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蕪的行為

  媽媽，我想回家……

  被一群理解之外的至高奇特「事物」環視，唐川壓力山大。

  不過幸好，神座和腦海中的黑色晶體，可以屏蔽探視，也就避免了，自己被竊取思想，身份被揭穿的危險。

  咦？我是怎麼知道的？

  來不及多想，唐川在一眾至高主神的注視下，一屁股坐在了神位之上。

  表情慵懶，若無其事，單手撐著下巴，潛意識般，便用同樣晦澀的音節，淡淡道：「強大和弱小毫無意義。」

  能夠隱約感覺到，有半數以上的至高主神，從唐川身上收回了目光。

  可還有幾位，狐疑的打量著自己，其中就包括那個肉瘤上長滿眼睛和觸手的存在。

  他看了幾眼唐川身上掛滿的奇葩事物，以晦澀的音節，問道：「帶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幹嘛？」

  唐川禮貌性的瞥了他一眼。

  嘔！

  真的想吐。

  沒有正常人類，能夠理解和忍受這種完全逆審美的事物，他的形狀給人的感觸，比內臟混合物還噁心，比繁瑣的宇宙規則還難以理解，比黑夜中瀰漫的野獸嚎叫，還令人生畏。

  強行忍住想彎腰狂吐的感覺，唐川從那個事物身上，收回了目光，答道：「培養一個新神，添加一點個性。」

  你要問唐川在說什麼，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是冥冥中的感觸告訴他，這樣的回答，對他最有利，於是他便這樣答覆了。

  那個事物微微蠕動一下，眼珠和觸手如同脂肪上碩大的膿瘡一般晃動，讓唐川連餘光都不想掃去，生怕下一瞬，連胃都吐出來了。

  這個姿勢，應該近似於人類交流之間的：點頭。

  肉瘤事物撤離目光，道：「很好的想法，荒蕪的行為，充盈的個性。」

  這怪異的表達方式，真是讓人有些難以適應啊。

  不過還好，唐川竟然模模糊糊的聽得懂了。

  意思差不多是：想法不錯，雖然行為很沒有意義，但是非常有個性。

  點點頭，沒有再回話了，唐川撐著下巴的手掌，微微遮住傾向肉瘤事物的餘光。

  其餘至高事物，見他沒有再說話，也就不再注視著他了。

  「開始吧。」

  那個細胞都是星河組成，三面八臂的事物如此說道。

  其餘至高事物，也都以自己的方式，做出「點頭」的動作。

  唐川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微微頷首。

  細胞星河事物環視諸位一圈，道：「這次由我來組織，又一個新宇宙歷過去了，收集你們的想法，匯集起來，事物和問題，有三十九個。

  第一，上個新宇宙歷，有一個存在，達到了主宇宙上位神，稱呼：珀羅尼法特瑪。

  三個存在達到了中位神，稱呼：莫克拉卡，葉太，儂西。

  根據《主神法典》，凌駕主宇宙所有有序規則之上，觸及到了無序規則的中位神，需要主神殿成員，為他們加冕神位，誰去？」

  那顆星球狀的事物，開口道：「我和儂西，有過接觸，可去。」

  霧氣狀事物道：「其他兩個，我可一起去。」

  細胞星河事物點頭，道：「那就如此，另外，一個存在超脫上位神，是上個新宇宙歷最大的結晶，需要三位或以上主神殿成員，在宇宙核心，為他解放規則，編入主神殿預備冊，我可以去，還有兩個，誰去？」

  眾位主神大眼瞪小眼，都沒有開口自薦。

  一陣。

  肉瘤狀事物蠕動一下，道：「我和災厄去吧。」

  諸位主神點頭，而後將目光，又聚集在了唐川身上。

  唐川緩緩收下撐著下巴的手掌，淡漠道：「我不去，換人。」

  去加冕？

  解放規則？

  編入主神殿預備冊？

  大致意思，我是懂的！

  但是你讓我怎麼去？

  去了又怎麼做？

  不知道呀！

  肉瘤狀事物詫異道：「我們，不是聯合屬性了？」

  這話大意是在說，我們不是最佳拍檔了嗎？

  你忘了那些年在夕陽下，手牽手的奔跑了嗎？

  冥冥中的感觸升起，一塊模糊的面紗揭開，唐川大抵明悟，自己和肉瘤狀的事物，關係比較好，一起行動過多次。

  也正是因為關係好，所以肉瘤狀的事物，沒經過唐川的同意，就幫他一起答應了。

  因為按照往常的印象，只要他開口，災厄主神是不怎麼會拒絕的。

  唐川回過神來，心中暗罵一聲，換個鐵哥們兒行不行啊。

  不是我的主觀意識對你有偏見，是我的肉體和基因，看到你，真的忍不住汗毛倒豎，心生畏懼，想要嘔吐啊！

  唐川強忍生理不適，對肉瘤狀事物微笑道：「依舊是，主身在進行一次解析和思考，此刻的分身，不適合加冕。」

  肉瘤狀事物「幽怨」的看了唐川一眼，又或者說很多眼，道：「那換人吧，誰和我去？」

  說罷，滿身的不規則眼睛又看向唐川，問道：「思考持續多久？我有東西分享。」

  意思是：你的主身要思考到什麼時候出關？我這些年找到了一些好東西，請你來我家一起吃呀。

  唐川汗毛倒豎，卻還是沉思著搖頭，道：「無疑的最佳聯合，你可以留一半，我還要思考很久很久，要是沒等到，給這個我吧。」

  意思是：毫無疑問的好兄弟，真虧你有好東西，還想留著跟我一起分享呀，不過我的主身，不知道需要多長的歲月，才能夠重新回來，要是等不到的話，到時候看情況，給我這個分身吧！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都能夠被這樣的至高事物珍重，那肯定是無限宇宙都難尋的啊。

  自己雖然對現在的情況，還是一頭霧水，但是知道是很好的東西，先讓他給自己預留著再說！

  說不定往後就用到了呢？

  肉瘤狀事物蠕動，道：「好。」

  這時，或許是看不下去這一對好基友互相基情四射了，有主神開口道：「算我一個吧。」

  細胞星河事物點頭，道：「好，就如此，第二件事，四分之一個新宇宙歷前，上位神有矛盾激發，爭端維持很久，主宇宙核心處，無序規則混雜頻率變高，導致新生宇宙數量減少，荒蕪宇宙數量增加。

  要維持平衡生態，需要重新頒布或修改部分主神法典，限制多位上位神同時矛盾激化，和解決矛盾所拉開的時間線長度。

  發表你們的意見。」

  霧氣狀事物道：「爭端要遠離宇宙核心，人數超過十位，可向主神殿申請協助裁決。」

  其他至高主神，也一人一句，紛紛發表看法。

  唐川在大致知道是什麼個事情之後，為了符合人設，也淡淡開口道：「或主神殿裁決，減少爭端人數、次數，或限制爭端主宇宙時間線長度，未果，可進行懲戒。」

  鐵哥們兒肉瘤狀至高主神也蠕動一下，道：「贊同災厄！」

  唐川低著頭，閉上眼睛，抬起一隻手，給鐵哥們兒比了個大拇指，表示鐵哥們就是鐵哥們，我們是永遠的最佳拍檔！

  也不管肉瘤狀事物能不能看懂了。

  唐川是真的憋不住了，不能再向他投去目光了，自己身上，已經長滿雞皮疙瘩，渾身汗毛倒豎，胃酸翻滾，眼白充血。

  再和他互相「深情對視」，自己渾身基因片段，都要哆嗦起來了！

  神吶，這會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