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原始衝動

  順手選中幾個心愿海中的碩大光球，並一定程度的幫助這些信徒，完成了他們的願望。

  唐川作別了三大秘悚之神，脫離了啟源宇宙。

  回到了船艙之中，唐川以另一種視角，看到密密麻麻又源源不絕的信仰之力，從宇宙沙盤內延伸出來，皆湧入了自己的主神格內。

  過了這麼久，神力倒是積蓄了不少，終於不再是乾涸的狀態了。

  唐川轉頭向昆塔莎問道：「你口中的布羅塔星球，是處於兩個文明的連年戰鬥當中的是嗎？」

  昆塔莎點點頭，道：「據我現在的觀測，他們的海洋文明與陸地文明，都掌握著一種神秘力量，所以戰鬥始終難分高下，兩方皆有忌憚。」

  唐川又問道：「如果他們如你所說，已經在某些方面，達到了八級文明的門檻，那為什麼還會交戰不休，勢同水火呢？

  既然擁有了探索其他星域的科技，對於同出一源的兩個文明而言，在資源與生存空間都不再成問題之後，通常是有著某種親近感的。

  那麼推動他們持續大戰的動力是什麼，仇恨嗎？」

  這是唐川之前就覺得古怪的地方，如今才反應過來，那就是在他的理解里，同一顆星球上的勢力互相大戰，那麼其根本原因，基本上都是為了爭奪資源與生存空間。

  可這顆布羅塔星球，在昆塔莎的描述里，因為連年的大戰，催動了科技水平的發展，很多方面已經達到了八級文明的門檻，早就可以探索宇宙星空，拓展生存空間，開發新資源了。

  而且他們一個是地表文明，一個是海洋文明，理論上是不會因為爭奪地盤而常年開戰的。

  只要是有智商的文明，就應該知道，這樣戰鬥下去，是完全沒有好處的。

  本來就是同出一源，那麼當理論生存空間無限大的時候，其宏觀目標，就應該是一樣的。

  那就是保護自己的母星，並為整個母星的謀取利益。

  而這樣無止境的大戰，絕對是有悖於文明的正常走向的。

  昆塔莎聞言便解釋道：「主人您說的情況，是正常的狀態，可主宇宙實在是太大了，各種邏輯之外的情景，時時刻刻都在發生，據我了解，布羅塔星球兩個文明之間的戰鬥，並不是出於仇恨和資源爭奪，而是出於……天敵關係。」

  唐川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道：「天敵關係嗎？這麼說我倒是能夠理解了，發自基因的衝動，確實不是普通生命能夠克制的。」

  不用昆塔莎多做解釋，唐川就能夠理解其中的奧妙的，因為他自己也曾處於，被基因衝動所控制的狀態當中。

  就如同他現在除了長相之外，早就已經脫離人類的範疇了，可偶爾還是會被某些原始衝動所影響。

  試想一下，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有科學家研製出了，不用吃飯就能夠飽腹的科技。

  但是又有幾個人，會在嘗試了這種科技之後，而選擇拋棄美食呢？

  又如同人在饑渴的時候看到，或者聽到酸梅兩個字，就會情不自禁的分泌唾液。

  望梅止渴，也是基於本能衝動而衍生詞，咱們想到酸梅會分泌口水，布羅塔星的兩個文明想到對方，也都會想要弄死他們。

  這種衝動根本就不是普通生命能夠克制的。

  所謂的天敵關係，在大自然里屢見不鮮，同樣是一種生物的原始衝動。

  人類會因為不知名原因，對某些分泌粘液的蛆蟲，感到發自基因的噁心。

  而將這種噁心與厭惡，再放大百倍千倍，恐怕人類看一眼這種東西，就會連胃酸都吐出來了。

  天敵關係就是類似的情況，只要你的基因還是這個種族，那麼當看到獵物之後，無論如何都想將它弄死。

  這和文明程度無關，至少在熟稔的掌控基因技術之前，根本不可能抑制這種衝動。

  你想強行忽略都不行，這是發自基因與靈魂的，難以去違背。

  昆塔莎見唐川根本沒需要自己解釋，就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便笑道：「我看主人您完全不用進化智商嘛，您的聰明才智，可絲毫不弱於任何人。」

  唐川白了她一眼，道：「你啥時候跟關聯體學會拍馬屁了。」

  昆塔莎卻正經道：「作為一個絕對理智的人工智慧，我的一言一行，都是經過縝密計算的，如果實話實說，也算是拍馬屁的話，那麼是的，我在拍馬屁。」

  唐川看向一旁笑開花了的關聯體，沒好氣道：「一邊兒去，連我的昆塔莎都被你帶壞了，這一點兒都不好笑。」

  沒有再理那個傢伙，唐川又看向昆塔莎，說道：「還有一個問題。」

  昆塔莎笑著點頭道：「主人您問。」

  唐川說道：「既然那兩個文明的戰鬥，都是發生在布羅塔星球上的，那這麼多年過去了，布羅塔星球怎麼還會完好如初呢？」

  接近八級文明的戰力，再加上常年的勢同水火的戰鬥，普通星球恐怕早就已經被打的滿目瘡痍了。

  可在昆塔莎的描述里，布羅塔星球卻還是完好無塤，並發展出了更加繁榮的社會秩序。

  這同樣是邏輯之外的。

  昆塔莎聞言想了想，道：「其實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早年在布羅塔星球科技並不算發達的時候，那裡和其他星球沒有什麼差別。

  可當海洋文明發展起來，並與陸地文明全面開戰之後不久，那顆星球似乎就籠罩在了某種『力場』當中。

  在那裡，一切能量波動，都會抑制在某個極低的界點，無法對環境造成大破壞。

  以至於現在布羅塔星球的主要對抗手段，還有些類似於火器還沒普及的時代，主要是一些超級戰士之間的戰鬥。

  而且這兩個文明也不是毫無理智的，他們雖然比誰都想滅絕對方，可能夠發展處文明來，就不會是完全沒有理智的。

  他們一個生存在海洋里，一個生存在陸地上，平時根本沒有交集，也無法產生交集。

  唯有在劃定的戰區，才能夠看到兩方人馬在你死我活的戰鬥，如果戰區失守，就必須向對方付出極大的代價贖回，或者眼看著對方將戰線逐步推進至自己的腹地。

  衝動中蘊含著理智，他們通過類似於這樣的方式，試圖蠶食對方的文明，最後再將對方一網打盡。」

  唐川聞言嘀咕起來：「力場嗎……我怎麼覺得，又有幕後黑手的感覺。」

  昆塔莎笑道：「主人您去了那裡，說不定一切真相，就會再次大白於天下。」

  唐川有些心累，道：「我只想低調的，奈何身份他不允許啊……」

  昆塔莎也無奈道：「是的，我甚至覺得，就算主人您一直藏在某個地方，都會有冥冥之中的災厄，產生在您周圍。」

  唐川搖搖頭，道：「算了，不去想這個，順遇而安吧，我剛才看了下信仰之力，已經積累了不少了，如果我再次選擇進化，是否能夠提升一點兒安全保障呢？」

  說著，唐川將信仰之力的庫存，分享給了昆塔莎。

  昆塔莎思考了一下，道：「憑您現在的力量，在布羅塔星球，也處於拔尖的那一層，可依舊有不少人，能夠對您造成傷害。

  因為那裡不知名力場的關係，諾克頓在緊急情況，也不一定能夠立馬救援到您。

  如果您不想動用神力，而又想親自下場的話，我還是建議您，可以開始下一階段的進化。」

  在理論上，唐川有著昆塔莎和哧溜預警，是很難處在極度危險的環境當中的。

  即便處在了危亡的情況下，他也可以讓昆塔莎消耗幻想屬性與神力，強行逆轉神轉裝置的部分出口，動用自己積存的神力以禦敵。

  可是那樣的話，不僅對神力的消耗程度極大，而且還會引起啟源宇宙的大動盪，更可能因為稀釋神力的出現，讓某些不遠處的極強者，注意到這邊。

  所以在非緊急情況，他也是不會在主宇宙當中，輕易動用神力的。

  念及此，唐川說道：「可積存的神力仍舊不算多，能夠完成又一次生命大進化嗎？」

  昆塔莎笑道：「當然不能，不過咱們仍舊可以分為兩個療程嘛，第一個療程，將您的生命層次，推到行星屠夫與第四宙速的臨界點，第二個療程，直接完成生命的大躍遷。

  如果按照這樣規劃的話，第一療程耗費的神力並不算多，只是為了第二療程打基礎罷了，順帶能夠讓您的實力，達到布羅塔星球的最巔峰幾人的程度。

  除此之外，我們還能夠餘存下一點兒神力，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