川想了想，直接在上面打字到：剛才那個社畜的牙齒，一顆。

  說著，將手掌放在識別器上，注入了自己的精神力。

  他想試一下，要是不表述清楚的話，自動販賣機能不能識別自己的念頭。

  滋滋滋……

  吥嘰吥嘰吥嘰……

  自動販賣機又開始發出古怪的聲音，屏幕上閃爍不斷。

  唐川便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能量，從手掌上緩緩被抽走。

  他試著阻止，卻發現自己只能延緩生命能量被抽走，而不能終止這種情況。

  諾克頓似乎察覺到了唐川的行為，解釋道：「老大別慌，一顆牙齒應該抽不走多少您的生命能量，我剛才嘗試了一下，如果強行掙脫的話，斷臂是能夠做到的，不過交易也就結束了。」

  唐川點點頭，沒有妄動，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動販賣機作妖。

  大約過了十秒，唐川的手掌輕鬆的離開了識別器，他體內的生命能量，也被抽走了少許，不過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噗通~

  販賣機下側響起物件落下的聲音。

  唐川低身一撈，便將東西拿了出來，正是他方才選擇的月光盒。

  「啊！！！」

  身後不遠處，傳來了驚呼聲，正是那個社畜的聲音。

  「我牙？！」

  唐川等人互相對視一眼。

  他打開了月光盒，裡面呈放著的，正是一顆完好的牙齒，連牙根都還在。

  唐川抬起月光盒，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遍，卻並沒有什麼發現。

  昆塔莎掃描過後，蹙眉道：「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木質盒子，不過看年份，似乎不是新生產的，有至少三年的生產期。」

  唐川聞言便將盒子合上，隨手扔給諾克頓，道：「送你當個紀念，這下我破案了，鄰居的心臟，是被人買走了，現在只用調查最近誰萎靡不振，甚至重病不起，就能夠抓到兇手了。

  你們看什麼看，我都是為了讓真相浮出水面，讓真兇伏法，才買他一顆牙齒的，你們不會以為我是惡趣味吧？不會吧？」

  關聯體僵硬道：「沒，沒有啦，只是如果要查兇手的話，直接調監控不就行了。」

  說著，她指了指不遠處的監控設備。

  唐川聞言，直接側身對昆塔莎說道：「把這個攝像頭最近的監控畫面都刪除掉。」

  說罷，又看向兩人，道：「怎麼了？為什麼又是這副表情，我只是為了讓被人調查不到咱們，超自然事件的調查，是非常繁瑣的，你們不會想要被關在小黑屋裡審判吧？

  對了，現在要找真兇，是不是只能調查誰最近生了一場大病了？」

  昆塔莎：「主人，已經刪除了，不過我也知道兇手是誰了。」

  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